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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 大哥,我给你败败火...(1 / 1)

彭长宜一听林岩要给江帆找小姐,他立刻就急了,说道:“林岩,不许胡来!绝不能够!你跟着市长去酒店,你……你想过后果吗……他就是因此病一场也不能够,如果他自己做这事行,但是你不能跟着,更不能知道,你不想活了吗?”

是啊,尽管自己是出于好心,同情领导,但是跟领导还是要保持一个合适的距离好,这个距离怎么才能称得上合适,就是彼此感到舒服就可以了,尽管有人说要想靠近领导,最好是和他一起做坏事,但是这种说法不适用于有真情实感的关系。

林岩很感激彭长宜的教诲,但是他的确担心江帆,就小声地说道:“小丁回去了,是被市长吼着回去了。”

彭长宜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市长做得对。”说完,就挂了电话。

林岩还想问问陈乐那边的事,见彭长宜挂了电话,也就没有打过去。

林岩来到窗户前,把厚厚的窗帘拨开一条缝,借着院里的灯光,他就看见下面假山的旁边,停着一辆警车,他明白,这辆警车肯定是彭长宜安排的,兴许,就连江帆所在的楼层都有人秘密把守起来了。这一点,他很佩服彭长宜,离开亢州这么久了,居然还能在远离亢州的地方,指挥了今晚这样一场拯救市长的行动!

如果不是彭长宜,林岩难以想象江帆该如何脱离险境,说不定明天就会有一沓的照片摆在翟炳德的办公桌上,那样,江帆就真的成了袁小姶手里的玩偶了,想怎么捏就怎么捏,极有可能,江帆的仕途就会终止在亢州……

歹毒的女人!夫妻做到这份儿,还有什么恩爱而言,恐怕彼此心中剩下的只有噩梦了。

此时,身在三源的彭长宜,也是夜不能眠,如果不是明天锦安常务副市长岳筱来三源视察灾情,他早就连夜赶回去了,他的确不放心江帆。

本来,在今天下午的常委会上,就因为是否向上级汇报发现尸体的事,他第一次和邬友福有了不同的意见。

县委常委会上,就是否上报一事,形成了两种声音,一是以邬友福为主的不上报,按无名尸处理;一是以彭长宜为首的主张上报的声音,尽管主张上报的人数只有四个人,但这是彭长宜第一次和邬友福唱了对台戏。

彭长宜的理由是,即便你不上报,有些事也是瞒不住的,锦安晚报当晚的报纸就发了简讯,再说,七具尸体,的确应该查实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尸体是哪儿来的?应该成立专案组进行调查,这么集中地在相同地点发现这么多尸体,的确该对公众有个说法,不然有损于政府的公众形象,也有损于治安环境。

邬友福的意见是,当地没有失踪人员,这些尸体指不定从哪儿冲下来的,成立专案组是小题大做,没有必要,以前也出现过类似的情况,都是按无名尸处理了。再说,县一级公安局,具备处理这些无名尸的权限。

两人僵持不下,最后,还是彭长宜让步了,他说,服从县委的决定,但保留个人意见,并保证自己不会越过县委向上级汇报这事。

尽管彭长宜姿态很高,而且也表示不会单独向上汇报这事,既照顾了邬友福的面子,也表明自己服从县委的决定,但是,他的那句保留个人意见还是很让邬友福心里很不痛快。他非常清楚这几具尸体的情况,有了公开的不同的声音,对这个彭长宜就要倍加防范。

接下来,彭长宜对尾矿渣阻碍河道正常行洪致使洪水改道淹了村庄一事,拿出了自己的处理意见,他提出:限期清除堆积在河道上的所有废料,对所涉及到的企业除进行必要的行政处罚外,还要追究有关职能部门的领导责任,提出撤销李大年水利局局长职务。

尽管这第二条意见让邬友福有些肉疼,但是没有办法,牛洼村被洪水冲走的两个人的遗体找到后,这两户人家没有火化,而是一个抬到了县委门口,一个抬到了县政府门口,这种在县委和政府门口闹事的现象三源还真没有过,所以邬友福就认为是彭长宜在背后搞了鬼,是为他的第二条意见打基础。但是,碍于舆论和社会的压力,尤其是葛二黑正在保外就医的敏感时期,邬友福勉强同意。

