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和冷少爷那点惹人笑话的酒量不同,不喝上五十瓶,凌晔很难醉倒。
现在正处於越喝越清醒的亢奋状态,脑子里反复回荡的全是君痕那句示威的话──他现在在我旁边睡觉。
他现在在我旁边睡觉!
电话里声音很噪,凌晔半天不吭声,冷子琰不耐烦的道:“你给我打电话究竟什麽事?”
“没什麽事,”一把扔掉手里的空瓶子,“关心下你被他操死在床上没。”
“凌晔!”这种话冷子琰经常听,不知为何,这次格外愤怒,他把这归咎於他被冤枉了,那麽不爽也是自然的,“闭上你的嘴。”
“你过来吻我我就能闭上。”
“做梦。”
凌晔可以肯定电话另一端的人是在冷笑,他摸了把脸,吸进口冷气,镇定开口:“冷子琰,我才是对你最好的。”
“嗯,好到见我就揍,揍完就操。”
凌晔咧开嘴笑了起来,他眉目极端精致,笑起来颇有些魅惑众生的味道:“是你小时候先欺负我。”
“因为你软趴趴的好欺负。”
“你欺负完我就不理我。”
冷子琰坐到沙发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将军公子的意思是嫌我没把你欺负够?”
“你只有欺负我的时候眼睛才是对著我的,其他时候都在看君痕……”他其实一点都没醉,只是大脑被酒精熏了一通,眼睛不禁蒙上些许雾气,漂亮得像琉璃折射出的光彩。
“冷子琰……喂……你在听没?”
“在听!”冷子琰咬牙切齿的回答。
“嗯,在听就好,”他想要心平气和的同这个人说说话,说什麽都不重要,只需要他好好听著,“还记得你和我讲的第一句话是什麽吗?”
“什麽?”打死冷子琰也想不起。
“你说……小弟弟……你鼻子流出来了……”
一口气呛在喉咙,冷子琰狠狠咳了两声:“真的?”
“真的……”凌晔重新咬开一瓶酒,仰起头咕咕咕灌下,“记不记得第二句?”
“你可以选择直接说。”
“你用手帕帮我擦干净,我很感动……然後……你把手帕拿给君痕看……”
他有那麽恶心?
“你说……原来将军家的公子那麽大还流鼻子,我们以後都别理他……”
“你骗人?”冷子琰不信。
“呵,”一瓶酒很快见底,偏偏一点醉意都没,“这些年我反复琢磨,你虽然坏了点,却不会无缘无故的欺负人……你肯定是看我长得好看,怕君痕只跟我玩不理你……你说是不是?”
小时候凌晔长得粉雕玉琢,人也乖巧可爱,的确是讨君痕喜欢的类型,凌晔这一说,冷子琰也怀疑自己搞不好是因为这个原因看他不顺眼……不过别说不记得,就算记得也绝对不会承认:“你今天很无聊?几百年前的事也拿出来提。”
凌晔轻轻哼了声:“想得起我送你的第一件生日礼物不?”
“你有送我?”
“嗯,夹在很多人送的礼物里面。”
“那些礼物我从来不拆。”
凌晔停顿了下,也不知在压抑怒气还是什麽,声音像从牙缝里硬挤的:“我每年都送,你一件都没看过?”
冷子琰皱著眉把手机拿远了些:“君痕会单独送我。”
这句话的潜台词是──所以其他礼物,根本没有拆的必要。
过了十秒……
凌晔翻下天台,大步往外走,脸色冷峻如雕塑:“你在哪?”
“我不想见你。”
“我想揍你。”
冷子琰扯了扯嘴角:“抱歉,没兴趣。”
“你在哪?!”
本来还算温和的口气已经变得嚣张霸道,宣示著说话之人没有重复第三遍的耐性。
如果是别人,被将军公子这般吼,早吓得唯唯诺诺。
可惜冷子琰从来不吃他这套,优哉游哉的翘著腿,神情无丝毫变化:“一会儿我要跟君痕去看电影。”如同讲今天我要吃饭一样,他说得很平淡,但不知为何,上扬的语调硬是有那麽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炫耀意味。
冷子琰直觉这样对凌晔杀伤力会很大,至於为何,他是不愿去深思的。
“少……少爷……?”凌府佣人们只见少爷风风火火的从楼上冲下来,在大厅里转了圈,又风风火火的冲上去。
背靠在扶栏上,凌晔深深吸了口气,语气不仅慢而且沈:“你们去哪看电影?”
