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你们的本宫师姐,为什么要把她关起来?”
“你不知道,九师姐很危险的,所以必须将她关在里面!”
正说到这儿,关在里面的郁城音就发疯地朝楚琪的脖子抓去。
动作太快了,吓得楚琪哇哇大叫。
就在那利爪将要掐住楚琪脖子的时候,夜枕风那只掐着楚琪脖子的手反手握住了对方的手腕,然后将身前的楚琪往一侧推开。
楚琪大叫着回头,看到夜枕风挺身上前,另一只手快速袭向郁城音探出来的另一只手,将她两只手交叉按在了其中一根铁栏杆上。
楚琪见夜枕风竟然救自己,觉得这个黑衣人也不是什么坏人,便对夜枕风有了一丝好感,提醒道:“九师姐神志不清,有时痴痴呆呆的,有时又会发狂杀人,六亲不认,见人就杀!你要小心啊!”
夜枕风努力钳制住郁城音的双手,她拼命想要挣脱开来,但却无济于事。
夜枕风看着癫狂的郁城音,问一旁的楚琪:“你九师姐这样,???是不是中邪了?还是被什么妖魔附身了?”
楚琪摇头道:“宫主用验妖灵石探测过,九师姐身上并无妖气,并不是被什么妖魔给附体了,但这些年就是查不出她的真正病因,所以无奈只能将她囚禁在此!”
“啊--”正说到这儿,谁料那郁城音疯疯癫癫的,竟然脑袋一歪,就朝他手臂上咬过来。
夜枕风手臂吃痛,皱起眉头。
郁城音狠厉的瞪目看着他,嘴下的力道越来越狠,很快夜枕风右手腕上就流出了鲜血来。
看着被郁城音狠狠咬住手腕的夜枕风,楚琪竟然有些担心,便对郁城音道:“九师姐,你快放了他!别咬了!”
夜枕风看着郁城音露在发丝外的额头,左手伸出二指,啪地点在她的额头上。
他身上的神武魂灵顿时进入她的神识之中,夜枕风的神识顿时离体,彷如是被郁城音的神识给吸了进去一般。
他只觉得奇怪,只见郁城音的双眼突然变成了赤红色的,额头上竟然出现了一道若隐若现的红色眉心印。
夜枕风顿觉诡异,立即开启了血瞳,他看到郁城音的本体内还有一个红色的圆形幻影,而这个红色的圆形幻影,似乎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封锁住了,让其无法看清它的本体是什么。
夜枕风将身上的神武魂灵通过指尖注入郁城音体内,希望神武魂灵能够令其神识清醒过来,然后催动一道去障回魂符,打在了郁城音身上。
郁城音摔倒在地,顿时晕了过去,她戴在头上的云纹白玉发簪滑落在地,一头乌发散落开来。
楚琪担心地上前道:“喂!我九师姐怎么了?她会不会被你给打死了?”
夜枕风心想,我注入了一道神武魂灵在她神识之中,希望能够帮她清醒过来,虽然不知道她身体内藏着的究竟是什么?或许那道去障回魂符可以对她有用,只能是姑且一试罢了。
夜枕风对楚琪道:“我刚才看到你九师姐身上好像藏着什么东西,于是我对她用了一道去障回魂符,希望可以令她恢复神智,清醒过来。”
“那你……你看到我九师姐身体藏着的……是什么东西了吗?”楚琪好奇地问。
夜枕风摇头道:“我无法查明那究竟是什么,既然你曾经说过说验妖灵石测不出来,那么或许不是妖怪,也不是魔,而是其它的什么,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你师姐不会有事的,她只是晕了而已。”
“哦……那个,你还是快离开这儿吧!这儿不是本宫弟子是不能入内的!”
正说到这儿,只听得外面杀喊声一片,夜枕风皱眉道:“糟糕,难道五门七宫十二宗的人这么快就打上来了?看来他们的目的果然不止是白如烟和寒竹啊!”
“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他们的目的不止是白如烟和寒竹?难道他们还有其他什么目的吗?”
“嘘,不要说话!”
二人立即止住了声音,只听得锁妖塔外传来人声:“白如烟既然已经死了,那这锁妖塔内的东西就该是我们的啦,走吧各位!”
“???什么?我们宫主死了?!”楚琪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了,紧张地抓着夜枕风的肩膀。
话说夜枕风等人上了玄霜宫寻找十神之魄残片之后,那山门前便发生了一场大战,而在杀戮中寒竹身负重伤,肖复雨等人极力想要保护他,可惜敌我实力悬殊太大,他们天魔宗这边终究是节节退败。
白如烟那边,玄霜宫一众一女弟子奋力保护她,白如烟看着一个个为她而牺牲的女弟子,只觉心疼不已,最终她放弃了抵抗,决定以死来终止这场无谓的厮杀。
白如烟手持蝶骨剑,飞身跃起,悬空在半空,目光愤恨地看着五门七宫十二宗的各位掌门,冷厉地道:“今日我白如烟一死以谢罪!一切种种因为而起,请你们放过玄霜宫和寒竹,我死之后,请不要再做纠缠!”
