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
秦御深默默不出声,只大步往前走,小树林里只有昏暗的地灯。天色太黑,阮瓷看不清他的脸,但莫名觉得他十分紧张。
紧张?
为什么会紧张呢?
这个男人总有太多,她看不懂的东西。
“秦御深!”小姑娘的声音更加大了一些,脆生生地带着甜。
轮回转世不知已经过了多少年,在时间的长河里,秦御深一世又一世一个人孤独的度过,他曾经以为再也找不到公主了。反正或者,也是残躯病体,苟延残喘,又再多的财富又怎么样?
可是,她就这样毫无预警的出现在他眼前。
阮瓷就是阿朊,一点都没变,和曾经一模一样。
后台的所有画面都被监视器记录下来,秦御深看到了阮兴怀的那一巴掌,更看到了小姑娘眼底的讽刺和失望。
那一年,她的父王,逼迫她远走和亲,路途遥遥,跋山涉水,最后却落得惨死她想。
这一年,她还是出生豪门,却被扔在荒野直接,和外婆清苦长大,不被接受。
那时候,他杀不了皇帝。
如今,他难道还解决不了一个秦家吗?
“公主殿下,律师团已备好,何时起诉?”
“再等等。”
“殿下。”
“现在他正风光得意,我要等他一无所有时,再压上最后一根稻草。”
现在起诉,无非是赔钱,哪有看着他一点一点把这些年所有的成果失去,看着他所骄傲的那些东西,一点一点的丢失,然后再拿走他最后一滴血来得痛快。
阮家。
阮瓷回到家,一家人都坐在客厅,在等她。
阮兴怀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倒是阮馨站起来想亲昵地勾住阮瓷的胳膊。
阮瓷后退一步,靠在墙上,全身都散发这冷漠的气息,她不太耐烦地皱眉:“有话快说,我很困。”
姿态非常嚣张。
阮馨咬着下唇,眼眸里含着点点泪光,“姐姐,是我不好,孤陋寡闻,根本没见过37万的流光溢彩裙,所以都不知道姐姐那穿的是真货,姐姐你不会怪我吧?”
阮馨手指想拉一拉阮瓷的衣角,却被阮瓷甩开,阮馨眸子的雾气更重,她声音更轻更软,“今晚来了好多名流,我在台上拉大提琴的时候,就一直往下看,可是看了好久姐姐都不在,我心里好难过,如果姐姐就好了,这样荣光时刻,我就可以和姐姐一起分享了。”
阮馨在心里冷哼,太可惜了,如果她在,正好让她看看,什么叫云泥之别。
“爸爸打了你一巴掌,心里也十分愧疚,姐姐你就别生爸爸气了。”阮馨悄悄看了眼阮瓷的表情,“姐姐,你哪里来得37万去买裙子啊?”
姐姐长姐姐短,阮瓷听着打了个哈欠,无视她,直接走上楼。
“砰——!”阮兴怀将茶杯重重的放在茶几上。
“你妹妹和你说话,你没听见啊!?”
阮瓷回头嗤笑一声,眉眼中都是不屑,“她什么时候有资格能做我妹妹?”
就在这时,阮兴怀的手机突然响了,听完电话,阮兴怀整个人瘫坐在沙发上。
一直坐在一旁的张萱慌了,“怎么了?”
“阮氏地产出事了!出事了!!”
阮氏今年的势头很好,趁着资金链充足,一连吃掉了好几块地皮,其中一块就是市中心的老城区。
那里寸土寸金,土拍价是今年南市的地王。如果能快速改成商业区加住宅的话,阮氏肯定是稳赚不赔。
可老城区也有老城区的难处,拆迁,钉子户太多。
这不,拆出人命来了。
如果事情处理不好,负面新闻爆发,那阮氏股价暴跌,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阮兴怀那还有空,处理家里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连忙吃了降血压的药,直奔公司。
阮瓷看着还在原地的阮馨和张萱,“唯一的观众走了,你们两还继续演吗?”
说完也不等他们回答,直接走进关上房门。
阮瓷洗完澡躺在床上,微信上,林牧遥发来一个链接来。
【林牧遥:后天有个知识竞赛,你去下呗,为南雅争光!】
【阮瓷:不去。】
【林牧遥:(可怜)(可怜)阮阮大好人,你去吧,这个知识竞赛可是南雅已经两年没拿到冠军了,都被隔壁一中抢走了!事不过三啊,不然我们南雅南市第一的称号就要不保了。】
【林牧遥:祖宗祖宗祖宗~我的老祖宗~我的小祖宗~】
【阮瓷:……】
【林牧遥:去吧去吧去吧去吧!】
【阮瓷: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