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典型的哪壶不开提哪壶了,江帜舟头也不回道:“没这个必要。”
江帜舟的车刚被修车厂拖走没多久,没个三五天是别想开回来了,是故他跟陈盼还是打车回的家,得亏现在的热点几天一换,否则就凭他们这个曝光度,无聊的八卦媒体一定又有事做了。
夜色朦胧,陈盼望着车窗外的风景,心血来潮的提议道:“我记得公寓附近是不是有个小公园?我们去散个步怎么样?”
她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享受过生活了,今天既是开了个头,自然就要享受个彻底。
江帜舟虽然就住在这里,但却从来也没想过要去附近看一看,听了这话,不假思索的答应下来:“好,刚吃过晚餐,也确实该运动一下。”他立刻对司机道,“师傅,前面拐弯处停一下。”
出租车停在了路牙石边,陈盼率先推开车门,几乎是蹦蹦跳跳的下了车,江帜舟跟在她身边,姿态还是稳重的,可步履也肉眼可见的轻盈了。
小公园里种满了树,步道上标着行走距离以及所消耗的卡路里,陈盼在路灯的微光下边走边看花坛里的花,略显遗憾道:“下次应该白天来看,月季一到晚上就不开了,现在只能看花骨朵。”
江帜舟开解道:“你要是想看花的话不如去植物园,据说那边的花种类繁多,面积也比这边大许多。”
他正一本正经的规划着,陈盼却说:“我就随口一说,散步而已,不用那么认真。你该不会还在紧张吧?放松一点,生活里不只有工作和麻烦,你要是钻进牛角尖出不来,那可就麻烦了。”
江帜舟再一次被她点醒了,苦笑道:“你怎么看出来的?我以为自己一直把情绪隐藏得很好。”
陈盼边走边说:“我又不是瞎子,当然看得出来。”
“原来我表现的已经这么明显了。”江帜舟若有所思的叹了口气,“那江承平还装看不出来,就多少有点刻意了。”
“你又来了。”陈盼嘟囔了一句,她宁可跟江帜舟斗嘴,也不想听到他再沉湎在过去中。
那些复杂的情绪是会淹死人的,她没见过猪跑却吃过猪肉,一点也不希望江帜舟再变成过去的样子了,他的变化是一点点发生的,除了他自己浑然不觉外,就连时繁星和封云霆也有所察觉。
前天晚上,时繁星在休整完毕后给陈盼打了个电话,她把陈盼当妹妹看,自然也不会当着对方的面避讳真正的想法:“我和封云霆都觉得江帜舟的情况不太对劲,就像是在强颜欢笑。”
江帜舟在餐桌上的表情看起来跟以往没什么差别,但沉默的时间更多了,就连以往最喜欢的小孩子也没法让他展露出超过十秒的真心实意的笑容,他像是被什么大麻烦给牵绊住了似的。
“繁星姐,你放心吧,我在你们家留宿的那晚就跟他谈过了,他就是有点放不下对江家的怨念罢了,你知道的,毕竟是那么多年的仇恨,想一下子就放下的话实在有点难为人。”
陈盼当时还是自信满满的,承诺道:“如果他有什么事,我一定会第一时间发现的。”
时繁星见她胸有成竹,也不好给她直接泼冷水,唯有放柔了语气叮嘱:“不只是要发现,还要解决,你想好要怎么解决他身上的问题了么?我看封云霆也算是个过来人,有事的话可以让江帜舟找他聊一聊。”
男儿有泪不轻弹,尤其是在喜欢的女孩子面前,江帜舟要是肯将内心的阴暗全都暴露出来的话,那就见了鬼了,但封云霆经历那些比他更早,是能够一眼就看出来的。
陈盼对时繁星很信服,虽然彼时还没觉得江帜舟身上的问题有多大,却也把她的话记在心里,直到这时才派上了用场,她问:“你是不是很讨厌那个江承平?是因为讨厌江家人所以连坐么?”
“不是。”江帜舟抓住机会道,“我觉得他那个人看起来很虚伪,如果他真得只是去江家帮忙的,在葬礼之后就该离开了,何必再三番两次的跟我们碰面呢?”
事实上,他跟江承平总共就见了两次面,一次在江家老宅,一次就是今天在餐厅。
陈盼怀疑江帜舟是被秦霜留下了心理阴影,扯了根草叶一边把玩一边开解道:“我觉得他跟秦霜不像是一类人,那个程律师虽然是秦霜的人,但她的手段你也知道,说不定是想挑拨你跟江家的亲戚先内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