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敢砸我!”
李赫曼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整个人变得更加狰狞,疯了一样向桃夭夭扑过去。
“刺啦”一声,是上衣被撕破的声音。
胸前一凉,桃夭夭下意识捂住胸部,看着满脸血的男人一脸狠厉,巨大的恐慌淹没了她,若要遭受这些,她必要毁了他再去死!
“救命啊!有人吗?救救我!”
大声呼救,或许有一线希望,她祈祷会有人听到,可以带她离开这里。
“嘭!”
“嘭!”
门口传来了声音,有人在撞门!
真的有人来了,一股热流上涌,她突然来了力气,把衣服往李赫曼脸上一扔,转身下床就往门口跑。
“救命!救命!”桃夭夭更卖力的喊起来。
“臭□□,别叫了!”
李赫曼一把从背后抓住了她,随即而来的是“啪”的一声,一记狠狠的耳光,桃夭夭完全被打蒙了。
赵红雷此时才不紧不慢从浴室出来,边擦边说话,“赫曼,对待美人温柔一点嘛,别打坏了,外面是谁在撞门?”
话音刚落,门就“哗啦”一下碎了。
顾文政阴沉着脸,三两步走到里面。
赵红雷张大嘴巴,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切,顾文政没顾得上他,直接往大床那边走。
李赫曼趴在桃夭夭身上,身下是泣不成声的呜咽。
这情景给人冲击力太强,一瞬间气血上涌,又急又怒。
他一把拉起那个欺负桃夭夭的禽兽,顺手狠狠给了他一拳,接着再一脚踹出去。
李赫曼哀鸣了一声,便晕死了过去,那一脚,正踹在他的命根子上。
桃夭夭泪眼模糊,但还是认出了眼前的人是顾文政。
一瞬间,所有的情绪涌上心头,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二十岁的姑娘而已,先前还绷着,这时候再忍不住,放声痛哭。
赵红雷一看李赫曼倒地不起,立刻围着浴巾慌慌张张地走过来。
“顾少,有什么话好说,您这下手忒狠了点儿。”
顾文政眼睛微眯,眉目冷峻,随手撸了把袖子,露出散发着冷光的名表,一言不发,过去一脚踹在赵红雷那肥硕的肚子上。
赵红雷惨叫一声倒地。
顾文政冷声道:“下手狠的话就不只是踢两脚这么简单了,要是她有什么事,你们两个谁都别想好过!”
赵红雷苦着脸,“顾少爷,我们这没做什么呢,您大人大量,原谅一回,我们这不知道桃小姐是您的人啊。”
顾文政没再理他。
回身看,她缩成一团,整个人都在抖,眼睛哭得红肿,含着泪泡,水盈盈看着他,透着一股楚楚可怜的味道。
他心里一震,偏有一股不合时宜的痒从心起,顾不得许多,先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把她包了起来。
起身时,他一下没起来,便看到自己的白衬衫袖子被她轻轻拽住,见他望过去,眼神中似是犹豫,接着很快便放开了。
“政哥。”
“夭夭。”
是康庭禹和小鱼赶了过来。
顾文政抱起桃夭夭,她缩在他的怀里,双手抱着他的脖子,头埋着。
看了这满地的狼藉,小鱼惊讶地捂住了嘴,应该没有来晚吧,还好她临到头反悔了,不然真的良心不安。
康庭禹这才反应过来夭夭就是那个桃夭夭,看顾文政的反应,这还是上心了啊,偏偏还嘴硬说讨厌人家。
顾文政没有带桃夭夭回家,先去了医院。
路远查看了一番,忍不住感叹。
“啧,禽兽啊,下手这么狠,小姑娘太可怜了。”
凌乱的衣衫,胳膊上都是淤青,脸上一个巴掌印更是显眼。
“废话这么多,赶紧看看给开点药。”
顾文政的神色很冷,看着这样的桃夭夭,他有一股说不出的烦躁。
“知道了,顾大少爷,还好都是皮外伤,其实不严重,抹点药就好了。”
“行了,开了药你就走吧。”
顾文政懒得听他再唠叨。
过度的惊吓加上之前的药效,桃夭夭陷入了睡眠。
但睡的很不安稳,眉头一直皱着,脸肿得老高,看起来很是可怜。
顾文政伸手,摸了摸她的脸,神情复杂。
她似乎有所觉,抓住了他的手,紧紧不放,他没有甩开,任她抓着。
秦家。
秦老爷子神情严肃。
秦淮一脸漠然地坐在下首,听着秦富国的教训。
“许家提出解除婚约了,让你平日注意些你不听,现在人家珍妮一回国就提出解除婚约,你让我的脸往哪儿搁?”
“爸,这跟您的脸有什么关系?她是跟我解除婚约,又不是跟您,再说了,许珍妮本来就喜欢顾文政,这回看见又放不下了,不然还真能因为几个花边新闻就跟我解除婚约啊。”
一看秦淮那个吊儿郎当的样儿,秦富国的火气就上来了。
顺手捞起桌子上的茶杯就扔了过去。
“你还有理了?怎么人家就能看上顾文政,看不上你啊?你是我秦富国的儿子,绝对不能输给顾文政!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许家的这门婚事不能丢!”
茶叶、茶水浇了秦淮一脸,不是开水但温度也不低,脸在隐隐做痛,他伸手抹了一把脸。
好不容易想办法退掉的婚约,现在让他再拿回来,他可不想奉陪。
“为什么一定要和许珍妮结婚?我根本不喜欢她!”
“喜欢?喜欢值几个钱?你的出身注定了你没资格说这个词,许家的名望地位可是一大助力,绝不能放弃,你娶了珍妮,以后有了喜欢的人养在外面便是。”
闻言,秦淮哂笑一声,“养在外面?像你一样把妈妈一个人扔在外面十几年被人议论?生一个像我这样的儿子从小叫别人妈妈,还要忍受白眼?永远被原配生的压的翻不了身,只能当你稳固财团的工具?”
“混账!”
眼见手边没有可以再扔的东西,秦富国猛的拍了一下桌子。
“我供你们母子吃穿,锦衣玉食,一般人能过这么奢侈的生活吗?你去问问多少人羡慕你妈,羡慕你?话我放这儿了,你要是娶不了许珍妮,你妈就进不了秦家门,秦家的财产也没你的份儿!”
秦淮深深地看了这个被他称之为父亲的人一眼,墨色的眸子里看不出情绪,眼底的波涛全被压了下去。
他很想有骨气地大喊一声这些他都不稀罕,可是,唯独对他的妈妈没有办法,他可怜那个女人,也无法拒绝她的请求。
再也忍受不了,秦淮起身向门外走去,他怕再待下去会忍不住爆发,到时候受伤的又会是那个可怜的女人。
出了家门,又觉得无处可去,那一帮酒肉朋友也没心思去找,不知怎么的,秦淮又想起了桃夭夭,那姑娘还有点意思。
拿出手机,拨通了桃夭夭的电话,响了半天却没人接,正要放弃的时候,电话接通了。
“夭夭,怎么这么久不接电话?”
“哦,那是因为她现在接不了电话。”顾文政不咸不淡,语气波澜不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