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剑问道 > > 太子妃每天想和离 > 65、第 65 章

65、第 65 章(1 / 1)

这话一出,半晌没有回应。

赵晏不好意思催促,以免他误会她迫不及待,漫长的寂静中,她脸颊的温度越来越高。

她肯定是疯了。

才会对他说这种难为情的话。

但她心间的酸胀随着方才发泄似的哭泣荡然无存,只余下丝丝缕缕的甜蜜。

原来他一早就喜欢她了,他还嘴硬、抵死不认。

可是……

她又禁不住好奇,他为何会梦到那种情形?

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也幻想过身穿喜服嫁给他的场景,但却绝不存在……

易地而处,如果是她做了那种梦,估计更要无地自容了。

再一想她上次喝醉酒,对他宽衣解带、盛情相邀,她深吸口气,整张脸都埋在他肩窝。

罢了,只要她半字不提,就可以继续装作一无所知。

姜云琛怔怔地出神,以为是自己幻听。

她说,她就在他面前,永远都不会离开了。

他垂眸,看向咫尺之遥的少女。

她的脑袋靠在他肩上,乌发如瀑,香气宛若浸着花蜜,温热的呼吸轻拂,羽毛般扫过他颈边。

他的手落在她背后,感觉到她纤瘦却不柔弱的筋骨,以及透过寝衣传来的暖意。

所有的一切,都在清晰地昭示着她的存在。

而非他自欺欺人的幻觉。

赵晏左等右等,不见他表态,勉力维持的淡定渐渐无以为继。

他在想什么?

觉得她是登徒子,急于自荐枕席吗?

她恼羞成怒,一把推开他:“当我什么都没说,熄灯睡觉。”

姜云琛后知后觉回过神。

她刚才说什么?

赵晏气鼓鼓地瞪着他,眸中水光盈盈,眼尾泛红,分不清是先前哭得还是后来笑得。

念及她因何而笑,他顿觉窘迫,再回想她所言——

“发什么呆?”赵晏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一边作势下榻,一边威胁道,“我去熄灯,你今晚睡矮榻吧,明日我就向陛下和娘娘请求和离,理由是你不……”

“行”字尚未出口,便被揽着腰身拖回来,旋即,他低头堵住了她的唇。

呼吸交缠,体温逐渐滚烫,赵晏略一失神,领地已接二连三地沦陷。

他近乎贪婪地汲取着她的气息,此情此景似曾相识,让她想起上元节之夜。

彼时他醉得不浅,似疾风骤雨般亲吻着她,她只当他酒后不由自主,而今想来,他是将那晚视作她留在他身边的最后时刻。

但饶是如此,他也没有趁机要了她,翌日便与她坦白婚事的真相,让她自己做选择。

她心中柔软得无以复加,本能地用手臂环住他的脖颈,肆意掠夺着彼此的体温与呼吸。

现在,两人都没有醉,却清醒地感觉到理智的溃散,以及身不由己的沉沦。

许久,她得以喘息,才发现自己仰面躺在衾被上,幔帐不知何时已悄然垂落。

偌大的床榻顿时与外界隔绝,成为一片狭小而幽谧的空间。

烛火摇曳,影影绰绰地透进来,平添几分暧昧及旖旎。

她望着他幽深的眼眸,心跳急促,却又莫名生出些许难言的好奇与渴望。

她想到元夕趁他醉倒之后看到的美色,鼓足勇气挑开了他的衣带。

“你肯定没印象了,”她企图说些什么舒缓紧张,“正月十五那天,你醉得不省人事,我解开你的衣服……别这样看着我,只是衣服,没碰裤子,你瞧了我的腰,还不允许我讨回来吗?”

姜云琛抚摸她娇艳欲滴的唇瓣,眼底浮起促狭的笑意:“腰算什么?锦书怕是没告诉你,次日你晕倒在汤池中,是我把你捞出来的。”

不过那时候他被她吓得够呛,目光从头到尾停留在她苍白如纸的面容,根本没有心思想别的。

赵晏脑子里却轰然炸开,毫不客气地咬住他的手指,报复似的用齿尖磨了磨。

“赵娘子,”姜云琛的嗓音染上低哑,“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现在后悔,可是来不及了。”

赵晏抬手划过他胸口,感受着流畅的线条以及与自己身体截然不同的触觉,灼热的温度仿佛沿着手掌直抵心扉。

她的体温随之水涨船高,指尖已沿路下滑,停驻在他的腰侧。

“我敢作敢当,有什么可后悔的?”她迎着他的视线,羞赧到极致,索性豁了出去,“你为何这么多话?是不是真的不……”