最后,彭长宜拿出了自己第三条意见,那就是加快成立矿务局的步伐,尽快落实和土地局职能剥离的事。这也是这么长时间以来,第一次有人在常委会上正式提出这个意见,因为这个意见涉及到葛兆国何去何从的事,也就是说,他如果到矿务局这边,就要放弃土地局局长的位置,如果他留在土地局,就要让出矿山管理这一块肥肉。

这个问题会上是不好立刻决断的,邬友福指示副书记康斌,下来征求一下葛兆国的意见再研究决定。

这就是彭长宜来三源这么久,首次在常委会上提出自己的意见,而且一提就是三条,这就是他最有名的三条意见,后来被三源人叫做“彭三条”,这三条意见,不亚于三板斧,斧斧敲在邬友福权力集团上。。

这三条意见,公开表明了彭长宜的立场,也给那些一直对邬友福权力集团敢怒不敢言的人带来了希望,他的周围从此迅速积聚了一大批这样的势力,使三源迅速形成了两派的格局。

彭长宜刚来的时候,牢记部长嘱咐的话,不烧三把火,所以,他在三源要说一点地位没有是假话,但很长一段时间,他这个县长是没有话语权的,形同虚设。开常委会时,他说的最多的两句话就是“同意邬书记的意见”、“同意县委的决定”,所以,常委这边几乎没人拿彭长宜当回事,即便是县政府这边,以常务副县长郭喜来为首的人,也是有什么事先跟县委邬友福那边汇报。

彭长宜知道政府这边人往县委那边跑的勤,对此,他丝毫都不表露出自己的反感,甚至他自己比有些人跑的还勤,开始的时候,几乎每天都会提前一会上班,但却不奔自己的办公室,而是先到邬友福办公室,包括一些工作思路,他都是提前跟邬友福汇报,取得他的支持后才去实施,当然,这可能会耗费彭长宜过多的脑细胞,因为他必须先知道怎样做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他的这些举动,几乎迷惑了所有的人,甚至邬友福自己。

一时间,三源政局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团结平和的局面。

只有彭长宜自己知道,这是缓兵之计,在你没有足够到可以和邬友福权力集团抗衡的时候,融入,是最好的办法,只有融入到他们当中,和他们保持步调一致,让他们觉得你是无害的,你才能有机会壮大成长,不然也会像以前几任,被他们扼杀在成长阶段。

通过红色旅游,彭长宜也得到了锻炼,最起码他调动起了一切可以调动了积极因素,切实为三源人民做了一件有意义的事,这在后来得到了验证,因为从那以后,三源,就成为了全国红色旅游和生态旅游的胜地!三源的人民,也因此切实地得到了旅游为他们带来的直接收益,这个贫困老区,向全国,打出了响亮亮的旅游牌!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公开提出自己的不同意见,和邬友福叫板,这不是彭长宜的本意,但是没有办法,形势逼人,七条死的不明不白的生命,不能连个说法都没有就这么过去,不管这些尸体是哪儿飘过来的,都要查个水落石出。

原先自己脚跟没有站稳,有些事揣着明白使糊涂,最近一年通过跟老革命的勾兑,尤其是通过褚小强,他知道了小窦父亲身份这件事,更增强了他的信念,即便他不向上报告,恐怕,现在上级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所以,他才信誓旦旦地表示,尽管保留意见,但在这件事上,绝对跟县委保持一致。

县委是谁,还不是你邬友福吗?他这话的目的也是等于在跟邬友福说,我不想跟你决裂,对事不对人。

尽管如此,他相信,今晚,三源的夜是不平静的,但是他绝没有想到,亢州的夜,也是如此的不平静!

