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许珩年整个人按在沙发背倚上,眼睛紧锁住他的,鼻尖轻触着鼻尖,交织的气息中还弥漫着酒气,令人沉醉。
许珩年捕捉到她眼睛里的勾人的潋滟,声线变得既沙哑又性感:“怎么个非礼法?”
“就是……”
小姑娘的视线探到他的衬衫下摆,曲着指尖缓缓勾起边缘向外扯动,将所有衣料全都抽了出来,动作慢条斯理的。
许珩年眼底含笑,刚想开口调侃她“就这种程度”时,唐温忽然将手从衣摆下伸了进去,温热的掌心紧贴住他的腹肌。
他顿了顿,身子瞬间僵硬住了。
唐温的手指沿着他劲瘦的腰线不断游走,色胆包天地说:“你身材真好。”
指腹触到的每一处都像是被点了火一样滚烫,他喉咙一动,紧攥住她的手腕,嗓音因克制变得低沉:“我们不玩了,嗯?”
“不好。”她看上去有些生气,埋下头去,脸颊在他的颈窝里慢吞吞地蹭着,最终一口咬上他的锁骨。
他轻“嘶”了一声,微蹙起眉来。
而唐温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鼻端蹭着他的脖颈挪过去,伸出温软的舌尖轻舔了一下他的喉结,小心翼翼地,带着试探性,像是一只无害的动物在撒娇。
许珩年的喘息愈发沉重,与她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有点要命。
原本还只是轻触一下,可后来她就像是猫咪寻到线球般,将手从他的腰腹间伸出来,扯动领口,解开他衬衫领口下方的纽扣。
一颗,两颗,三颗……
许珩年心里的弦也仿佛跟这些纽扣连在了一起,正跟随她的动作一根一根绷断。
再这样下去,怕是要犯罪了。
“唐温……”
他用仅存的理智将她拉开半分,攥着她的手腕,嗓音冰冷到快凝结成冰:“再闹,我就把你自己丢在这儿。”
果不其然,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唐温停下了动作,直起腰来,大眼迷茫地看着他。
他的胸腔微微起伏着,低喘着缓和了几下,直起腰来单手系上被她扯开的扣子,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声音柔软下来:“乖,我们去洗脸。”
她仍旧坐在他的大腿上动也不动,他去牵她的手,她也躲闪开了。
许珩年愣了一下,翳紧唇瓣,感觉情况有些不妙……
唐温眼睛渐渐红了一圈,眼泪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流淌下来,软糯的嗓音里都带了哭腔:“你不要我了……”
女生平时就毫无道理,更何况是喝醉酒的女生。
“不是……”见她那副委屈巴巴低声哭泣的模样,他的整颗心都被软化了,连忙搂住她。
以后再也不能由着她喝醉了。
“你就是,”她抬手打了一下他的手臂,嗓音沙哑地抽噎着,“我听得一清二楚,你说要丢下我不管。”
“我骗你玩的,”他用指腹擦干她脸蛋上的泪水,亲了亲她的眼角,柔声哄着,“你乖乖去洗脸,我们就回家,好不好?”
唐温眨着眼睛,鼻端有些红,身子一抽一抽地轻颤着,眼睫上还挂着泪珠:“真的?”
“嗯,”他抱住她的腰将她放在地板上,牵住他的手,又哄又骗,“你刚才不还说困了?”
她吸了吸鼻子,点点头,攥住他宽厚的掌心。
“走吧。”
他牵着她走出包间,关上门朝洗手间走去。
清晨的日光肆意倾洒,从轻纱窗帘的缝隙里飘漏进来,落在少女姣好的面容上。
唐温从睡梦中迷糊着醒来,头部传来阵阵的疼痛,像是撕裂一般刺激着她的神经。她蹙紧眉头,用手揉了揉惺忪的双眼,下意识地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
温凉的风穿堂而入,吹响了她挂在窗前的风铃,叮咚的声响像是硬币撞击般,一路清清脆脆地敲进她的耳畔。
她目光呆滞地盯着熟悉的天花板,愣了三秒。
昨晚,发生了什么来着?
唐温只记得她跟纪检部的成员去了ktv,还一起玩了拍七令的游戏,她输了,被罚了几杯酒……然后就喝醉了???
之后呢?
记忆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滚落,她瞪大眼睛,一种不安的凉意从脚心攀附到头顶。
她应该不会做了什么足以“光宗耀祖”的事情吧。
艰难地咽了下口水,她揉着太阳穴站起身来,踢踏着床边的拖鞋蹬蹬瞪开门跑下楼去。
客厅里很安静,沙发上空无一人,甚至是厨房里,餐厅里,也都静悄悄的。
这都是去哪里了?
