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琛的脸上,笑容很温柔。
“我现在还没有机会跟她单独相处,总会告诉她的,我没有必要隐瞒。”
九尘大师听了之后,表情也有些波动。
“为师希望你记住,这次过来的目的。”
元琛却说了一句:“师傅,你们的目的,我可以不说,因为有那位楚王妃在,早晚会弄清楚,可是我的目的,只是三公主。”
九尘没有说话,一直都在看着元琛。
过了半天,他才开口。
“看来,你跟你那位风师兄一样啊……”
元琛笑了笑:“我们都很尊敬师傅,我们所学的东西,并不敢忘记,不过师傅想要让我们做些违背自己内心的事,也是没有必要。师傅的过去,我不想了解,也没有必要了解,每个人都有过去,我没有必要为了师傅的过去负责任,毕竟当年的事,不是我造化成的,不是么?”
此时的元琛,无比的认真,跟白天绝对判若两人。
九尘也没有强求,表情也变得放松。
“既然你坚持,那这次计划,你不用参与了,但愿你能得偿所愿。只不过将来,你确定自己保得住她么?”
九尘的问题,并没有让元琛迟疑。
“师傅,如果这样的的威胁,就能让我放弃三公主,我就不会这么多年不改初衷了……”
九尘大师没有再说什么,目光淡然,摆了摆手,让他离开。
元琛也没有再说话,转身离去。
九尘看了看周围,知道有暗卫在附近保护元琛,面带微笑,然后消失在夜色中。
这两日郭家可是无比的闹心,郭老夫人回来之后,身体又不舒服了,郭大夫人在公堂上说的话,一直让她耿耿于怀。
她就像是吃了一根鱼刺,扎在嗓子那里,喝了多少醋都没有办法溶解。
心里这个憋屈,无法发泄。
“这个贱妇……”
这两天,她说的最多的就是这句话,也不知道郭大夫人回去之后,是不是一直耳根发热。
“母亲,至少我们知道,那两个孩子过得不错,而且就在帝都,将来自然有机会相认,而且孩子长大了之后,自然要面临婚配,孟氏不过是一个民妇,能为儿女谈到什么好亲事,到时候还是要让我们帮忙,这些年,就让孟氏先把孩子养大,将来还是我们郭家的。”郭二夫人理解郭老夫人的心情,顺着她的角度说道。
郭老夫人听了之后,果然镇定不少。
“万一谭氏那个贼妇人也想到这里呢?”
“她定然是想不到,也就是骆夫人会提醒她,可是骆夫人终究是大齐的人了,不能一直在这边,大嫂就是不肯跟郭家和离,又不肯回到郭家来住,她将来怎么争?她自己就是个不伦不类的角色,难道要让谭家帮忙?估计谭家也明白,他们出面,帮郭家的孩子操持婚事,对孩子不会有好处,而且他们家的人,又不像是大嫂那样一根筋,他们能想明白,这件事他们不会插手。”
郭二夫人的条理很清晰,让郭老夫人慢慢点了点头。
“看来只能是这样了,我们郭家的子孙,就先在那个孟氏那里受些委屈吧。”
郭二夫人松了口气,方才她说的都是权宜之计,将来两个孩子长大了,郭老夫人未必还活着了。
就算她还在,就她现在这个身体状况,将来绝对没有办法管任何事。
把郭老夫人哄好了,郭二夫人才从房间退出来。
“你母亲怎么样?”
正厅,护国公他们还在等着。
郭二夫人恭敬的说道:“母亲方才服用了汤药,现下已经睡了。”
“坐吧,这几天,你也辛苦了。”护国公也明白,这个家,还好有郭启坤两口子撑着。
郭文豹看着郭二夫人那个操劳的样子,其实也有些心疼。
“祖母都这个岁数了,没有必要这样折腾了,不但没有效果,还让自己身体垮了,全家都跟着操心。”他一时没有忍住,就说了一句。
郭启坤马上呵斥:“这孩子,说什么呢?”
一边说,他还小心的看着护国公。
护国公却别有深意的说道:“孩子说的没错,岁数大了,就是容易招人烦。”
郭文豹知道祖父理解错了自己的意思,赶紧解释:“祖父,孙儿并不是含沙射影,只是心疼祖母,也心疼母亲……”
护国公有些欣慰:“孩子,祖父明白,你有这份心,就很好了,二房的人,从来都比大房的聪明,现在大房不在了,郭家只有你们这些子孙了,至于孟氏的两个孩子,将来就算是抢回来了,感情已经缺失了,还是要靠你们,而且大房的爵位早就没了,他们不回来争,对于你们也有好处。”
护国公倒是清醒,只不过有些事他阻拦不住郭老夫人而已。
这么多年了,郭老夫人的性格早就定型了,不会再改变了。
“父亲,有些时候,你真的没有必要纵容母亲……”郭启坤其实早就看出来问题的关键了。
护国公却说道:“她那个性格,是我不纵容就能不闹的么?你们这些年,难道不是在她身边?”
他的话,让郭启坤和郭二夫人也是有些无奈。
这些年,他们确实见识了郭老夫人的性格。
她从来听不进去别人的建议,认为自己叱咤风云这么多年,绝对不会错。
不过他们作为儿子和儿媳妇,本来就没有办法逆着郭老夫人,护国公不同,他才是一家之主,他不好好把握方向,却让郭老夫人在这个家里说一不二,绝对有责任。
“父亲,事到如今,说这些没有用了,以后您还是尽量看着母亲,不要让她冲动了……”
“她的冲动,从来不是我让的,而是她骨子里就有的。”
护国公明显就是不想管,毕竟也管不住了。
“父亲,现在的郭家,已经不是过去的郭家了,这一点,难道您还没有想清楚么?”
“我清楚,可是你母亲不清楚,这个你不应该跟我说。”
郭启坤有些无语了,他心里有些委屈。
心里一冲动,他还是问了那个一直都不敢问的问题:“父亲,如果是木老夫人,您也是这样的态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