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玖念听了也觉得如此，于是冷哼一声，“哼，我看她就是喜怒无常，喂不熟的白眼狼。”
他就算对她再好，这个女儿也感觉不到。
一声娇笑忽然从门口传来，似笑非笑的声音里透着讽刺——
“没想到啊，原来爸爸对我评价这么高呢？”
苏玖念一惊，看向门口，只见他那大女儿正站在书房门口，倚着门框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他心里微微有些不自在，但转念一想就沉下了脸，“你有没有点儿规律？进书房不知道敲敲门？”
“门没关。”她耸耸肩，一脸无辜，“这也能怪到我身上？我生下来就是专门替老苏家背锅的？有点事儿就能怪到我身上？”
苏玖念一滞，转头看向面色微微尴尬的孙管家。
“抱歉，先生，刚才进来的匆忙..……”
苏玖念脸上挂不住，瞪了他一眼，“你先出去吧。”
“……是。”
孙管家退出去之后，苏玖念脸色缓和了些，“说吧，找我什么事？”
苏宜贞走到书架边，随便抽了本《资本论》但看着，头也没抬地说，“没什么，我要说的孙管家估计都已经说过了。”
“那我能问问你为什么忽然要把所有东西全扔了么？”
苏玖念也不想每次跟女儿见面都跟敌人一样，于是尽力缓和了语气试图沟通。
苏宜贞从书里抬头，冲他笑了笑，“那在我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能先问您一个问题么？”
女孩儿银盘似的脸上有着大片的红肿跟痘痘，即便是自己的种，苏玖念也实在说不出这张脸好看可爱这种话来。
自己跟已逝的前妻钟婵样貌都不差，生出来的孩子应该不会丑的。
然而，他曾经试图在大女儿这张脸上找到一些与自己或者前妻相似的地方，但却失败了。
他这大女儿如今胖的连五官都变形看不出本来面目了。
他一边觉得愧疚，觉得没有照顾好她，一边又觉得很失望。
而今天，他却觉得大女儿有些不一样了。
望着那双弯弯的、晶亮的眼睛，苏玖念微微有些失神。
他有多久没看到大女儿的笑容了？
不自觉地，他脸上也浮现了些许笑容，“嗯，问吧。”
“我想问问，如果今天要丢掉全部东西全部换新的人是苏溪雨，爸爸你也会骂她白眼狼么？”
她就这么微微歪着头看着他，面色平静，语气是纯粹的好奇。
苏玖念脸上刚浮现出的笑容顿时僵住了，“你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说我亏待你了？！”
“不，我没有那个意思。”她摇摇头，“纯粹就是好奇而已。”
“这么多年来，爸爸你有算过我们姐妹两个的开销么？”苏宜贞轻笑了一下，“恐怕我的那点儿东西加起来，都不如苏溪雨半年跑秀场花的钱多。”
说她花钱多奢侈？行，那咱就一起算到底是谁浪费铺张。
根据记忆来看，就今天苏溪雨扶她时候手腕上那枚嵌了颗硕大蓝宝石的手镯，都能买好几辆超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