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司马立即解释道:“孩子当然是我的了,我的意思是说如果不是你和十四突然离开了,让我好一阵伤心难过,就不会借酒消愁,更不会酒后乱性,然后有了小司马……”
南宫契摇头道:“你还真是不知足,有了小司马难道不高兴吗?”
左司马道:“不是这个意思,我当然高兴了。只不过我还没有准备做别人的夫君,突然就要做孩子他爹,这种感受你明白吗,总之就是很突然的。”
南宫契一挑眉头,似乎已能明白他的感受,便道:“我明白,是挺突然的。不过一想想,你的小司马,将来可能会长得和小风一样帅气,或者醉舞那般可爱,不也是件很开心的事吗?”
左司马点头道:“哈哈哈!说来也是,我左司马的孩子,无论男女必定是人中龙凤才对!”
南宫契摇头道:“瞧把你美的,还一阵炫耀。这般你还不知道对灵都好一些!”
左司马喝下一口酒,美滋滋地道:“你不知道,也就是因为你回来了,我才会来陪你喝酒,平时我都是在家里照顾老婆大人的。除了出去出任务,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搞得跟个大家闺秀似的!”
南宫契一笑,道:“原来是某些人被关得紧了,找我来当借口,不过……灵都还挺给我面子的,竟然没有当众拧着你的耳朵,把你这个老酒鬼给拧回去!”
听他如此说,左司马喝在口中的酒,差点被呛了出来。
南宫契偏头看着他的耳朵,道:“快让好兄弟瞧瞧,你的耳朵有没有被拧出老茧。不对,晚上让你跪搓衣板,该不会是真的吧!”
左司马脸一红,道:“才……才没有的事!我左司马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能会跪……搓衣板呢!”
南宫契差点要被憋出内伤来,忍不住仰头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堂堂左司马夫纲不振,居然活成了小媳妇样。
左司马道:“你要相信我,我家都我说了算的!”
南宫契笑得前仰后合,眼角飙泪,道:“骗鬼呢,我……哈哈哈!我才不信!”
聂摘花抱着一坛子好酒,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看着他二人道:“说什么呢?这么好笑!”
南宫契伸手指了指一旁的左司马,道:“左司马说,他家他说了算,还说他从不跪搓衣板!”
聂摘花将酒坛子放在石桌上,道:“搓衣板啊,他不是经常跪的吗?之前我还陪灵都一起去买了一块,玄铁打造,结实耐用,据说是第一神洲的牌子货。怎么……左司马,你觉得用下来效果如何?”
“聂摘花,你这个王八蛋,难怪老子怎么摔都摔不坏那块搓衣板,感情你陪她去买的。”
聂摘花吐着舌头,被他围绕着樱花树,追着打。
南宫契看着二人狼狈不堪的表情,一阵大笑之后,反而觉得内心空荡荡的,他不由想起凌云来,心头一软,他此刻多想去找她,但一想到自己是幽皇转世,便觉得何在口中的酒是苦的。
此刻,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笑,还是在哭,笑着笑着,眼角就流出泪来。
聂摘花和左司马见他竟然哭了,立即停止追打,坐了下来。
聂摘花伸手一拍他的后背,道:“哭什么哭,不就是个女人嘛!你若真是想她,大不了去找她就好了,管什么大泱府不大泱府的,魔道正道乱七八糟的。”
左司马道:“聂摘花,你这个疯女人,到底在说什么呢?别教坏了小契!”
聂摘花饮下一杯酒,道:“若我喜欢的人心里有我,隔山隔海老子也去。若是没我,隔山隔海去了也没有。”
她说完,有意无意瞟了一眼南宫契,南宫契却只是不停地喝酒,默默流泪,就这般,他们从天亮喝到了天黑。
月上枝头,风微凉,想醉的人也已醉倒。
看着趴在石桌上熟睡的南宫契,聂摘花准备将他扶回房休息,岂料却被左司马给抢了先,左司马耿直地道:“我送他回房好了,你……我不放心!”
聂摘花白了他一眼,道:“我又什么好不放心的?难道你还怕你的兄弟吃亏了不成?”
左司马一本正经地道:“这是自然!我就怕你借此机会来个生米煮成熟饭,那怎么办?”
聂摘花白了他一眼,道:“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又不是你!”
左司马脸一红,道:“我和灵都那是两情相悦!再说,你又不是君子,你是女人,女人一向都很会乱来,我说什么都不放心把小契交给你!”
