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飞有些头大！
又让他“且看”…。
到底看个啥，问它也不说！
“好吧，现在开始我啥也不问了。”他索性放弃了。
既然人家让看，那就乖乖看着吧。
反正，这么大场面，看看也是好的，总归不吃亏。
就这种级别的战斗，如果换算成人的力量，估计得是快到仙人级别的了，也算是长见识了。
他安下心来，静静看着。
一方是数百巨兽，捍不卫死地前进，一次次的，冲击在水幕上，化成沙；另一方则是如南山之石，任你如何轰击，我自巍然不动，这样的对战带来的视觉感受，冲击力极强！
当然，不只是视觉冲击力，脚下也传来一阵阵晃动，身体感受着冲击，心灵的冲击也很大震撼！
突然的，叶飞看到前方的景象变了！
那山河画卷之中流淌的瀑布，此时变得更加汹涌！
哗哗水声震天，令人耳朵嗡嗡作响！
而紧接着，另一方的数百巨兽也是不甘示弱。像是在做最后的冲击！
它们的动作加快，速度提升，越来越快！
哗哗！哗哗！！
脚步声整齐而震撼！
下一秒，它们像是已经不甘于奔跑这样慢的速度，径直从地上弹跳飞身而起，朝着前方的水幕，朝着那山河画卷冲击而来！
场面一时间变得更加震撼，惊天之音激荡得空间都为之扭曲！
在冲撞的过程中，异变再起！
只见那数百巨兽，此时像是全部被引爆那般，直接粉碎，化做漫天烟尘，笼罩半个天空！
众人看得眼皮猛跳，呼吸骤停，感觉体温都降了好几度，被震撼得头皮发麻！！
叶飞看得眼睛越瞪越大，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这场面……怕是那些电影里演的灭世之战，也不过如此吧！
可那种电影上的场面再恢弘，气势再磅礴，都只是存在于银屏之上而已。
而现在！
却是真真切切地发生在他们面前！
不身临其境，永远无法感受其中的震撼，不知道什么叫浑身泛着冷意，寒毛全部竖起的感觉！
这一刻！
撞在水墙上的巨兽越来越多，而其解体之后，化成的碎沙也没有再像之前那样掉落，而像是山中的雾气缠绕在半山腰那样，就悬空与那水墙对峙着，如行星上的陨石带那样，悬而未落！
此刻，众人在震撼的同时，脸上皆是泛出丝丝不解的疑惑。
它们改变了策略吗？
这是要做什么？
正想着！
那飞扑而来的一个个巨石像，速度更快了！
轰击的声音一道道，每一道都让前方的水墙剧烈地摇晃着，溅起无数水花！
这一幕看上去，大有鱼死网破的决然！
终于，水墙似是无法承受这强烈的轰击，一阵阵晃动着！
几息过后！
轰然！
水墙哗的一声，如巨型玻璃被撞碎，数十米的纵向空间里，皆是水花，横向冲击着，似乎还要做最后的挣扎，要一举将这些巨兽冲回去。
哗哗！
水墙破裂，便如决堤泄洪一般，灵河中大量水泄了出来，把地上的沙石冲散。
但此时，却已经无法奈何那些巨兽，无法阻挡它们的步伐！
这些巨兽，一个个飞身在半空中，跃过灵河，直击山河画卷而去！
嗖嗖嗖！
半空之中，一道道破风之声响起，近两百巨兽铺天盖地，密密麻麻，钻入山河画卷。
“这是要成定局了吗？”叶飞心中嘀咕道。
看到此时，他已经没心思去想自己到底要领悟什么了，完全被当下的战局所吸引。
他在想，到底是谁会胜出？
山河画卷，他们之前也进去过，知道里面也是极其强大的存在，那里面的万物皆为灵所化，是以万物皆可成为武器！
他和所有人一样，全都抬起头来看着山河画卷，极力运转目力，想看看这最终的轰击，到底是鹿死谁手。
