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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攻略了四个科举文男主 第66节(1 / 1)

好害怕哦……

阮奉先被她气得眼神浑浊目露凶色。

旁边那几个看戏的姨娘和庶兄纷纷火上浇油。

“这大好的日子,大家伙都在等你用膳,你又何必这样来坏老爷的心情?”

“就是,难不成你礼数不行还要怪在父亲身上?真是从乡下小地方出来的。”

“还不快给父亲赔礼道歉!”

阮珵坐在那儿,并没有参与讨伐阮觅的行列,只是看着阮觅的眼神里尽是不赞同。阮母也差不多,她一开始是想喊阮觅来自己身边坐的,可是阮珍珍早早的就过来占了这个位置。到底是自己疼爱了十几年的女儿,不过是个位置罢了,所以阮母也没有让阮珍珍让开。

此时看着阮觅一身反骨,被那些庶子姨娘针对的样子。阮母心有不忍,同时又生出些愤慨,不过是些妾生子罢了,什么时候轮到他们来教训自己生的嫡女了?

她正想说话,却见阮奉先倏地站起来,满脸怒容走到阮觅面前,扬起手就要挥下去。

阮母是最典型不过的古代女子,不违逆丈夫,顺从,退让,忍耐。

她挣扎着动了动嘴,不知该不该劝阻。情感上对于那些妾生子煽风点火行为的厌恶,与数十年如一日的退让进行挣扎。

阮珍珍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垂下眼扯了扯她的衣袖,轻声细语道:“母亲还是莫要管了,小心父亲脾性大,等会儿要牵怒母亲的。”

阮母想起身的动作停住,微微张开的嘴也慢慢闭上。

深深刻进骨子里顺从二字终究还是占了上风。

阮觅并不清楚阮母经历了什么挣扎,也并不关心。她不闪不躲,直直看着阮奉先气势汹汹走过来。等那只手就要挥过来的时候,突然笑了声。

然后反手捏住阮奉先的手,稍稍用力,阮奉先的手腕处就传来一阵剧痛。他脸色瞬间惨白,阮觅则假惺惺地关怀一句。

“哎呀,父亲您怎么了?是不是上回中毒身体还没修养好?都说了不要动气了,真是的,年纪这么大的人了,连点自制力都没有,怪不得到现在官还是做的这么小。”

众人惊呆,连准备了一大箩筐挑拨离间话术的庶兄都觉得自己毫无用武之地了。

这局面,就算不用他上场,也一定会决裂吧!

不等阮奉先说话,阮觅又笑了一声。

“父亲可要想清楚了,现在不是您想不想对我动手,而是您能不能对我动手。怎么?没见过平谦侯世子?他最近是不是总爱找您的麻烦?”

阮奉先先是震惊,后又神情狰狞,“是你!”

“父亲可不要随便怪罪我,这种莫须有的事情,就算是我也不想往身上担的。”阮觅满口否认,但是那双眼里看笑话的意味实在太浓了,让她的话没有半分可信度。

阮奉先原先就打着让阮觅送嫁,顺带着搭上平谦侯府这条路的打算。只是阮觅太过木讷把握不住机会,听说连平谦侯世子的脸都没见着。

后来偶尔见到平谦侯世子,阮奉先不得不自己舔着脸上前巴结套近乎。没想到平谦侯世子一听说他是华林巷阮家的人,脸上的笑就收了回去。后面更是三番几次打压他,让他在官场上越来越艰难。

阮奉先怀疑过阮觅,但只是还没有确定。直到现在阮觅站在他面前笑得嘲讽,阮奉先才彻底明白,这个祸害就是故意的。

阮奉先的脸色越来越沉,却没有再有别的动作。

那些个美妾庶子,看见阮奉先这样,也很有眼色闭上嘴不出声。

最后,阮奉先竟然冷静下来。

他显然是想明白了,以他如今的困境,若是没有阮觅,恐怕衰败得很快。

早在平谦侯世子第三次对阮奉先发难的时候,阮奉先就拿阮觅出去当了挡箭牌。不过平谦侯世子压根就不相信阮觅的挑衅与他没有关系,继续疯狗一样的撕咬不休。

如今整个阮家,细数过去,竟然只有一个阮觅拥有那样的能力,救他于水火之中。

阮奉先神情阴鸷,不再对阮觅动手。不过为了彰显自己一家之主的威严,最后还是挥了挥袖子,“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今日就罚你闭门思过,快快滚回去。”

这话正中阮觅下怀。

她再次环视了屋内众人一眼,眼神淡淡,说不上是嘲讽还是漠视。

那几个庶兄只觉得她像是看着什么脏东西一样,看一眼就快速掠过去,生怕看久了脏眼。他们心中怒火顿生,却很识时务地吞下火气,死劲捏着拳头。

阮珵与阮母则是在这样的眼神下恍惚,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开始真正抽离。任凭怎么抓也抓不住,徒留无力与无可奈何。