“你认为我可能告诉你?”面对凌晔的时候,冷子琰从来不留情面,本著把杀伤力扩展到最大的精髓,冷子琰还慢悠悠的吐出一句,“我要让他给我买爆米花吃。”电视上都这样演的。
“爆米花……我也可以给你买。”
冷子琰眉一挑,姿势坐太久有些不舒服,忍不住换了下翘著的腿:“我不喜欢太甜的,不甜的也不好,君痕买的刚好能合适。”
“君痕又不是做爆米花的!”
“呵~”他心情好,不跟这个人一般见识。
“在跟谁打电话?”
君痕推门走了出来,身上虽然仍是惯穿的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裤,头发颜色也没变……但是……冷子琰愣愣的看著君痕:“你会整容?”
要不怎麽一标致小白脸光滑细腻的皮肤会变得粗糙黯淡毫无光彩,活像四十来岁的人?
君痕搂住冷子琰,在侧脸上亲了亲:“先打电话。”
冷子琰终於想起凌晔还听著:“就这样,我挂了……”
“等等!”凌晔叫住准备挂电话的某人,捏在栏杆上的手绷得发青,“你们……你们……我会找过来的!”
君痕和冷子琰头靠著头,很轻易便听到那边的声音,搂著冷子琰的手不自觉的收紧,口气听不出喜怒:“凌晔?”
“嗯,他在发疯……”
那边利索的断了线,凌晔听著听筒里的嘟嘟声,心里某处地方也仿佛在不停的发出警报……那块地方,正沦陷得一塌糊涂。
他咬住唇,干脆利落的侧脸有如刀锋。
那个淫荡的男人,一遇到君痕,就把和他的事情忘得干干净净。
他就知道,不管他把那个男人操得有多舒服,他的心还是向著君痕的。
这不,人家刚刚对他和颜悦色点,他就差摇著尾巴凑上去了。
不,搞不好尾巴已经被君痕吞得毛都不剩一根。
他和那个男人从来没有建立过情人关系,别说看电影,连操他都要先霸王硬上弓才行。他每次警告他不准同时和其他男人牵扯,他左耳进右耳出,情人换了一个又一个,从来没把他的警告放在心上,但他敢肯定,要是君痕委婉地表示下不满,那个男人会立刻和所有男人撇清关系,这个所有包括他!
这意味著他不能抱他不能啃他更不能进入他!
该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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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鲜币)暗夜沈沦50
暗夜沈沦50
凌晔知道自己必须采取行动,在家里干坐著无非一个等死的结局,那个男人不会主动爬上他的床,他只会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撅起屁股让君痕享用!
他颤著手拨通大皇子的电话,向来飞扬跋扈无法无天谁也不放在眼里的语气难得的很有礼貌:“请问是苏然表哥吗?”
同苏铮一样,苏然尽管贵为大皇子,对凌晔这个表弟却有些从生理到心理的惧怕。
若是平时,面对凌晔的问候他肯定会采取友善而不失恭敬的态度……前提是他的弟弟没有被咬得全身血肉模糊,那张脸没有被毁得差点连他都认不出!
“表弟原来还知道我们是你表哥?”嘲讽的意味毫不掩饰。
“我……”凌晔自知理亏,手捏成拳在嘴边咳了两下,“我们先不讨论这个问题。”
“那我们要讨论什麽问题?”
“监视君痕的事……是表哥负责的吧?”对君氏的监视,其实皇室和将军府两边都在进行,不过,拿这种事情问父亲?除非他皮痒了。
“表弟……怎麽关心起君痕?”苏然眯起眼,问得意味深长。昨天为了冷子琰把二皇子咬成重伤,今天目标又变成君痕?
“找他有些急事。”他不关心他,他关心他旁边那个人。
“表弟,你可以给他打电话,君家家主的电话号码虽然是机密,不过以表弟的能力,不至於一个电话都搞不到吧?”
“我……我想见他……”
“然後他不肯见你?”苏然嘴角刻著的嘲讽两字已经翘得很高。
“差不多这样。”
“等等,我帮你问问,不过君痕越来越狡猾,监视他的人经常把他搞丢。”比如昨天下午,明明看见他开车从君氏大厦出来,转了几圈人就没了。
两分锺後,凌晔得到了君痕的行踪──三个小时前从君氏大厦进去,一直没出来过。
苏然附带友情提示了一句:“君痕一天至少十六个小时在君氏大厦,表弟你要找他,先去君氏大厦准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