眨眼间，近两百看门兽全数飞身进入山河画卷，而地上的灵河也停止了流淌，全都被倒灌进山河画卷之中！
这些河水在进入画卷之后，并未落下，而是升至高天，聚而成云！
一时间乌云盖顶，整个山河画卷之内暗如黑夜！
咔嚓！！
轰隆隆！！
随后，一道道惊天霹雳响起，巨大的闪电撕裂夜空，从高空直击地面！
哗哗哗！
倾盆暴雨落下！
刹那间，漫天灵雨砸落，砸在那些巨兽身上，有些如同利箭直接将这些巨兽身体洞穿！
而大部分的巨兽，在此时就像是雨中的沙土一样，瞬间被灵雨腐蚀，身上布满了一个个的深坑，千疮百孔！
扑通！
扑通扑通！
无数只巨兽无法保持空中飞行，坠落在地上，砸起一片尘土。
而紧接着，他们慢慢消散成沙！
沙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忽忽！
突然一道狂风刮起！
狂沙漫天飞舞起来，像龙吸水那样，狂沙倒转上天，直接击中阴云。
电闪雷鸣依旧在继续！
大雨的势头却越来越小了！
不仅如此，他似乎感受到，自己周围的灵力波动好像是越来越弱了。
“这两方看来都要力尽了！”叶飞暗道。
果然，如他所想。
片刻之后！
伴随着最后一声雷鸣，天空中阴云消散，狂沙也被细雨冲落。
这一刻，雷歇，雨住，风消，云散！
天清地明！
众人还未回味过来之时，头顶上方的那山河画卷，却在以极快的速度缩小！
最终，化做一点灵光，倒飞回灵泉所化的光团之中！
这一幕，看得叶飞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这，这这这……怎么会化成你的一部分？”
他无法理解！
如此强大的地方，难道就只是它这团灵光中的一部分而已吗？
“我是这世界的主宰，这世界中的任何一物，自然都是我的一部分！哪怕它再强大，也只是我的一部分。”灵泉淡然地说道。
咕噜！
叶飞狠狠地咽了一把口水。
“刚才那么牛逼的东西，难道都是你演化的吗？”
“没错。”
“那……那种力量，可是演化出了风雨雷电，这可是自然的力量啊！”叶飞惊诧道。
“正是，自然的力量！”灵泉缓缓说道，“这世界所有的力量，最终所求不过是自然之力。只有自然之力，才是无人能抗的力量！”
“这，便是道法自然！”
道法自然？
简单的四个字，他在平日里不知道听了多少次了！
只不过，以往听到这四个字，都只是当做一句俗语，听听也就望了。
现在，这四个字在耳边响起，却是直击灵魂深处！
原来，这就是道法自然！！
他似乎明悟了，自己道法的最后追求。
“这就是你让我看的结果吗？”叶飞问。
“所差无几。”灵泉道。
“这种力量，你是如何演化出来的？”叶飞按捺住激荡的心神，虚心问道。
方才的一幕着实震撼，但他想要的，是学会如何做出这些震撼的举动，而不只是为了长见识，还要长能耐！
“法到自然成。”灵泉道。
“……”叶飞嘴一抽，都这时候了，你还给我卖起关子来了？
看来这是不准备说了？
他转而问道：“那你使出这么强大的力量来，是以什么为支撑的？每次都能这么轻松吗？”
“轻松？”灵泉发出自嘲般的冷笑声。
“你们第一次闯入山河画卷时，我所使出的一击，直接将你们上百人击退，或者能直接将你们上百人抹杀，像这种小技，自然是轻松的。”
噗！
叶飞差点吐血。
瞬间将他们上百人抹杀，也只能算是小技？
