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营,孙策脸上终于露出狂喜之色。
“伯符,见你面露喜色,想来,大事已成。”周瑜带着营中众将来到门前相迎,主动上前拱手一拜。
“哈哈,公瑾,果真不出你所料也,那袁公路不疑有他,给了我三千新营兵马。”
“某已让公覆、义公二位将军前去接收兵马,只要兵马一到,你我立即率军过江。”
“伯符一路可打出旗号,召集文台公旧部和义士,我即刻与数百门客先行一步,前往历阳汇合新营兵马。”
“如此甚好。”
兴平二年二月初,孙策已经带着大部兵马,汇合了在历阳的周瑜。
“伯符,我点齐营中兵马,足足有六千之众,哈哈。”周瑜满脸欣喜,军容之盛,也为他二人南下平定江东增添了几分胜算。
“吾从父尚为丹阳太守,今得知伯符被加封为折冲校尉,率军南下,助吴景、孙贲二位将军征讨江东,特派人送来三千石粮草。”周瑜脸上神彩洋溢,“现在万事俱备,可以渡江矣。”
“如此甚好。”孙策本想前去拜会周尚,但因为袁术忌惮,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待他取了江东之后,再厚报不迟。
周家家资虽厚,但周尚不过是遥领丹阳太守,如今丹阳郡,还在刘繇之手,这三千石粮草,已足够孙策麾下儿郎食用数月,对于周尚而言,显然已是竭尽所能。
孙策心中记下恩情,当即率军汇合吴景、孙贲所部兵马,抵达长江沿岸。
帐中,吴景、孙贲自己做了右下的席位,而周瑜,则是带着孙策众将做了左下席位,孙策居中上座,被众人推举为首。
“今日,得舅父、堂兄相助,策不以为报,唯有攻下江东,为尔等共谋一场富贵。”
“伯符,如今我二人营中兵马汇合你所部兵马,足有一万六千余众,若要正面与樊能、张英所部抗衡,大可一举破之,但今有长江天险在前,此二人把守横江、当利两个首要渡口,只需建立烽火台,以强弓劲弩、投石车守之,我等便无法靠近。”
“无妨,我等来时,瑜已传讯从父,收集沿岸船只,我等趁夜直接从历阳渡江即可。”
“具体如何?”吴景没有轻视周瑜,静待着他的下文。
“如此,这般。”周瑜简单说了几句之后,众将频频点头。
是夜,三百多艘船只借着茫茫夜色,缓缓渡过长江。
同一时间,横江渡口大营,张英正在酣睡之时,被帐外兵卒惊醒。
他立即点齐五千精兵,作为前部,先行杀向岸边,后续兵马,由于麋、陈横二将统帅。
同一时间,江边的烽火台也被点燃,传讯骑兵也赶往当利渡口。
“驾”快马奔驰的张英,一手提刀,满脸凝重地看着不远处的江岸上,密密麻麻,开始登岸的军士。
他见军容散乱,队列不齐,眼中浮现几分轻蔑之色,手中长刀一挥,“左右儿郎,随我斩将杀敌。”
“喏。”
“杀啊。”五千兵马,奔跑在大地上的声音,几乎震天动地,那江边刚刚登岸的千余兵马冷笑一声,一名中年武将翻身上马,手中长枪一挥,身后兵马在张英率军杀至的时候,井然有序地结好阵列。
张英看到这一幕,面色微变,但见敌军仅有千人,那运输兵卒的船只,大多都是舢板乌篷船,此刻已经隐入江心,往返接运兵马。
他一咬牙,“给我杀。”
一马当先,他冲在最前方,手中长刀连挥,刀光华丽,一骑闯入敌军军阵之中,连续砍翻数人。
“铛”突然,当他再次挥刀之际,一点寒芒已经来到近前,他下意识抬刀一挡,虎口立即传来酸麻的触感。
“张英,你可认得某程普否?”来人是一名中年武将,他双手猛地用力,便强行将张英逼退数步。
“不好,竟是那昔日孙文台帐下猛将程普。”他面色大变,孙坚之勇,扬州各郡谁人不知,这程普,更是孙坚旧部四员战将之中,硕果仅存的三人之首,武艺超绝,非是他能抵挡。
他勒马便走,但程普一直紧追不舍,两人在军中胡冲乱撞,不多时,便交手过二十合。
张英一个闪失,左肩便中了一枪,他善双手持刀,如今,左臂失去气力,哪里还是对手,也就在他即将逃走之际,乱军之中,多出一根箭矢,直接命中他的后心。
张英随着战马奔驰出十几步后,身体重重地砸落在沙滩上,嘴里吐血不止,转眼间便失去了生息。
“张英已死,儿郎们,随我破敌。”
“杀啊。”
将勇,则军盛。
临阵斩将,正是一鼓作气的好时机,程普看了一眼之前放箭射杀张英的朱治,“君理,可敢与我追击敌军。”
朱治朗声应道:“将军有令,岂敢不从。”
故此,两人率军一路追杀出数里外,直到陈横、于麋接应兵马赶至,方才撤退。
当他们回返江岸之际,于麋、陈横已经将败兵收整,统帅七千余众,列阵齐步,进逼江岸。
而此时,孙策也已经率领三千兵马抵达江岸。
三千对七千,两军交击,大战一触即发。
也就在此时,周瑜率军从侧翼杀至。
早在几个时辰之前,他便已经得了一半的船只,率军两千兵马从下游渡江,此刻,正逢两军鏖战,胜负难分之时,一股生力军从侧翼切入,一举,便锁定了胜局。
大战之中,于麋被孙策一枪挑下战马,不知生死,陈横见大势已去,只得率军逃窜,待他退到石城,孙策所部兵马已经全部渡江,点查兵马,刚才一战,不过折损数百人,却破敌近万,斩杀数千,俘虏千余。
一日之后,石城失守,陈横率军撤往秣陵。
两日后,刘繇亲自率军赶到,汇合樊能、薛礼、笮融等将,召集精壮新营,秣陵之兵,抵达两万。
刘繇下令死守,但夜里,周瑜遣人联络城中细作,攻破西门,城中兵马一团大乱,刘繇再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