彭长宜到三源后有个习惯,他在办公室时,考虑的是手边的工作,回到海后基地自己的宿舍后,他考虑的是更宽泛的工作。

他正在躺在床上,脑袋里放映着开县常委会的情景,他在回忆着会上每一个人的表情,每一个人说的话,他要仔细认真地加以分析和解读,就在这个时候,丁一的电话来了。

丁一那声低泣的轻轻的呼唤,便荡起了彭长宜心底那久藏的涟漪,当他知道江帆再次钻进袁小姶的圈套后,立刻所有的神经都被调动起来了,当时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江帆不能出事,所以,安抚了丁一后,他立刻就给陈乐打了电话。

由于防汛,全市所有的工作都给防汛让路,陈乐这几天都在单位值班,他正好检查监室回来,就接到了彭长宜的电话,立刻叫了两个信得过的心腹,仅用了四五分钟就赶到了金盾宾馆,他们进去的时候,首先制服了偷偷躲在外间屋子偷拍的人。据陈乐讲,衣衫不整的姚静,正在往床上推江帆,而且在给江帆脱衣服,江帆躲闪着,他的脸涨成紫红色,一看就不是喝酒喝多的红,而是服用了过量催情药所致。但是行动明显有些失控,而且气喘嘘嘘,他一边躲闪着姚静的纠缠,一边又死盯着姚静,看得出,他即在用意志抗拒着自己的欲望,又在身不由己地被这种情欲牵引着,如果不是及时赶到,即便江帆不与姚静发生男女关系,也是逃不掉绯闻的纠缠的。

姚静似乎比江帆严重一些,而且意识似乎也不清了。江帆也有一些不清醒,明显地头晕目眩,站立不稳,他们把姚静拉开后,给江帆整理好衣服,江帆的身上滚烫滚烫的,而且浑身战栗不止。陈乐知道,喝酒后服用催情药,药效会加倍提高,而且对身体的伤害也是很大的,江帆能靠坚强的意志控制自己,已非常人所为。

当陈乐在房间,给彭长宜打电话汇报了这里的情况后,彭长宜指示他,把市长带走,把姚静留在那里,会有人去处理,让他们快点撤出来。

随后,彭长宜就给王圆打了电话,告诉王圆让他去妥善处理姚静的事,不要声张。

安排好这一切后,他才给丁一打了电话,告诉丁一最为关心的问题。果然,当他说市长很坚强,他什么都没做时,丁一哭了……

听着丁一的压抑的哭声,彭长宜的心里也非常不是滋味,他的眼睛也潮湿了,丁一的哭,也几乎让彭长宜的心碎了,他知道,丁一对江帆的爱,已经深深地植入心里了,是不可动摇的,突然而至的心疼,瞬间就取代了自己那深藏的爱,他无限深情地对她称呼为宝贝,并不是他想趁火打劫占便宜,而且想增强丁一对自己的信任,听他的话,离开现场。

只有他自己知道,凭他跟江帆的友谊,凭他对丁一的喜爱,他都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的,他有自己的底线。丁一和江帆,这是一对让他既心疼又什么忙都帮不上的人……

只是眼下,江帆绝对不能出错,最起码不能再在袁小姶手里出错了,那江帆就会被袁家所掌控,就会成为袁家的玩偶,怎么捏怎么是了,丁一也就没了走出阳光的希望。

江帆又逃过了一劫,但是不知道他下次还能有这么好的运气没有?

这次,的确是江帆幸运,如果给丁一和江帆准备的果汁不是被姚静误服的话,估计这次他们就惨了。

据王圆当晚打给彭长宜的电话中说,金盾宾馆,的确在当晚给所有房间的客人提供了免费饮料,这也是宾馆惠顾客人的一种方式和手段,不想却给别有用心的人造成可乘之机。

王圆表示,马上调查这件事。彭长宜说道:“小圆,不用查了,明摆着就知道是谁干的,一定是袁小姶委托酒店服务员,给江帆传递纸条,其次又乘人不注意,在饮料上做了手脚,所以,不要查了,反而会在服务员中间扩大影响,可以教育这些服务人员,尤其是送吃的或者是喝的等入口的东西时,一定要树立防范意识,确保客人安全,更不能擅自离开工作岗位。

当天晚上,就在彭长宜在宿舍里指挥百里之外拯救江帆的时候,在三源一个远离城区靠近山脚的地方,有一座秘密别墅,这座别墅,在外人看起来就是一座普通的套院,不普通的就是有着普通农院没有的高墙,高墙上还栏着铁丝网,在高大的门楼上,有一排的摄像头,电动大门的两边,一边是保卫室,里面并排坐着三个保镖,另一边,是用铁栏杆焊接而成的三排狗舍,里面分别有两只大狼狗,还有一只高大凶猛的藏獒。