在众人这样各异的神情中,阮觅潇洒转头就走。走出去好远,才觉得终于呼吸到了干净清新的空气。胸腔里的郁气顿时消散。

烦躁感确实是突如其来不可控的,大部分时候阮觅都能忍住,且伪装得天衣无缝。但在极少数时候,没有理由忍耐,也无须忍耐。所以往往这个时候,阮觅也会顺着自己的性子肆意尽兴一场。

阮奉先的反应没有出乎她的意料,或者说,在场所有人的选择都与阮觅设想的一模一样。

这大概也是这场游戏的无趣之处。

没有变数,没有新意。

翠莺跟着阮觅出来,脸色也很不好看。但想着中秋佳节,自己还是得做出表率露出点笑,便尽量柔和了脸色,问道:“可有什么想吃的,晚上都给你做。”

中秋夜啊……

阮觅恍然想起前几日魏驿蔺对她说的那句“中秋安康”,思忖一会儿,有些可惜地摇摇头,“晚上我要偷偷去个地方,晚些回来。”

翠莺震惊:“去哪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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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八月金桂开得正好,却抵不过中秋之日的微风霎那间化作狂风,吹得一朵朵金黄都落在了地上。

魏驿蔺坐在窗边,肩上披了件薄衫,像个普通人家无事可做的小公子,整日不是看花落便是听雨声。

入秋后的夜里越来越凉。昨日晚不过是多吹了会儿风,今早起来的时候就开始咳嗽了。

“少见你手中不拿书的样子。”另一人慢慢行至窗边,腰间系着块叶状的青玉,随着动作轻微晃动。不过是刚说了一句话,这青玉的主人就也低低咳了起来。

魏驿蔺轻笑,“师兄昨夜也多吹了风?”

口中虽喊着师兄,脸上的笑却称不上亲昵。浅浅淡淡的,疏远而空荡。

那青玉的主人没有否认,也没有回答,坐下来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

温声问道:“可想好了什么时候回来?”

魏驿蔺看着窗外金桂,好像入了神并没有听到那句问话。

那人笑着摇头不再说话,怡然自得地喝着那杯冷冰冰的,并没有放茶叶的水,好像是什么琼浆玉液。

待窗外的花吹落了一朵又一朵,那人才站起身来,“多谢你的茶,很不错。”

说完这句话他便悠然离去,好像来这里只是为了寒暄几句喝一杯凉水。

桌上留着一个小小的木雕,手工拙劣,只能依稀看出来是只猫的样子。

那人问了几句话,却从来没想过要问出答案。留下一个算是礼物的东西,也没有特意言明这是中秋之礼。

好像做什么都是随意的,温和的,不带有一丝攻击性。

魏驿蔺看了会儿木雕,又将木雕随手放在桌上。

然后闭上眼往后靠,头往后仰着,慢慢呼吸。

又过了一会儿,似乎是觉得这窗外的光线太过刺眼,他伸手借着宽大的袖子遮住眼睛,将自己浸在寂静的黑暗里。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窗外光由明变暗,高悬的月亮落下皎洁柔光,却无法照进窗子里面。

外面是中秋的热闹景象,或许有孩童捧着盆水捞月,也或许有人带着全家摆好桌子,对着今晚美好的月色谈笑风声。

但这些与魏驿蔺都没有关系。

他静静呆着角落里,沉浸在一片漆黑里。

直到一声敲门声响起,伴随着熟悉的声音。

“魏驿蔺,开开门。”

长久以来坚持所谓的职业操守,便是魏驿蔺一听到这个声音便自然而然按照她说的去做,等魏驿蔺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在门口了。

怔了怔,然后看着自己那双许久不曾拿起过笔的手,魏驿蔺忽地笑了。

皎洁月色都抵不过他此刻眼眸中的那抹光。

他打开门,如水的月光倾泻而下,落在他乌黑的发顶,墨色的衣袍上。

“阮姑娘。”魏驿蔺朝着阮觅笑。

院子里金桂飘香,连风都因此温柔了三分,带着不知从哪处经过时染上的暖意,将小院绕了个遍。

树影摇曳,簌簌花落。

光与暗交错着闪烁,远方冉冉升起的中秋灯笼一盏盏排开,将鳞京笼罩在橘色的光晕里。

阮觅不知道为什么对方只是喊了一声后就站在那儿不动,她不明所以,还是点头应了。

魏驿蔺将她脸上细微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忽地很轻很轻叹息一声。

在这儿风绕桂香里,像是无奈,像是妥协,也像是缴械投降前对于世事无常的一点儿惊叹。

最后,魏驿蔺引着阮觅进去,关上院子门。

屋子里很是冷清,食案上空荡,连烛火都尚未点燃。

魏驿蔺正拿着火折子点灯,火光在黑暗中闪烁一下,很快稳定下来。

室内瞬间亮堂了。

他双手护着灯,以免被未阖上的窗子外的风吹灭了。故而也没有转身,只听得到声音是带笑的,清浅得像是晚风拂面。

“中秋夜,阮姑娘可有什么想要的?”

阮觅眨眨眼,几不可闻地“啧”了一声。

本来她以为魏驿蔺会问,为什么中秋夜不在家里吃饭,偏偏跑出来找他。

这样的话,阮觅就可以回答说自己是专门来陪他过中秋的。

如此,多么的情深意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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