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是苏卿人生中第一次进宫面圣,天还未亮便有小侍拿了新做好的衣袍伺候他洗漱,焚香沐浴,梳发戴冠,足足折腾了一个时辰才出宣雨殿。
赵骊娇今日着蓝色宫装,与苏卿的衣袍同一个颜色,二人相携出府,郎君倾城绝色,女郎高贵美艳,看着般配极了。
毕竟是第一次进宫,苏卿既兴奋又紧张。
轿鸾上,郎君拽着公主的袖子喋喋不休:“殿下备了什么礼物,是不是陛下喜欢的?”
“陛下是什么性子,脾气大吗?”
“是陛下说要见我吗?陛下该不会要我离开殿下吧?”
赵骊娇实在听不下去,偏头堵住郎君的唇:“闭嘴!”
苏卿睁大眼睛瞪着公主,下意识啃了啃公主的唇,这是在轿鸾上,殿下胆子太大了!
瞧郎君傻乎乎的呆愣着,赵骊娇才放过他:“父皇喜欢清静,见到父皇后不许多话。”
苏卿乖巧点点头:“嗯!”
赵骊娇最喜欢他看着乖巧听话,一双眼睛却转的溜圆的模样,要不是在轿鸾上,她只恨不得好生折腾他一番。
郎君只安静了一小会儿,便又道:“殿下,今日能否求陛下去见宗人令?”
赵骊娇一怔,自三年前宗人府一案后再没提新的宗人令,且对外宣称宗人令已经被处死,显而易见,阿卿是知道三年前的事了。
“秦樰告诉你的?”
苏卿点头:“嗯。”
赵骊娇不是不想告诉苏卿这些,只是不想让他知道当初的惨烈,不过既然他已经知道了倒也没必要隐瞒,遂面色凝重道:“我早已去见过。”
苏卿皱眉:“连殿下都没问出什么?”
赵骊娇摇头:“他疯了。”
一个疯子,什么都问不出来。
得到意外中的答案,苏卿愣了好半晌才回过神:“如何会疯?”
赵骊娇瞥他一眼,淡淡道:“据说……被我吓的。”
苏卿面色一僵,心中犹如被重重一击痛的揪心,若宗人令是真的被殿下吓疯了,那当时的宗人府该是何等惨状,殿下又是何等崩溃绝望。
郎君在公主的眼神下瘪瘪嘴,嘟囔了句:“他一定是装的,殿下如此好看怎么就吓人了。”
赵骊娇知他是在安慰自己,拉着郎君的手轻笑道:“也说不准。”
宗人令本就是皇亲国戚才能担任,而这位身份更是不寻常,他硬要装疯卖傻,没人能奈他何。
“殿下,我想去见见他。”
赵骊娇点头:“我等会儿同父皇说说。”
苏卿点头:“嗯。”
所有车架到宫门便要停下,苏卿先一步下了轿鸾,转身去扶赵骊娇。
“殿下。”
赵骊娇看着郎君笑意焱焱的模样,回之温和一笑后才将手搭在郎君的手心。
泥孩子长大了,知道护她了。
香凝香晚对视一眼后,勾着唇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见到赵骊娇,宫门侍卫皆行跪拜之礼:“拜见骄阳公主。”
赵骊娇的手被苏卿紧紧握着,她试图抽出奈何郎君偏不放手,公主瞪了眼他后便顺了他的意,二人相携步入皇宫。
皇宫与外头不同,巍峨的宫殿,庄严的宫道,华丽的红柱,每一处都透着高不可攀的华贵和肃静,这便是晋渊巅峰权利的中心,让人不自觉的屏气凝神,大气儿都不敢出。
路上不断有宫女太监行礼,苏卿仔细观察了,他们走路的姿势如出一辙,规矩端庄,几乎听不见脚步声。
震惊过后,苏卿便生了一些压迫感,他不喜欢这个地方,这里宛若一个精致华丽的铁笼将人死死困在里面,让人喘不过气儿。
宣化殿外,掌印太监早早便侯着了,他很好奇这位苏公子到底是何方神圣,才能让二殿下在那般境况下动了凡心。
而当他看到那一对相携而来的璧人时,心里震撼极了,早就听闻这位姑苏而来的苏公子容颜过甚,风华绝代,可当他亲眼瞧见时还是惊艳了。
他在皇宫这么多年,什么样的容颜没见过,后宫佳丽三千哪个年轻时不是顶尖美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