聂摘花双手握拳,双脚跺地,咬牙切齿地道:“左司马你这个王八蛋!”
不得不说左司马身为直男的第六感还是挺准的,这聂摘花打南宫契的主意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初见之时,这货就能干出往他酒里下千年情人泪,想趁机霸占他的想法。
如今南宫契喝醉了,岂不是该小心提防才是。
左司马将南宫契扶回房中休息,出来的时候看到聂摘花正伸长脖子,往里偷看呢。
他一把啪地合上了房门,这美人熟睡的场面立即被隔开了。
聂摘花生气地白了他一眼。
左司马道:“你还不回去?”
聂摘花伸手摸了摸脖子,在石桌旁来回踱步,抬头看了看月亮,假装欣赏夜色地道:“啊,哈哈哈!一会儿就回去!你先走吧!”
左司马还不知道她的那点小心思,为了绝了她的念想,他伸手结印,竟然十分过分地给南宫契的房间加了道结界封印。
聂摘花看了,气得想要提刀杀人。
“左司马,你这个王八蛋的,到底在做什么?算……算你狠!”
左司马道:“我兄弟的清白,由我来守护!聂摘花你别想着趁他酒醉,就占他便宜!”
“你也不问问,万一你兄弟想让我占他便宜呢?你这个白痴!明天我就再多买几块玄铁搓衣板送给灵都,嘿嘿!”
聂摘花说完,向左司马做了个鬼脸,吐了吐舌头,转身就往门外溜。
“聂摘花,你这个疯女人,给我等着!”左司马骂骂咧咧,在后面追着她打。
听着门外二人的追打声越来越远,平躺在屋内的南宫契才长舒了口气,他半醉半醒之间醒来,推开搁在桌上的画卷,上面淡墨浓彩,画的是凌云。
她冷傲的脸,一袭黑衣,纷乱而至的桃花,一切都宛若是前生的一场梦,他亲吻着画上的人,最终进在了那幅画中。
清晨的阳光窸窸窣窣地散落在窗棂上,一只小鸟落在窗棂之上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南宫契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
他趴在桌子上睡了一宿,起身去开门,只觉昨晚自己睡得腰酸背痛,推开房门,只见一袭白衣的蓝苍泽站在外面。
蓝苍泽笑容可掬,伸手一挥那道结界封印,封印便自行解开了。他问道:“怎么?辰星院内藏了宝贝不成?还设了结界封印。”
南宫契一笑,侧身将他让了进来,道:“蓝长老真会开玩笑,这儿哪有什么宝贝?昨晚我喝醉了,结界封印是左司马设下的。”
蓝苍泽嘻嘻一笑,道:“啧啧啧!看来左司马很稀罕你这个兄弟嘛,把你当成了大宝贝,你睡着了就在你门外设下结界封印。老实交代,昨晚是不是和摘花一起喝的酒啊?”
“唉,你老真是火眼金睛啊,什么都瞒不了你!”
“切,我哪儿有什么火眼金睛啊?我是老眼昏花。南宫契,你小子可藏得够深的。以前我一直替你的终身大事操心,见你迟迟未动,原来是性别没安排对,没想到你竟然喜欢男人。现在好了,你喜欢的人也变成了女人,你难道还对她念念不忘吗?”
南宫契哈哈一笑,道:“你错了,我喜欢的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而是那个我喜欢的人。心之所向,才是吾之真爱,不管她是男还是女,我都一样喜欢!”
蓝苍泽摇了摇头,苦叹一声,情之一事,与他此生无缘。他都快老死之人了,却还从未尝过情爱是何滋味,更不懂何谓情爱。
南宫契道:“蓝长老一早来找我有何事?”
蓝苍泽坐在桌旁,看了一眼那桌上的画像,然后道:“还是那句话,既然你回来了,何不重开辰星院,再做你的南宫院长?”
南宫契揉了揉眉心,道:“蓝长老,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回来不过是来看看你们而已,不准备长住,该喝的酒也喝过了,想看的人也看到了,如今差不多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蓝苍泽眯眼一笑,道:“你就这么不待见我这个蓝长老?就这么不想看到我这个糟老头子?我都这把年纪了,都不知道还能不能熬到你下次回来。”
他说完,竟然有些惆怅起来。
南宫契一笑,道:“蓝长老,你老当益壮,何必说这般令人伤感的话?”
蓝苍泽长叹一声:“小契啊,你知不知道,我一直想将衣钵传给你,想让你来当这大泱府的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