唐温感觉口干舌燥,跑到餐桌前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地猛喝下肚之后,拉开落地窗走到花园里。
阳光明媚,苍穹如水洗般湛蓝明净。
她肆意地舒展开四肢,摇晃着手臂做了几节体育课上教过的热身运动,又懒怠地朝着天空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双肩向下耸着。
深呼一口气,还能感受到空气中传来的泥土芳香,心旷神怡。
正当唐温失神放松的空档,忽然有一连串细流像下雨般倾落到她身上,她惊叫了一声,下意识地用手挡了一下,眯着眼朝水喷过来的方向看去。
许珩年正握着花洒站在离她不远处的地方浇花,察觉到她的视线之后,侧眸看了过来。
“你,你干嘛呀……”她不高兴地皱起眉来,抖了抖肩头湿了一片的衣服。
他举高水管照顾距离他比较远的花草,漫不经心地开口:“替你醒酒。”
说到这儿,唐温又想起那段恍惚的记忆,紧张的情绪不由自主地在神经中漫开,她翳了翳唇,慢吞吞地走过去。
食指指尖撒娇似的勾上他的衣摆,嗓音软糯:“许珩年。”
“嗯?”
“昨天晚上……”她不自觉地攥了下拳头,话头在嘴边绕了半天,最终还是问了一句,“我们两个是怎么回来的!?”
他微勾起唇,目光依旧在面前的花草上:“李叔送的。”
“噢。”她弯下嘴角,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掐了掐自己的手心。
这个简单的问题还用问吗?用膝盖想都知道肯定是这样呀。
“那……李叔看出来我喝酒了吗?”
他眯起眼来,微微颔首:“嗯。”
她暗暗咬了下牙关,伸出手懊恼地揉了揉头发,又忽然想起来:“阿姨他们,不会也都知道了吧?”
“我直接背你回了房间,没有碰到她。”
唐温放心地舒了口气,还好还好,起码在长辈面前颜面还没有丢尽……
可是她真正想问的根本就不是这些呀。
唐温舔了舔唇,小脑袋又我往前凑了几分,食指指了指自己:“那我……”
“你饿了吗?”
不等她问完这个问题,他关上花洒侧过身来,垂眸。
唐温本来就有些恍惚,话题被他一大段,她险些没反应过来,呆愣地点了点头:“有点。”
他将水龙头搁在一旁的架子上,走过来扶住她的肩膀,轻柔地按了按太阳穴:“头还疼吗?”
“嗯……感觉像是塞了个定时炸弹。”
或许是想到昨晚某些事情,许珩年忽然笑起来,握着拳头轻咳了几声,揉乱她的长发:“我去给你热杯牛奶。”
说完之后他就转身走到客厅里,唐温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后面,随着他迈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牛奶和面包片,又来到石台这边,小拖鞋敲在地板上呱嗒呱嗒地响着。
牛奶放进了微波炉,面包也夹在了面包机里,他转过身,环着胸斜靠在石台旁,打量着身前正眼巴巴望着他的小脑袋:“你到底想问什么?”
她仰着头看他,微微扯动了一下唇角,脸颊有些红:“我的衣服……是你给我换的吗?”
唐温记得昨晚吃门前明明穿的是短袖和牛仔裤,而现在却变成了宽松的家居服,虽然内衣并没有动过,但是……
见她总算是问了一个比较关键的问题,许珩年轻笑起来,云淡风轻地“嗯”了一句。
唐温:“……”
“那你……”她羞窘地埋下头去,下巴快抵在胸膛上,声音越来越小,“不都把我看光了嘛?”
看光?
他疑惑:“不是都看过一次了吗?”
在美国她躲在房间里换衣服的那次。
唐温的脸迅速蹿红,气急败坏地嚷了一句:“这不一样的好吗!?”
“嗯?”他掀起眼帘来打量了她一眼,思索了片刻,又表情赞同地微微颔首,下结论说:“确实,这套比上次那套还要好看。”
唐温:“??????”
她以前怎么就没觉得许珩年这么具有流氓气质呢!?
唐温恼羞成怒,耳根都被惹红了,踢掉拖鞋用脚丫子轻踹了他一脚:“你…你闭嘴!”
许珩年眉眼里全是笑意,也没躲,权当是她撒娇:“还想问什么?”
“没有了!”
谁知道他又会说什么来取笑她!?
要是昨天在聚会上丢人了,丢得也是他的人,反正她这辈子都赖着他,谁怕谁哦。
她重新穿上拖鞋,泄愤似的跺着地板走出厨房,仿佛整个房檐都被她踩得震动起来。
“你去哪?”
话落,凶巴巴的声音从客厅里传过来:“刷牙洗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