剩余的话音消失在突如其来的亲吻中,略微的窒息令她头脑昏昏沉沉,待他好不容易松开她,她的寝衣已经宛若花瓣般绽放,大片的细腻雪白一览无余。

她脸颊一烧,下意识掩住胸前,却被他擒住手腕。

少女的长发铺散开来,犹如一匹黑亮的绸缎,衬得肌肤白皙无瑕,眼中光华点点,有着不同于平常的迷离与妩媚。

她就像一株沾着露水的花枝,在夜色中次第盛放。

姜云琛俯身吻在她光洁如瓷的额头,轻柔地掠过眼睛、鼻梁、嘴角,以及白玉般的修长脖颈。

往昔的记忆杳不可寻,他却仿佛在她的叙述中想起那些曾经共同走过的风景。

月华如练,洒落遍地银辉。

沙丘绵延起伏,晚风席卷而过,夹杂着若有似无的呜咽。

绿洲如荒漠中的明珠,水草丰茂,湖泊清澈如镜,倒映着漫天星光。

或许他曾在那样的夜里,将她拥入怀中。

彼此相依相偎的温度恰似篝火,点燃寒冷而漆黑的长夜。

赵晏仿佛置身一尾扁舟,在河中从流飘荡,穹庐倒扣,星辰倾泻而下,不知今夕何夕。

她在朦胧中觉察到他手指流连的位置,胸腔轰鸣,声音却轻得几不可闻:“你……要做什么……”

“别怕。”姜云琛安抚地亲了亲她的唇瓣,“不然你会痛。”

他如同对待一件稀世珍宝般,耐心而细致地开拓那片隐秘的领地。

她的身体于他而言熟悉又陌生,多年打打闹闹,他了解她的每个出招习惯,也曾无数次与她产生肢体接触,但却远不及如今这般亲密。

他似是初临桃花源的渔人,怀揣兴奋与期许,小心翼翼地前行,探索着从未涉足过的世界。

以往与他针锋相对、寸土不让,宛如刀锋出鞘的少女,此刻面色绯红,化作温柔湖水。

春暖花开,冰雪消融,河堤泛滥,草木葳蕤,万千盛景画卷般铺展开来。

他将她纳入怀里,她柔软的身躯似藤蔓蜿蜒缠绕,难舍难分。

赵晏闭着眼睛,任由他的气息由内而外地将她包围,情不自禁地抱紧了他的腰身。

恍然间,她回到了一望无垠的戈壁,烈日炎炎,她纵马飞驰,疾风带来稍纵即逝的凉意,她轻盈得像是要乘风而起,飞向辽阔而广袤的天际。

那时,她看着并辔而行、身姿挺拔如竹的少年,想到曾经与他在繁花似锦的洛阳城、青翠苍莽的北邙山策马疾行,心中愉悦而满足,觉得没有什么能阻隔在两人之间。

而今,她尽情与他相拥,将彼此融入骨血,此生此世,永远不会再分离。

长夜未明,灯火氤氲。

不知过了多久,她伏在他胸口轻轻喘息,他环着她纤细的腰,轻声道:“疼吗?”

赵晏摇摇头,刚开始还有一点,但很快就被另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取代。她只没想到,竟会这么累,比起打架也不遑多让,好在她之前睡得够久,倘若提前认输败下阵来,怕是得被他笑死。

毕竟她先开的口。

她才不要率先投降。

他的手轻柔地在她背后游移,逐渐移至别处,她直觉不妙,连忙提起一口气,低声问道:“你不记得假扮纪十二的事,醒来之后发生了什么,应该还有印象吧?你去凉州找我是何时?”

必须说点什么转移他的注意力。

“永安十一年,十二月。”姜云琛看穿她的意图,颇为配合地答道,手指停留在她腰间,摩挲着那截凝脂般细腻光滑的肌肤,“很不凑巧,我但凡赶早或推迟十天半月抵达,都能与你见上一面。”

赵晏心里却蓦然酸涩,叹息道:“不,你若早到,我刚回凉州的时候谁都不理,即使是我阿爹和阿娘来了,我都一言不发,又怎会见你?你若晚来,我已经……已经把纪十二忘掉,只记得你扔我字条的事,更不想看见你,或许还会借口跑去明威府和武安府躲避。”

可是他却不偏不倚,正好在她昏迷的日子里出现。

他撑着重伤未愈的身体,在北地的风雪里等候,而她气若游丝,躺在炭火旺盛的室内,内心却尽是空茫与荒芜,正在一点一点将他遗忘。

她的眼泪落在他胸前,手臂收紧,似乎唯有如此,才能确认他是真实的存在。

“晏晏。”姜云琛抚摸着她的后脑,声音愈轻,“你是因为想起我是纪十二,才……”

“不是。”赵晏预料到他要想问什么,“我早就喜欢你了,从上元节、岁除夜,还有你陪我省亲、去招提寺的时候……我就已经喜欢你……不,我一直都喜欢你,不只是你的脸。”

她今晚哭得次数太多,嗓音微微沙哑,语无伦次地解释着。

“我本想等到元夕过后,在你以为我要和离的时候给你一个惊喜,谁知……”

谁知突然被九箫闹了那么一通。

“我不敢确定他所言是真是假,可我无法接受自己同时喜欢两个人,所以才让你走,给我些时间仔细想想。”她深呼吸,缓缓叹出,“还好,我喜欢的就是你,从始至终,也只有你。”

话音未落,她一声轻呼,已被他翻身压在衾被中,夺去了呼吸。

烛焰微微跳动,映照一室缱绻。

作者有话要说:赵晏:啊啊啊啊你有完没完!

太子:没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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