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天生自带慑人气场,此话一出,记者们不由自主的就有点想跑,奈何钱都收了,硬着头皮也得把活儿干下去。
“您要是愿意的话当然也可以再强调一遍。”记者为了大新闻也算是豁出去了。
江帜舟单手抄在口袋里,当真对着摄影师的镜头强调了一遍:“我对江氏的财产毫无兴趣可言,如果你们想问关于遗嘱的事的话,很抱歉,那是江氏内部的秘密,我不能帮其他人作主。”
陈盼见他是一贯的言简意赅,帮着找补了一句:“江总的遗嘱至今尚未公开,各位应该不会想要侵犯他人隐私吧?”
来围堵的记者之中不乏常年游走在违法边缘的,深知一旦江家较真起来,自己绝无胜算可言,这时态度已然没有先前嚣张了。
陈盼见状,也拿出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精神,主动又回答了几个跟近日纠纷有关的问题,虽然答案总是模棱两可,却也够这些记者回去交差的了,不料有人还是不满意,甚至拿出了杀手锏。
“陈小姐,按照你们之前的说法,想必是跟江家其他人没有太多来往吧?”记者似是话里有话。
江帜舟见来者不善,下意识的要替陈盼挡,一双手却不等抬起来就被她按了回去,她面带得体微笑:“是,但这有什么问题么?”
记者等的就是这句话,他早有准备的摸出手机,将屏幕上的照片展示到他们面前:“据我所知,这个人叫江承平,是江总的侄子,不仅跟二位是邻居,而且最近还频繁出入于公证处。”
照片清晰度不高,一看就是偷拍,但照片里的人却是面容清晰,凡是见过江承平的人都能认出他来。
江帜舟登时有些气结:“他出入公证处是他自己的事,你们应该去采访他。”
他这副恶声恶气的态度跟先前的冷淡疏离判若两人,一看就是有故事的样子,记者手指一滑,又对他展示了另外几张照片:“那这又怎么解释?陈小姐跟江承平先生看起来不像是不熟。”
这一次总算是轮到陈盼愕然了,她只肖一眼就想起这照片是什么时候拍的了,当时她为了摆脱江承平的追问,不惜在大庭广众之下哭诉了一番,没想到报应来得比龙卷风还快。
更要命的是照片里的江承平跟她并肩行走,看起来确实不像不认识,她唯有定下心神反驳:“在医院遇到认识的人所以打个招呼,这有什么问题么?如果你们只会捕风捉影的话,不如别做记者,去当编剧好了。”
“陈小姐,你好像很激动。”记者的目的本就是激怒他们,好从口不择言的人口中套出话来,没想到这么快就达成了目的。
江帜舟连忙捏了她温软的手一下,提醒她千万要冷静,恰在此时,公司里的保安总算是收到消息赶过来了,他趁双方交涉之时眼明手快的拉着陈盼跑出包围圈,直接冲进了写字楼大厅。
记者们之所以在外面围追堵截,就是知道一旦未经允许进了写字楼便是给了他们报警的由头,故而只能站在原处捶胸顿足,深恨反应慢了一步。
陈盼跑得气喘吁吁,扶着墙道:“真是气死我了!”
“现在生气还太早了,他们肯定是有备而来,接下来要生气的地方多得很。”江帜舟一边帮她顺气,一边冷静的分析道,“目前最重要的是搞清楚江承平是怎么掺和进来的,如果他跟秦霜一伙,这事就遭了。”
江承平的本性跟秦霜颇有些相似,要是这两个人为了财产联手,一定会给他们带来巨大的麻烦,尤其是在封云霆和时繁星遇到麻烦,暂时无力来帮忙的情况下。
陈盼总算是喘匀了气,缓缓站直了身体道:“我觉得可能性不大,那天我在医院戏弄了他一次,他不是一般的丢脸,如果他早就有所准备的话,完全没必要让自己那么吃瘪,而且陈老会去医院完全是个意外。”
他们是临时起意带孩子们去郊区湿地公园游玩的,在此之前压根就不知道陈老会去钓鱼的事,更没法料到他会发病,江承平身为局外人,知道的只会比他们更少。
“我们恐怕低估秦霜的实力和打算了。”江帜舟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她最可疑。
陈盼在秦霜手上吃过的亏够多了,也不介意再怀疑这人一次,只是凡事要讲证据,苦恼道:“记者们现在追着我们穷追猛打,却没一个想起要去找她的来,我真是不服,要不祸水东引好了。”
“这恐怕就是她的目的。”江帜舟回忆着方才对记者们的打量,忖度道,“你有没有发现不对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