由于天上下着小雨,地面上的积水,反射出斑驳的光影。

这时,一束汽车的灯光照射了过来,一辆轿车到门口减慢了速度,保安探出脑袋,便按下了遥控器,电动门自动打开,桥车进来了,门口那三只大狗警觉地盯着轿车,没有叫唤,显然它们认识这辆车和车里的主人。

车子进了大门,并没有停在里面的停车场上,而是照直往里面一个套院开去,进了一个大月亮门,这才停在里面的一个小空场上,已经有三辆车子停靠在那里,其中有一辆红色的越野车。

这个院子里有一栋三层小楼,无论是外表装修还是里面餐厅和娱乐设施,都非常豪华和讲究,显然,这里是私人聚会和接待贵宾的地方,车子挺稳后,从车上下来了邬友福和县医院泌尿科主任,如今已是县医院主管业务的副院长黑云。

黑云急忙撑开一个顶大黑伞,举到了她和邬友福的头顶,她人也就顺势挽住了邬友福的胳膊,他们没有走进这个豪华的小楼,而是继续向里面又一个小月亮门走去。

他们还没到门口,葛二黑就挪动着肥硕的身材迎了出来,他手里还攥着什么东西,一个劲地往嘴里填。嬉皮笑脸地说道:“大哥,才来,饿死我了。”

邬友福看都没看他一眼,边走边不动声色地说道:“刚散会。”就径直往里走。

里面是一个很大的四合院,中式建筑,一色的高脊、蓝砖的琉璃瓦房,转圈的宽大的走廊,在南面的走廊下,葛兆国正坐在一个烧烤架旁边,烤着一只早已焦黄油光的全羊。

看见邬友福来了,便转着烧烤架,说道:“您来的正是时候,现在正好吃。”

黑云一看,说道:“你又在涂炭生灵?”

听到黑云说话,从北面的屋子里,走出了花枝招展的夜玫,夜玫说:“姐,到这儿来,我也不愿意闻那味道,吃还行。”

二黑就从黑云手里接过了伞,黑云就随夜玫进了北屋。北屋,早已准备好了一个餐桌,上面已经摆好了凉菜。

二黑撑着伞,看了一眼正在忙活着的哥哥,邬友福没有理葛兆国,而是径直朝西屋走去,二黑也急忙打着伞追了过去。

邬友福进了西屋,这是一间大办公室兼会客厅,邬友福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二黑收起伞,就赶紧给邬友福倒茶。邬友福坐下后,耷拉着脸说:“叫你哥去!”

二黑一看邬友福不高兴,就知道刚才在会上遇到了情况,就连忙出去了。

一会,葛兆国也挺着肥硕的身子进来了,一边用纸巾擦着手,一边说道:“散会了?情况怎么样?”

邬友福用眼角看了他一眼,说道:“彭长宜出手了,他提出了三条意见,常委会有一部分人拥护他。”

“哪三条?”葛兆国坐下,给邬友福的杯里续上水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端起来喝了一口。

邬友福说:“第一,上报发现尸体情况,成立专案组,查清这些尸体的来源;第二,限期清理堵塞河道的障碍物,对已经造成严重后果的企业,提出处理意见,并且追究有关部门领导责任,撤销李大年局长职务;第三,下个月中旬前夕,完成矿务局的成立工作,职能独立。”

葛兆国坐在沙发上,沉思着,没有说话。

葛二黑正好从门口进来,邬友福的话他都听见了,他就瞪着两只圆圆的眼睛说道:“这三条摆明了是冲着我来的?”

葛兆国说:“是啊,就像三把利刃。”

“他还反了,改天我做了他算了,给脸不要脸,我说我极力跟他套近乎,请了几次都不来,敢情是憋着劲想收拾我啊!”

邬友福看着他,说道:“收起你那一套,动不动就做这个做那个,你倒是做了,别让大雨给你把尸体冲出来?蠢!怎么干点事手脚这么不利落?”

葛二黑一听这话,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沙发上,说道:“谁知道今年的雨水这么大,山洪暴发了。”

“我早就说过,彭长宜这小子比徐德强难对付,徐德强有什么意见是表现在脸上,可是他呢,永远都是不露声色,什么时候都给你是笑呵呵的样子,这样的人不好对付,少跟他套近乎,弄不好就把自己栽进去,另外,你别忘了你现在是什么身份,是保外就医!”