说完,决绝地持剑自刎。
白衣如雪,鲜血染红了白衣。
“阿烟--”
寒竹瞪目看着天上坠落而下的爱人,终究崩溃了,他拖着浑身伤痕,不顾一切地飞身上去抱住了白如烟的身体。
无数利箭,却并未停止攻击,纷纷刺入了寒竹的身体。
“住手--”天下道神宗宗主宋衍高声喝道,众人这才停住了攻击。
只见寒竹半跪在地,怀中抱着浑身是血的白如烟。
“阿烟!阿烟……你怎么这么傻啊!”
“宫主--”玄霜宫一众女弟子纷纷围了上来,形成一个保护圈,将二人护在里面,单膝下跪,手中长剑直插地面,垂下了头来默哀。
肖复雨、花月染、冷红弃三人也想上前,可是碍于他们乃是魔族的身份,不能前去,只能忍痛眼睁睁看着悲伤的寒竹。
此刻的寒竹,胸口和背部都插着羽箭,鲜血顺着他的白衣缓缓流下,脸上也带着刀伤,可是这些伤口对于他来说却不算什么,因为他最心爱的人就那样安静地死在了他的怀中。
“阿烟……阿烟……”寒竹哽咽着将头垂得更低,眼泪降落在白如烟那温柔的脸上。这是他第一眼就放进心里的人啊!岂能不爱?岂能不怜?岂能放得下?
“阿娘--阿娘--”
一声奶声奶气的哭叫声打破了寂静,寒竹眼含泪水,转头看向了站在人群之中极力想要冲过来的白灵儿。
白灵儿被柳金叶和几位女弟子阻拦着,一来白如烟死状惨烈,二来她若上去定有危险。
寒竹沾满血的脸看向女儿,眼中热泪缓缓流下,脸上带着一种死寂的平静。
血魂宗宗主红签与白如烟有一些交情,毕竟女人还是向着女人的,她实在不忍看到眼前的悲惨一幕,忍住心中痛苦,高声道:“玄霜宫主白如烟既然已经自刎谢罪,那么各位,就请按照她的遗言,放过玄霜宫,放过寒竹吧!”
五门七宫十二宗的掌门私下低声议论起来,烈火宗宗主卓钊见他们争执不定,如今武林盟主落雪寒不在这儿,谁也做不了这个主。
而自己实在不忍听到白灵儿那悲戚的哭喊声,他便高声道:“寒竹!你走吧!今天???我们放过你!”
卓钊此言一出,倒也没人说不,毕竟已经将对方逼到家破人亡的地步,也不好再咄咄相逼了!
就算杀了一个天魔堂主,对他们而言也根本就解决不了什么,如今放了寒竹,倒也能落得一个大仁大义的好名声!
“阿娘!阿娘!我要我阿娘!”白灵儿苦苦哀求,眼泪顺着粉嘟嘟的小脸一滴滴滚落。
柳金叶心痛不已,将她紧紧抱在怀中,她不能让这么小的孩子亲眼看到自己娘亲惨死的模样,这样她一辈子都会留下阴影,无法走出来的,为了白灵儿她也只能是狠心一次了。
“寒竹,我们快走吧!”肖复雨捂住胸口的剑伤,扯着嗓子冲他高声大叫。
他是害怕这些人会出尔反尔,到时候就走不掉了。
花月染见寒竹无动于衷,心中悲愤不已,她恨自己无能,不能帮他,还要他看着心爱之人眼睁死在着急面前。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寒竹突然扬天狂笑,笑声悲壮而凄厉,令得在场之人无不感到后背发寒。
怀中的亡人,那是自己披星戴月追过的人,年少情怀的情窦初开,心头恨恨难忘的朱砂痣。
随着她的死去,花海已再无颜色,山河也随之崩裂,日月皆沉,万念俱灰,苦海也再无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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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天不解人情暖,冷眼看花尽是悲。寒竹心痛凄苦无比,满腔的痛楚化成了意难平的悲愤,这情爱始于一见钟情,终要终于这挫骨扬灰!
“阿烟,黄泉碧落你等我,我来殉你!”
寒竹说完,手中红色月邪剑被他捡起,在右手中旋转如花,然后狠狠刺入他的心窝。
“寒竹--”
肖复雨、花月染、冷红弃异口同声高呼他的名字。
在下寒竹!他们脑海中是第一次见到寒竹的模样,他穿着一袭白衣,衣袍上有着墨竹图案,他的脸上有着一种与世隔绝的疏离,眼神冰冷,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