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戬靠在树桩上,看着安音安排佣人排放烧烤的东西,井井有条。
秦洛那小子一直跟在安音屁股后面打转。
秦戬皱了一下眉头,这条小尾巴得找机会给切了,省得障眼。
容浔走来,在秦戬身边停下,随着秦戬的视线看向安音,“有什么想法?”
“什么想法?”秦戬视线不离安音。
“你就让她这么不明不白的跟着你鬼混?”
“她才十八,急什么?”
“你知道她还小,就规矩点,别再欺负人家。以前你对她怎么着,我也不说了,但以后,你再碰她。”
容浔是军人,在感情上讲的也是原则,行就奔着结婚去,不行就早点跟人家姑娘说明白,该分就分。
阔家少爷那种随便玩玩的方式,在他这里行不通。
“你管得着吗?”
“我是她哥。”
“她是我的女人。”
“你的女人?你的未婚妻可是暮氏的嫡女,她怎么是你的女人了?”
“感情你今天是来给我找岔的。”
“找岔算不上,只不过警告你一声,你玩不起,就离她远点。”
“玩?我没那闲功夫。”
“那我问你,‘暮世良’如果真是那个人,你们秦氏的人能容得下安音?到时候,你是做第二个血魔,还是弃了安音?”
“我的女人,我自己守护,用不着你操心。”
“如果是别人,我也懒得操这份心,但她是我姑姑唯一的女儿,你别想着走一步是一步,走到哪儿是哪儿,如果你伤了她,我不会放过你。”
容浔说完,转身走向安音,拧着秦洛的后领,把秦洛丢开。
秦洛手上端着安音正要摆放的东西,冷不丁被人拧开,脚下跄踉了几步,好在他身手敏捷,才没把手上的东西打撒,还没看清是谁拧他,就先炸了毛。
“这是个狼崽子……”秦洛转身过来,见是容浔,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容浔,你干嘛?”
容浔不理秦洛,拉起安音的手,“跟我来。”
安音一直有点怕容浔,见容浔黑着脸,心里直突突,“去哪儿?”
容浔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拉着安音径直走了。
后花园有很多佣人,安音不敢跟容浔拉扯引来别人注意,只得任由容浔拖着她离开。
“喂,容浔,你带安音去哪儿?”
秦洛追上去,跑了两步,才想起手上还有东西,连忙跑回去把东西放下,再回过头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容浔和安音的踪影。
“这丫的——”
秦洛气闷,转过头,见秦戬靠在树杆上,正看着某个方向,走了过去,“容浔那小子,抽什么疯?”
“我怎么知道?”秦戬漫不经心。
“你和他不是死党吗?”
秦戬纠正,“死对头!”
秦洛:“……”
到了没有人的地方,安音拉住容浔,“我在做事呢。”
容浔站住,低头看她,“就这么喜欢在秦家做事?”
什么叫就这么喜欢在秦家做事?
这话,安音怎么听都不对味,再看容大首长,一张帅脸比锅底还黑。
安音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招惹到这个痞子了。
干咳了一声,“容少人,我以前是在秦家做佣人的……”
“所以呢?”
“没有所以,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我去做事了。”安音把手从容浔手上抽了出来,转身走人,心想惹不起,我们躲,总行吧?
肩膀一紧,被容浔握住,容浔一个巧力,把安音转了个身。
容浔上前,手撑在她的头顶。
他长得很高,要低下头,才能看见她的脸。
“所以要伺候秦家的人一辈子?”
“我明天就要去学校了。”言下之意,她明天就离开秦家了,不可能伺候秦家的人一辈子。
“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容浔正色看着她,“男人时常会被荷尔蒙迷了眼,但冷静下来的时候,最重要的还是家族。你不同,你是女人,你玩不起,也耗不起。独占欲和喜欢是两回事,他捡了你回来,凭着男人的自尊,他也得护着你,但这是在外人面前。但牵扯到家族矛盾,就不会这么简单。安音,你在秦家十几年,秦家是怎么样的,你不会不知道。别为了一时的情情爱爱,懵了头,到时候伤得是你自己。”
“我才十八,没有你想的那么多。”
“十八岁的小丫头最容易脑袋发热,干完蠢事,却不知道该怎么收尾。”
“我没那么没用。”
“行,那你告诉我。万一‘暮世良’是秦氏的仇人,你怎么办?大义灭亲?还是一走了之?”
“……”
“你知不知道秦戬的族人有多少人惨死在那些人手下?就算你能做到大义灭亲,你以为,那些惨死的人的家属就能接受你?他们看见你,就想到‘暮世良’,你让他们怎么面对你这张脸?换一种方法,你到时候一走了之,但到那时候,受伤的不是你一个。秦戬对你的独占欲太强了,这不是好事。对女人而言,他确实有着莫大的诱惑力。但是,你别报侥幸心理的给自己找借口,多少和他保持点距离。”
这些问题,安音都想过,但她同样想过的是和秦戬过一天是一天,只要现在开心就好,不求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