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傅凛深感疑惑“啊怎么了”为什么要回去
沈渊今天很反常。
怎么突然反复催他去他家
以前别说喊他回家了,没把他赶出沈宅,扫地出门,傅凛就谢天谢地了。
后来他们关系缓和了,沈渊依然极少主动过问他在外面搞了什么事情。
有时候驱鬼的剧情事件忙碌起来,他们十来天、半个月不联系都是常事。
沈渊忙着祸害人间,他和老顾则忙着打倒某反派,拯救苍生。
傅凛转头,细致地端详近在咫尺的男人,沈渊微微垂着眼,棱角分明的侧脸在明暗交替的光线下有一种别样的冷凝感。
“你是不是又瘦了”傅凛忍不住皱眉。
刚咋一看,沈渊的气色是比往日好了不少,皮肤富有光泽,还带着温润的浅淡血色。但凑近了细看,他浑身上下都呈现出一种骨骼分明的消瘦感。
好看是好看,但未免太瘦了。瘦得让人心疼。
傅凛握了握男人冰凉的掌心,原本只能用修长形容的手,现在瘦得只剩下皮包骨。
若不是傅凛早已习惯沈渊异于常人的体温,他都要开始怀疑沈渊此时此刻真实的生理状态了。
沈渊自幼阴气入体,因果缠身,成日大病小病接连不断,有事没事还咳一两口血,简直就是活生生的林黛玉再世。
最后那段时间,沈渊甚至严重到无法站立、行走。傅凛只好去买了个轮椅,有空就推着沈渊出去晒晒太阳。
他很清楚,就算没有顾玄铭那一剑。
沈渊也活不久了。
所以,后来沈渊能重获一具健康的身躯,能像正常人一样运动、出游,傅凛真的感到庆幸,并直至今日都认定,替沈渊承担“果”,是他这辈子做过最正确、最有价值的选择。
“没瘦。”沈渊否认,他直勾勾地盯着傅凛,“不想回去”
傅凛理所当然地点头“事情还没解决。”
钱还没赚到,他的日常开销还没着落呢。
虽然刚入了两万块,但两万顶个什么用。
他现在没有稳定的住房,没有换洗衣物,没有代步工具,连手机都是五六年前的旧款,硬件系统明显跟不上时代,随时准备罢工报废。
这都要钱啊。
“我正工作赚钱呢。”傅凛严肃地向沈渊表示,他正在干正经事。
“赚钱”沈渊的唇角挑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压根不信傅凛的说辞,“非要赚他的钱”
男人的耐心告罄了,眸子里全是隐秘的幽火。
傅凛扬了扬眉宇,也很没脾气,他哪是想赚秦钰谦的钱
这不是多年不开张,客源凋零么
他正想反嘲沈渊一两句,沈渊却先他一步,揽着他往前一跨。
傅凛只觉得眼前一花,视野里的景致瞬间模糊了形迹。
下一刻,灯火通明的宴会厅消失得无影无踪,人群嘈杂的窃窃私语声也归于平静。
傅凛尚未反应过来,便被人牢牢地抵在冰冷的墙壁上。
他不适地推了推身前的人,再越过身材高大的男人,环顾四周。
两人正身处于一间黑漆漆的房间里。
黑暗的环境并不能影响傅凛的视觉,他随意扫了两眼,就知道这是沈家大宅中沈渊的房间。
沈渊直接把他带回来了。
那秦钰谦咋办
傅凛无奈。
罢了,一会儿再说吧,先跟沈渊沟通、沟通。
高大消瘦的男人将傅凛压在墙壁上“你要多少钱我给你。”
男人眼底全是重重叠叠的浓重阴影,低沉的声音似在嘲讽,又隐隐透着火气。
傅凛听到他这话,很震惊。
沈渊为啥要给他钱
还是以这种强硬又诡异的态度。
“哈”傅凛奇道,“阿渊你你最近嗑了霸总毒吗想给我承包一个鱼塘么”
沈渊“”
“那我要干些什么吗”傅凛扬扬头,笑呵呵地接戏,“还是躺着收钱就行”
沈渊想了想“陪我。”
“陪你啥哦,三陪吗陪吃、陪聊、陪睡”傅凛非常适应这种戏精的对话模式,直接骚了起来,“哥们,一晚上给我多少钱200怎样”
“”沈渊眉尖跳了跳。
“大佬。”某个直肠子的小戏精甚至开始主动推销自己,“你不如直接包养我吧,我给你打个折扣,如何我跟你讲,我一般都不让人买断的呃”
傅凛的话说到一半顿住了,他茫然地看着眼前忽然放大的俊脸。沈渊微俯身躯,凑得极近,近到两人的呼吸交融于一起,不分彼此,近到他再前进分毫,两人的唇瓣便将碰触。
沈渊按着傅凛的力道逐渐加大,脸上显出犹豫与挣扎之色。
吻上去啊。
撕掉他的衣服。
亲他、舔他、咬他。
把他压在身下,
艹得哭出声。
沈渊的呼吸声越发浓重,眼神浑浊而黑暗。
再在他裤子里塞两百块钱。
让他想想清楚,自己到底说了什么。
沈渊闭了闭眼,指尖轻微的颤抖。
再进一步,这个人就将完完全全属于他。
这人是他用命救回来的。
本就该如此。
不是么
沈渊重新睁开眼睛。
秀气的青年瞪圆了眼睛,但神色间不见多少慌张,嘴角的笑痕也未散去。
沈渊忽然窒了窒。
如果他真做了那样的事情。
傅凛会愤怒吗
会恨他吗恨不得杀了他
会吧,一个直男被上,怎能不恨
他们的关系也会就此毁于一旦。
什么也不剩下。
连朋友都做不了,就算每日相见,也只剩下无言的沉默,冰冷的对视。
沈渊说不出话,神经上泛起麻麻的疼痛。仅仅只是幻想一下,他心里就像是被挖掉了一块,空落落的。
沈渊在那边疯狂脑补,又是爱情动作大片,又是虐恋情深悲情大戏,表情百变而纠结。
傅凛则没那么多想法,他见沈渊按住他后,并没有揍他一顿的意思,便放松了下来。
在沈渊靠过来以后,傅凛鼻尖就萦绕起一股浓浓的巧克力味。
傅凛鼻翼动了动。
好像是沈渊嘴唇上传来的。
他吃了巧克力么
傅凛一时鬼迷心窍,没忍住,凑过去舔了舔。
嗯,软软的,没有啥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