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反抗呀,挣扎呀,带刺的玫瑰,吃掉的时候会更美味。”钱征还沉浸在自我编织的你推我拒的快乐游戏梦境里。
叶棋已经被逼到了墙角,再退无可退。
人在绝望的时候就会爆发出最大的潜能,殊死一搏。
小小的少年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绝望的恐惧,他和孤儿院的小朋友们一起拾捡垃圾,被其他的人嘲笑辱骂甚至还有殴打,他都不曾流过泪。而此时,他虽未受皮肉伤,却满身伤痕,血迹斑斑,原来是他的心受了伤,那才升起的太阳便被乌云遮蔽,昏沉沉地,瞧不见任何光亮。
那只恶心油腻的肥手正努力往他领口里钻,绝望整个从他心底透出来,他眼眶酸涩微红,忍住眼泪央求:“求求你……你们不能这样做……”
挣扎间叶棋摸到了放在桌上未开过的红酒,他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和勇气,在那只肥手触碰到他锁骨沟处的皮肤时,当头给了他一瓶子。
为了一击即中,叶棋几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气。
钱征一点点地挪进去,叶棋惊慌的一点点往后退,边退边推拒,恐惧化成一张大手精准地撅住了他的咽喉。
“哈哈哈,瞧瞧这小细皮嫩肉的,皮肤真是滑腻,又白又嫩。”那只微微有些肥大的手伸过来,捏住了叶棋的手,抓着他要将他往自己怀里带。
钱征去撕他的领口,叶棋奋力反抗。
叶棋的心坠下去,他追着话头问:“知道什么?”
钱征啧啧了两声:“你还不知道吧?”
但彼时钱征30出头,啤酒肚还没在他的肚子上面安家,除了白胖矮,那张脸不笑的时候还能当成人瞅几眼。可惜加上他的表情,无端让人觉得油腻,生出成倍多的警惕心来。
叶棋留了一份心眼:“你是爸妈请来一起的叔叔吗?你有看到我爸爸妈妈吗?”
那是他第一次跟随爸妈离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地方,他的全新人生仿佛就从这样一个美好的一天重新起航,就好像那天的太阳,绚烂炽烈,是燃烧的希望。
包厢的门推开又阖上,叶棋正乖乖坐在长沙发的一角,闻声抬起头。
叶棋被亲生父母接回身边时,又在小山村的小镇上住了些日子。
钱征将门反锁,俩只不规矩的眼睛上上下下打量叶棋,心里赞道底下的人有眼光,会来事,面上操着一脸猥琐笑:“小朋友,你还不知道吗?”
叶棋摇摇头,他又继续道:“就在方才,你爸妈已把你送给我了。”
“小朋友,他们不要你了,你就安心跟着我吧?”
叶棋惊得站起来:“不可能,你骗人,我去找他们!”
钱征在他旁边坐下,手臂差点擦到叶棋的臂膀,叶棋小心翼翼往后面缩了一下。
进来的却是一个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叔叔。
那个叔叔冲着他笑,脸上的褶子叠起来,显得猥琐和不怀好意。
是以那极有分量的瓶子在钱征的额头上炸裂开来,红酒液飞溅开来,泼了叶棋满头满脸。
被砸中的人无力地倒下沙发的一侧,没有任何声息传来,桎梏叶棋的力量被释放,他用衣服将脸上的红酒渍擦掉。
叶棋心跳如擂鼓,害怕地全身颤抖,他战战兢兢探过头去看。
只见那个恶心的叔叔额头处被砸出了一个大洞,殷红色的血从里面汩汩流出,流经整只紧闭的眼,半边脸被鲜血覆盖,恐怖地像闯入人间的修罗。
叶棋害怕他被自己砸死了,双腿打颤,差点跪到地上去。
他哆哆嗦嗦地站起来,怕他死了,又怕他没死立刻醒过来将他制服。
他从桌子底下慢慢爬出去。
他总算逃出了这个可怕的狼窟,可惜小少年人生地不熟,在这家到处是门和包厢的饭馆里,他……迷路了。
被醒过来的钱征带的一群黑衣保镖团团围住。
程时就是这个时候捡到的他。
包厢长廊一进连着一进,每个包厢都坐满了人,叶棋在包厢外面左窜右逃,却没有一个人出来拔刀相助,甚至连一个服务员都没有。
4个身强体壮的alpha保镖并一个狼狈的肥猪围着一个瘦小的少年,从程时的角度看过去,那少年抖得像落在狂风里的枯叶。
程时摩拳擦掌,他冲叶棋点了一下头,又向右示意了一下,也不知道叶棋是否有听懂就冲上去,一个侧旋踢,踢中俩个alpha的胸口,那俩人不察被踹后退了几步。另外俩个看到同伴吃亏也逼上来,刚好方便叶棋顺着程时指的方向逃跑。
程时打了几个回合,身上也挂了彩,但对面几个alpha也没有讨到什么好,处境一时间有些胶着起来。
偏这个时候叶棋又折返了回来,看到程时他们的时候,脸上还带着惊讶和泄气。
程时简直服了,一边打一边冲着他喊:“你别告诉我你是因为讲义气又跑回来的?”
