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凤殿内,郎君写字的兴致不高,原本还勉强能见人的字此刻歪歪扭扭的趴在纸上,看的公主眉心直跳。
“停!你写的什么玩意儿!”
郎君放下笔,对公主的凶狠视而不见,抓起公主的袖子在手心把玩,闷闷的道:“我担心三弟。”
赵骊娇最见不得他这副模样,每每如此她都恨不得扑上去把人吃干抹净~
公主压下心中的狂躁,勉强安抚他:“苏家有“苏三锤”在,可以蒙混一段时间,姑苏姓苏的不止一户,他只要聪明些瞒一些时候不成问题。”
朝廷官位空悬较多,只要坚持到春闱结束,得封官位后就算身份揭露也无妨。
苏卿朝她挪了挪:“殿下,我们明年就能去京城么?”
赵骊娇点头:“嗯,不出意外,明年六月前可进京。”但她希望能赶在春闱前回去,至少能给他们谋个好点的官位,不至于太被动。
苏卿又朝她挪了挪:“殿下,京城是什么样子的呢。”
郎君不断靠近,公主只做不知,她微微勾唇:“京城呀,富丽堂皇,繁华锦盛。琉璃做瓦,青砖铺路。”
郎君睁大眼:“琉璃做瓦?”
未免也太过奢华了。
“夜色降临时,京城灯火璀璨,两江之上画舫无数,有歌女弹奏舞姬翩然,有世家儿女吟诗作对,谈天论地,有少年少女隔空相望互生倾慕,以诗赠之,以乐回之。”公主的声音轻柔,满是回忆。
兄长生的俊朗,性子温和平易近人,曾引来无数女郎倾慕,她替兄长收过不少诗书礼物,也曾问过兄长可有心仪的女郎,那时兄长脸色微红垂头默认,她便追着问他那女郎是谁,可兄长就是咬死不肯说。
还不等她问出个一二,兄长便领兵去了边关,临走前欢喜的告诉她,女郎已经应了,等他回来便求父皇赐婚,那时兄长眉眼带笑,春风得意。
可最后兄长却以那种狼狈的方式回京,她到底还是没能知道,那位让兄长动心的女郎究竟是谁。
“殿下…也曾去过吗?”郎君小心翼翼的声音冲淡了公主的心中的伤悲。
赵骊娇莞尔:“当然去过。”
如此名胜之地,京城人哪个没去过,然她话音刚落,郎君下一句接踵而来:“那…殿下也曾以诗赠之吗?”
公主一愣,不由觉得好笑,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呢:“以诗赠之倒没有,以乐回之却不在少数。”
少年少女的脸面薄,心事不敢轻易表露,尤其是世家儿女都要几分颜面,见到心仪之人大多不会直接开口,诗书琴乐便是最常用的法子,即使被拒绝也不失面子。
郎君闻言挨的更近了,语气里还有几分急切:“那殿下怎么回的?”
赵骊娇手臂上传来郎君灼热的温度,她转头凑近郎君闻了闻,煞有其事的道:“你有没有闻到一股酸味儿?”
苏卿一愣,忙抬起袖子闻了闻:“没有啊,这两日都没有食醋。”
刚说完便见公主似笑非笑的盯着他,郎君突然反应过来公主是在逗他,当即瞪大眼睛盯着公主:“殿下快说,是怎么回的?”
听着郎君颇有几分气性的语气,公主认真答道:“嗯…我跟他们说,我喜欢长的好看的郎君,年纪比我小三岁的。”
苏卿一怔,知道公主又在逗他,琴乐如何能说的如此具体,但还是欢喜的看着公主:“殿下!你是说喜欢我吗?”
赵骊娇眯起眼:“我何时说喜欢你,长的好看的郎君,比我小三岁的大有人在。”
苏卿瞪着她不说话。
瞧人又跟自己生气,公主气笑了,一巴掌拍在他手上:“字不见长进,跟我耍脾气倒越来越顺溜了。”
苏卿伸手拽着公主的手臂:“那殿下到底喜不喜欢我。”
郎君软乎乎的模样让公主心里的邪念疯长,她阴森森的靠近他:“你信不信我在这里把你睡了!”
睡…睡了?
苏卿一滞,脸红了个透彻。
就在公主以为人终于乖了时,却听郎君道:“殿下…不能在寝殿吗?”
不能…在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