“保外就医怎么了?我也没再犯什么错误呀?”葛二黑小声嘟囔着说道。

“你怎没犯,我早就跟你说,把那河道清理出来,你哪怕清理不彻底,找辆挖掘机,弄辆车,像那么回事地在哪儿装装样子也行啊,可是你们哪,根本不理我那茬。如果照我说的去做,这样即便洪水来了,也说不上有太大的罪过,你倒好,愣是不拿我的话当回事,连做做样子都不愿意做。这下傻了,洪水真的来了,死了两个人,冲了村子,我看你怎么交代!这还用你再犯新的错误吗?”

葛二黑的汗就下来了,他继续争辩说:“那他政府也是渎职,他一次都没有找我谈过话,也没限期让我清理,他连现场都没到过,他要是办我,我就咬他,咬他不作为,咬他执法不力。”

邬友福很讨厌葛二黑的自以为是,就不客气地说道:“蠢,蠢透了,你简直是愚蠢至极!你咬他,告他,好啊,你倒帮了他的忙了!他正好要追究有关部门的渎职行为,这次在会上就明确提出来了,要把李大年撤了,换一个有本事有作为的局长,那你的日子就好过了是吧?你瞧你多能耐呀?”

李大年,就是县水利局局长,一个老实巴交没有任何本事的局长,当初这个人选就是葛兆国给邬友福推荐的。

葛兆国听着邬友福教训弟弟,心里有些不快,尽管弟弟有勇无谋,但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而且,你邬友福也没少得好处,说真的,你能这么多年把持着三源,很大程度上跟我们葛家的支持分不开的,在常委会上受了彭长宜的气,也犯不上到这里来撒呀?他就有些不高兴地耷拉着眼皮说道:

“我看,你别小题大做,不就是彭三条吗?真正实施起来他一条也实现不了,三源是什么地界?不是他撒野的地方!他以为这里是亢州呢,亢州有人罩着他,这个地方可是没有人罩着他,走了好几任县长了,死了一个,哪个也不比他差。你也用不着胆小怕事,有的是招儿对付他。”

邬友福看了葛兆国一眼,知道这话他不爱听了,就站了起来,说道:“好,你们哥俩本事大,那你们去对付他好了。”说着,就往外走。

葛氏兄弟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住了,直到邬友福冒着雨走下台阶,冲着北边的屋子叫了一声“小云,走”,他们才反应过来,知道他生气了,就赶紧追了出去。

葛兆国也冒雨下了台阶,紧走几步,拦住了邬友福,说道:“大哥,你这是干嘛呀?咱们谁跟谁,还至于生气吗?”

葛二黑也说:“就是、就是,正因为我是混蛋,我蠢,我才指望着大哥教训我呢。”说着,赶忙就往回搀邬友福。

黑云和夜玫听到喊声,也从房子里出来,她们似乎都看出了端倪,夜玫就说:“呦,大哥,兆国一下班就开始忙活,坐在哪儿烤这全羊都烤了两个多钟头了,您一口不吃就走哪行啊?我今天还得赔您喝两杯呢。”

说着,就上前挽住邬友福的胳膊,往里搀。

尽管邬友福和葛家算是利益共同体,尽管邬友福贵为一县的书记,但是类似这样的小误会也是经常发生的。

邬友福最不能容忍别人不拿他当回事,事实也的确如此,你葛氏兄弟如果没有邬友福,也到不了今天,虽说你们跟张明秀有点亲戚关系,但是这关系的远近还瞒得了我吗?不错,当初,是你们把如花似玉的张明秀送到我面前,但是,我邬友福也没亏待了你们,三源的便宜,几乎都让你们占尽了!觉着自己腰大气粗,自以为是,葛二黑不懂事,你葛兆国也跟着不懂事吗?

回到屋后,夜玫赶紧拿出冰镇西瓜,给邬友福从最中间的位置切了薄薄的一块,递到他的手里,含情脉脉地看着邬友福,娇滴滴地说道:“大哥,我给你败败火,吃块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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