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悦震惊的看着她的动作。
她想说什么……可嘴唇煽动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有关纪灵瑜跟顾若白之间的爱与恨，除了他们两人，其它人无权置喙。
只是余悦看着她的手指都要掰断了，连忙说道：“姐……顾太太，你别这样。你是想摘下戒指吗？我帮你。”
纪灵瑜停止了摘戒指的动作，缓缓的抬起头，眼泪朦胧看着余悦，她说：“不，不摘了。”
然后，她眼泪再度肆意而下，又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胸口疼得要炸了一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我也不想这样的。
可是……是你先杀了我爸爸！
眼泪砸落，一串又接着一串……纪灵瑜用力的伸手抓着胸前的衣服，她全身发疼，疼得直不起腰。
她眼发黑，头发晕。
她慢慢靠在余悦的身上，全身的重量都给了她。
余悦下意识觉得不太对……如果仅仅只是顾若白受伤，她不会难受成这样。
或者，还有什么其它事情，是她不知道的吗？
但这念头只是一闪而逝。
在她用力扶好纪灵瑜的时候，急救室的门打开，纪灵瑜若有所觉，她猛的抬头看过去，唇间喃喃的道：“顾，若，白……”
扶着余悦站起身，纪灵瑜踉踉跄跄冲向急救室门口。
她这时候看起来非常的痛苦。
眼底有挣扎，有崩溃，有绝望，还有……两难。
没有人看到，也没有人注意到。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急救室出来的医生身上。
“医生，顾总他怎么样？”
周秘书焦急的问着，齐小白用力抓着他的手，也很担忧。
余悦扶着纪灵瑜，纪灵瑜身体虚弱的几乎站不住。
医生看了看几人，脸色有点不太好，问道：“哪位是伤者的家属？”
“我是！”
纪灵瑜擦了把眼泪，“我是他太太。”
“嗯，伤者情况不太好，你要有个心理准备。”医生看着她说道，吩咐一旁的护士，“给家属拿一份病危通知书。”
纪灵瑜眼前一黑，整个人向下软去，余悦一声急呼：“姐，你坚持住！”
这种情况下，余悦没注意到自己的称呼。
纪灵瑜似乎也没注意到。
她身体快要撑不住，可是用力的咬着牙关，又站起来，声音沙哑的问道：“伤的很重吗？”
“很重！”
“医生，我签。只是，你们一定要尽全力救他。”出乎医生的意料，纪灵瑜只是考虑了短暂时间，便已经签了字。
医生道：“请放心吧，我们会努力抢救伤者。”
急救室的门打开，又关上。
医生进去了。
纪灵瑜如同一个木头人，呆呆的站在门口。
谁叫都不走。
她在等。
等一个最终的结果。
顾若白，你若死了……一切皆消。
来世不见，黄泉不遇，你我两清。
你若活着……
“家属，麻烦你进来一下。”急救室的门忽然打开，匆匆而出的小护士，跟纪灵瑜说道，“伤者醒了，他想见你一面。”
这一面，许是最后一面。
纪灵瑜死死的握紧拳，她点点头，在护士的帮忙下，穿了无菌服进入了急救室。
冰冷的手术台上，躺着全身是血的男人。
顾若白这会儿意识清醒着，但并不同意医生给他做手术。
他坚持要见纪灵瑜一面。
直到看到她，他艰难的伸手，想要握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