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瞻一见秦樰进来便要起身行礼,却在出声之前被秦樰抬手制止,杨瞻顺着秦樰的目光看向低着头的苏卿,遂咽下喉咙的话悄无声息的坐下,用余光偷偷去打量。
传言两位都得盛宠,却不知是谁更甚,许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杨大人开始饶有兴味的看起了戏。
唐钊香凝行礼的动作也尽数收回,他们曾想过很多两位公子相见时的场景,但唯独没想过会是在顺天府。
秦樰踩着轻慢的步伐走到苏卿面前,郎君未有察觉,低头盯着鞋尖正欢乐。
唐钊香凝对视一眼,忍下想要提醒苏公子的心思,他们不能在众目睽睽下折秦公子的脸面。
这一碗水,得端平。
阿白抬眸瞟了眼秦樰,观众人神色大楷猜到了秦樰的身份,他小心翼翼的拉了拉苏卿,某人回头:“拉我做什么。”
阿白朝他使眼色,苏卿看着他状似抽筋的眼睛:“你眼睛怎么了?”
阿白:……
“苏公子。”
郎君声音温和,如涓涓流水,让人听着极其舒适,如果……忽略那份疏离清淡的话。
苏卿低着头叹了口气。
从杨瞻起身又坐下时,他便瞟到了那片墨色衣袍,殿下同他说过,墨色是秦樰最常穿的衣袍颜色。
且此时能出现在这里唤他苏公子,声音还如此好听的郎君,除了秦樰没有旁人,他假装不知,是下意识躲避,可他偏偏还要唤他。
苏卿此时很后悔,他不该打白三郎。
不打人就不会闹到顺天府来,不闹到顺天府就不会让这个人来捞他。
可是……杨大人刚刚明明说的是去请殿下,怎么就把秦樰请来了,让情敌来顺天府给他做主,真是丢人丢到了姑苏。
苏卿抬头,第一眼没去看秦樰,而是狠狠瞪着杨瞻,杨瞻被莫名其妙的一瞪,不明所以,苏公子瞪他做什么。
虽然看起来也不是很凶,但他就是实实在在的被狠狠瞪了,且更奇怪的是,在这样的眼神下他竟还觉得有几分心虚。
秦樰从进来后目光就未从苏卿身上移开过,在郎君抬头的那一瞬,他袖间的双手便握成了拳头。
他听过不少传言,皆是苏公子如何绝色,如何倾城,他也想过到底长成什么样才称得上“绝色倾城”,而现在他明白了,就是苏卿这样。
他以为名动京城风姿卓然的贺五郎已是世间难见,可眼前的人却比他更甚。
只这一眼,秦樰便感觉到了威胁,郎君不论是容貌还是性子,都与他想象的大相庭径。
都说字如其人,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能写出那般无法入眼的字的人,竟生的如此俊俏,乖巧,就连瞪人都让人讨厌不起来。
好不容易压下心中的烦躁后,秦樰轻轻勾唇,所以……他瞪杨瞻那一眼是因为是不想在这里见到他?
刚好,他也并不想过来捞他。
苏卿看向秦樰时,正瞧见他唇角那抹笑意。
郎君清风玉骨,挺拔而立,一身墨色衣袍斤显冷清,温和的眉眼似笑非笑,隐约能窥见几分凉薄,然苏卿此时没心思欣赏眼前人的风骨,因为他觉得秦樰在笑话自己!
他想过他们的初见,或是客气寒暄,或是针锋相对,或是暗自较劲,总之,绝不会太美妙。
事实证明,他想的没错,眼下的情况的确不美妙,任谁进了顺天府需要情敌来捞都不会美妙!
郎君抿着唇,与秦樰对视了好半晌才憋出一句:“你是来为我做主的?”
秦樰:……
“应该是。”
阿白低着头重重叹了口气,公子您能不能有点骨气,叫情敌为你做主是怎么回事。
“三弟!”
一道凄厉的声音打破堂内诡异至极的气氛,在外头平复好心情的白郇一进来便看到了地上躺着的人,他似是不敢置信,连瞳孔都放大了数倍。
白郇飞快的跑过去,瞧着地上鼻青脸肿昏迷不醒的弟弟,大发雷霆:“这是怎么回事!”
杨瞻苦笑,怎么回事自己不会看还是去请您的官差说的不够清楚,不就是调戏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