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个卡车司机的底细也堪称无懈可击,就是普通的疲劳驾驶,司机也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沈繁星的眉心紧紧蹙着。
傅斯年先打破沉默道:“应该不是傅老太太的手笔。”
说完,他意有所指地道:“她都已经找人给我送来份安胎的方子,看来你那天在我那里干呕真是功不可没。”
沈繁星一下子脸上红扑扑的。
偏生这个男人还要盯着她的羞恼继续慢吞吞道:“我已经让人查过了,那个方子无害,真的有用,可以留着以后用。”
沈繁星气得用眼睛湿漉漉地瞪了他一下,扭开脸不看他。
那一刻,傅斯年真的很想现在就在她肚子里种个孩子,让那种让人害怕的不安,快点从心头拔除。
不过,他并没有真的这么做,反而是让林可可送沈繁星先回去休息:“我来查,会你快,你不是独立设计师吗?最近尽量不要离开家,一直要呆在保镖的监视下。”
沈繁星也只能点头。
想起刚刚的车祸,她还会心有余悸。
明明贺琛已经关进了监狱,傅老太太也不再阻止她和傅斯年,那么还有谁在后面下毒手?
或者说还有别的仇人?
林可可也问这个问题:“你是不是还得罪了什么人?再仔细想想,应该就是最近,那个人分明有些忍不了了,所以才这么打草惊蛇。”
说完,她语气有些讽刺。
是啊,那个人本来可以找更好的机会下手。
甚至她都没看傅斯年的行踪的么?
沈繁星也觉得,但是最近她确实没得罪过谁,以至于要到必须杀死她的地步。
反而是林可可,欲言又止地问了一句:“你有没有做过什么,让宋西西不舒服的事情?点没有?”
沈繁星微凉的眼神落在林可可的身上。
但是凌可可却很坦然:“反正不会是我,我只跟宋西西有仇,而且呢,我现在又喜欢的人呢,我们正准备筹建小家庭,才不会这么笨,葬送自己的好日子。”
说完,她给沈繁星看了结婚证,是最近才去领的,那个男的——
“也是一个保镖,不过他比我厉害多了,都是走国际路线,不过也凶险很多。”提到男友,林可可的眼底全是光彩,多了几分学生时候的娇羞。
林可可看着,真不像一个道德败坏的人。
但是,她却和宋西西一起喜欢贺琛。
而贺琛那时候,却莫名对沈繁星感兴趣。
沈繁星那时候还和西西说过,说自己喜欢的是傅斯年,希望她不要多心。
宋西西表现得很淡然,说她不介意,再说。
她说:“再说她的身子都脏了,贺琛怎么可能爱她?!”
沈繁星迅速地甩了甩头,将这个荒谬的想法甩掉,她这是怎么了?难道不可能是林可可故意挑拨么?
她收敛心神,不再胡思乱想。
这时候,王云巧打电话过来道:“亲爱的,星星!!”
沈繁星一听就知道没好事:“干嘛?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王云巧支支吾吾:“哎呀呀,人家看上看一套翡翠收拾,不贵,就二十万。”
沈繁星无语:“没钱?”
“哎,最近手头有点紧。”王云巧娇滴滴道,“亲爱滴~”
沈繁星一个激灵:“借你多少?”
“二十万。”某人的声音终于有点虚。
沈繁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那不等于全是她出?
“下不为例,多存点钱,别乱花。”沈繁星现在手头宽裕,并不介意这点钱,想到一年前,她还能为了几十块钱舍不得打计程车,简直恍如隔世。
王云巧不知道是不是也想到这里去了。
欢呼后,她忍不住感叹道:“哎呀,现在我们星星也是富婆了,以前那个西西总是借给你钱,但同时也能从你身上找存在感,她永远是比你优越的,但现在——”
沈繁星听不下去了:“王云巧,西西是个好人,她身上发生了那么多残酷的事情,你怎么能——”
王云巧忽然安静了,最后弱弱道:“对不起,星星,我就是吃醋你们那时候关系那么要好,这么多年,你总是想着她,我,我其实是自卑。”
沈繁星也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叹气道:“希望你懂事一点,多设身处地想想别人,西西是朋友。”
五星级酒店的房间内,黑乎乎的,没有开灯,只能在月色下,看到两个黑乎乎的人影,其中一个将头发揭下来,露出光溜溜的头型:“怎么?又没撞死她?”
女孩的声音异常柔软动听,但总是带着一种抹不掉的怨气:“废物!!”
身后那人有些局促地道:“小姐,您要得太急了,我们准备不足。”
“再晚?再晚她就是傅太太了,傅斯年那种人,到时候进了傅宅,你们更是一点机会没有!”
那人不敢说话。
女孩拿着假发款款走到沙发上,似乎已经过了最愤怒的时候,她慢条斯理地梳理着手里的黑长直假发,又问道:“那个王云巧呢?那二十万的翡翠,她到底要是不要?”
身后那人闻言终于有了点底气:“那自然会要,那个女人贪慕虚荣,我们的高利贷已经和她联系了,这次就不信她不上钩。”
正说着,电话打来,男人立刻接了电话,脸色渐渐变得难看。
挂了电话后,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
女孩淡淡瞥了他一眼:“怎么?又办砸了?”
如果可以男人真不想告诉她,但又不能不说:“那个,高利贷说王云巧已经全款拿下翡翠,但并没有找他们借一分钱。”
咔嚓,梳子从假发上带下一大撮头发。
男人瑟缩收声。
女孩将假发丢到垃圾桶,从旁边的箱子里又拿了一顶假发,依然是黑长直假发,语气里的阴郁跟浓了:“哎,说吧。”
男人只能硬着头皮道:“说是她从朋友那里借了二十万。”
“朋友?”女孩发出尖锐的笑声,“不会是沈繁星吧?”
男人其实知道是谁,但是他不敢说,只能拿出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道:“谁知道呢?”
“说,是不是沈繁星!!”女忽然拿梳子狠狠砸在男人有些秃的头顶。
钝痛袭来,让他一个一百五十斤的大胖子都有点吃不消。
“是,是她。”
“哈哈哈,那个穷酸的贱人,现在竟然也正有钱了,其实她一直在骗我,她根本不穷,看着我可怜接济她,她一定觉得很好笑吧?把我当傻子一样耍,她肯定在心里又鄙夷又高兴吧?哈哈哈哈,我真傻,我真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