你这牛逼吹的…我……好吧，他不敢不信，毕竟刚才的场面他是见识过了，如果不是自己演化两股势力对峙，而是对他们上百人出手的话，估计全都交待在这里了。
“怎么个轻松法？”叶飞不死心，继续问道。
他想，只要自己多问些问题，总能套出点话来的。
接着就听灵泉回答：“发动这种小技的力量一，是可以循环的。”
“当攻击落在你们身上时，并无太多消耗，而后灵力散于天地间，最终还会为我所用。”
“而且，若是让你们所有人死在当场，你们的生命源力则可以让我这小世界变得灵力更加浓郁。”
“但是，像我方才所演化，却是自伤自身。”
“不过，像这种自伤自身的演练，若是圣祖在世，也可携外力来补缺，也算轻松。”
“但是现在，圣祖已经不在，只有我来燃烧本源力量，演化此种对抗了。”
听到这，叶飞好像终于发现了什么！
灵泉的声音，似乎没有方才那种中气十足、威严透发的感觉了，反倒是个迟暮的老年人，有些虚弱。
“你说，你为了给我演化这自然之力，已经透支燃烧了你的本命源力？”叶飞看向眼前这团有些黯淡的光团，情绪有些激动。
他心里，莫名的有一股悲切的感觉，好像是看到自己的战友要离自己而去时的感觉一样。
在叶家后山禁地中，祖师爷离自己而去时，他就有这种感觉。
现在，这种感觉像是再次重现！
“所以…接下来你会消失吗？”他试探着问出这番话，语气中透露着不舍。
“呵呵，你能有这份心，我已经知足了。”
“你听好，方才识海秘境已然消散，用不了多久，灵泉秘境也将消散，你们该做好出去的准备了。”
“你真的也会消亡吗？”叶飞激动道。
“我们还再会见面的，我的使命已达。再见面时，等你启仙路，带我一程，使我与圣祖重逢！”
这话音落下，它便化做一道流光，朝着叶飞的眉心疾飞而去。
叶飞只感觉身子一震！
紧接着，他下意识地内视神魂，发现在自己的仙源之地中，多了一抹金黄的亮光！
一团金光，高悬在仙源之地上空，如现实世界中的烈阳高挂。
叶飞内心惊喜，想要与它交流，可几番神识呼唤之下，他才发现，那已空余一团金，没了灵识。
下意识地，他神识游离向地上，那里有着之前收入的识海之灵核。灵核同样没有灵性，但此时已经在仙源之地中，化做了一个小型的灵湖。
此时，半空中的金团，散发着灵光，映照在湖面，光彩熠熠，湖面之上隐隐泛起雾气，勾连半空中的金色光团，似一对难兄难弟在互相舔舐着伤口。
此一幕，让叶飞有所感，忍不住哀叹一声。
轰隆！
正出神间。
一道巨响将其思绪拉回。
下意识地抬眼望去，只看到前方一片片烟尘滚滚，极速由远及近！
几秒后，他才发现，这滚滚烟尘荡起，是因为这方小世界在坍塌、萎缩。
看来果然如灵泉所言，这小世界也要消散了！
“诸位小心，聚集到一起，我们撑起灵力护盾！”叶飞长喝一声。
顿时所有人应声而起，灵力外溢，在周身撑起一道灵幕，将所有人护在其中。
终于，这方小世界缩小到了他们四周，而后在一道似是不甘的坍塌声中，消散于无形。
“啊！！”
他们发现自己在急速地下坠，尖叫起来。
等站稳之时，抬起头来，只看到夜空中亮着点点繁星，十二月的夜风吹过，凉得让人发冷，下意识地缩了缩肩膀。
“这是罪恶之城外的那座小岛！”有人认出，惊喜地喊道。
“我们出来了！”
“我们活着从地狱秘境出来了！”
人群中，一阵阵欢呼声响起。
这里的动静，没多久便引来了罪恶之城的注意，不多时大海中一道灯光便疾速靠近，一艘船停在了小岛的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