叶棋崩溃地要哭了:“我……我迷路了!qaq”
程时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他又招呼了几招,冲出去拽着叶棋的手拼命跑:“跟我走!”
林棠夏双手紧张的搅在一起,听到他们安全逃出去,才舒了口气。
“可钱征钱财俩失,会这么轻易得放过你们吗?”
叶棋已经坐直:“这个我有听小时哥说过!因为大老板!”
说起这个叶棋双眼一亮,又兴致高昂起来:“咱们大老板他喜……”欢……
程时干咳一声,清了一下嗓子,叶棋便将话咽进了喉咙里。
叶棋坐在床沿上:“小时哥,我就想知道你是怎样说服大老板最终签了我?”
程时面色一红,岔开话题:“小孩子家家的打听什么……”
林棠夏听得一脸懵:“所以钱征还来找麻烦,是因为叶棋的公司老板出得面吗?但那时候已经签了吗?”
林棠夏自认自己理解能力也没问题,为何越听越糊涂……
程时:“他无家可归又惹了祸,而我又只会当经纪人,恰好我又缺一个艺人,就这样啰……”
这些年为了保护他又为了不让钱征有机会下手,基本每一个叶棋的活动,他都会跟着。
cpu彻底混乱的林棠夏:“可是叶棋不是一个团吗?”
傅清淮差点笑出声,他揉揉林棠夏的短发,解释道:“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应该是程时为了帮助叶棋,签了他,而大老板喜欢程时,帮叶棋挡住了来自钱征的压力……”
毕竟资本家以资本为目的,生意场上只要有利益,在表面上可以谦逊着互相让一步,但傅清淮觉得按着钱征这样眦睚必报的性子,这大老板必然是出了大代价才换来的短暂和平。
这大老板和程时的关系不言而喻。
一直态度随意,姿态甚至有些张狂的程时,像突然被踩到尾巴的猫,炸着毛从沙发上面蹦起来:“谁喜欢他?叶棋,为了你的事我奔忙到现在,我先走了。”
叶棋:“……”
等程时不失优雅地落荒而逃后,林棠夏转过脸来吐槽:“棋棋,你家经纪人就很好的演绎了,什么叫做此地无银三百两!”
“哈哈哈哈哈”
两个人抱着笑倒在了大床上。
林棠夏头发被蹭得乱糟糟的,但总算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笑容。
“棋棋,为什么你的脸这么红?”
叶棋的圆眼睛看过来:“糖糖你也是啊,你额头上面还有汗……”叶棋伸出手去摸他额头上的汗。
手心一烫,叶棋的手飞快地缩了回去:“天哪,糖糖,你在发烧!”
“棋棋,你也是!”
傅清淮早在叶棋说林棠夏在发烧的时候就走过来,林棠夏的不仅额头滚烫,连手臂到手心都是烫的。
林棠夏用脸颊蹭了蹭傅清淮的手背:“负负,我有点点热。”
林棠夏面对面扑进傅清淮怀里,双手搂在他的脖子上,脖子蹭着傅清淮的脖子。
他的皮肤接触到傅清淮的皮肤,表皮温度的落差感,让他感到了一丝丝清凉,忍不住喟叹了一声,但出口的时候因为声音小而绵软,听在傅清淮耳朵里又像是在撒娇:“负负,我有点痒。”
傅清淮将他的臀托住抱着站起来,嘴巴凑近他的耳朵:“哪里痒?”
林棠夏此时已经有些迷糊了,身上的温度又一次升高,他的脸上浮上了两朵红云,粉色的唇一直磨蹭着傅清淮的侧脸。
傅清淮面色凝重:“俩个人都有这样的征兆。”
聪明人都懂得言外之意。
傅清淮又向陆时川示意了一下,就抱着磨人小妖精林棠夏往他们的房间走。
一路上,林棠夏热得迷迷糊糊,双手不老实地总是要去解自己身上的衣服,嘴里念念有词,傅清淮凑近了耳朵听。
林棠夏笑嘻嘻地将凑过来的耳朵含进了嘴里,像咀嚼一种美味的食物,温热的小舌头抵着耳垂。
傅清淮侧了一下头,想把自己耳朵解救出来,嘴里的东西突然间逃走,林棠夏小小声骂:“坏蛋,坏蛋,抢东西……”
过了片刻,他又再一次缠上来,呓语:“我……”
后面俩个字听不清,傅清淮又靠近了一些。
“我……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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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他被带着离开这个城市,去到了另外一个全然陌生却又繁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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