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ri与那女生的相识有些新『潮』,他们是网恋认识的,结缘于某款连连看小游戏。咳,不要觉得幼稚,软件也是有七情六欲的,一天到晚除了赚钱顺带给地府的那两个大腿刷的好感值,他也会有点自己的娱乐生活。
对siri来说,偶尔玩点连连看小游戏就已经够了。大型游戏他怕他自己控制不住自己,万一给自己开挂开地太厉害,将那些人类都给刺激了,那可如何是好
人类是一种很神奇的动物,遇见菜鸡骂娘,遇见大佬就抱腿。
曾经纵横某网游,拥有『迷』弟『迷』妹满满一箩筐的siri叹息一声,他绝对不是因为当初卖挂别锁号而生气,绝对不是。
扯远了。
siri是连连看大神,他的女朋友就非常配对的是一个爱玩连连看的普通女孩子。爱玩,但是容易卡关,俩人被随机加为好友,siri经常帮她过关,两人之间的交流就逐渐变多。
对方名叫李思萌,是个计算机系的女孩子,在计算机系这个万绿丛中一点红的地方,可谓是相当瞩目,从开学至今有不下一箩筐的男生追求他,通通被她拒绝。原因也挺简单,人家姑娘喜欢的是柏拉图式的爱恋,也就是想要文艺点的,不是上来就是,姑娘你好,你长得真好看,和我一起吃饭饭看星星。
姑娘表示我们不约,但同时太过文艺无病呻『吟』的那种也看不上,最好是俩人有共同话题,又能一起浪漫小文艺的。
siri一拍脑袋,发现自己哪哪都合适,于是他们俩就在一起了。
热恋中的男女总是格外甜蜜,今日么么哒,明天咪咪啾,后天一起相约做软件,总的来说,是一对非常和谐的情侣。
然后,就在siri想着坦白自己身份的时候,李思萌失去了联络,她的舍友说她全段时间回家去了,这几天一直缺课没回来。打电话也打不通,再过一段时间他们就收到了死讯。
现在他们一行人正赶往李思萌的老家,余亩村。
余亩村位于z县,是一个偏僻的小村子,男鬼交代的结阴婚的地方正好也是在余亩村附近。他们要去看看那女孩是否是和男鬼一样被强制结阴亲,这阴亲和她的阳世亲人有没有关系。
死后头七还魂,这是自然铁律,就算是地府都无法阻挡。如果有人故意拘了她的魂魄,不让她出来,那她的尸身也会有所异动,只要顺着冥冥中的那种感应,他们就能找到被拘留的魂魄。
这都是正常程序,令苏西晏头疼的是siri。他非要执着于那个超级大灵堂,还在某个天价墓地里头给他女朋友买了块地,简直挥金如土。怎么劝都劝不回来,说说他,他还振振有词。
“还不是都怪那个蠢货,都要结阴亲了,结果连给地方都报不清楚。说来说去就只知道自己之前被困在哪里,要他有什么用”
“那你也可以选择找到你女朋友之后,再和她商量要买什么灵堂啊。”现在折腾个屁
“我不”siri倔强,“我要先给她布置好,等回来如果她不喜欢再改就行了。”
苏西晏行行行,你有钱你有理。
等siri乐颠颠地让崔钊给建筑公司的人打电话了,他又冷冷地在后面补上了一句。
“败家子,注定没有老婆。”
siri
“我不是败家子。”崔钊在后边小小声地说。
“那只是因为你没有家可以败,”苏西晏冷漠地吐槽,“每个月工资发下来都能月光的男人没有资格『插』嘴。”
崔钊
他委屈,工资就这么一点点当然不够花,他每个月还要给苏米茜那边打笔款当妖协支援金呢。那女人之前养崽子都快穷疯了,抓着他们这些有几个钱的大妖,每个月都得打笔救助金进去。
这帐算起来就算是妖界前辈对后背们的培养和支持,崔钊嘴上说着懒得管那些小『毛』崽子,实际上却还是乖乖地每个月打钱。
从飞机场出来,转车到余亩村。余亩村是个挺古朴的小村子,村民们都按部就班地生活着,早出晚归,一天到晚在田地间忙活。这里没啥特产,交通不发达,附近也没有什么旅游景点能够引来游客,自然村民们就比较贫穷。
在他们眼中,唯一可能摆脱贫穷这个未来的就只有读书。村子里考得上大学的几个娃娃就变得惹眼起来,随便找个村民对方都能清楚地报出他们家的地址。
“李思萌哦,是李家二丫啊,”拿着锄头的大爷瞅了瞅苏西晏和崔钊年轻的长相,试探地询问“你们是二丫的同学吗”
“是,”苏西晏抢在崔钊前面开口,“我们都是李思萌的同学,前段时间她一直没来上课,老师都快急坏了,没想到好不容易得到消息,却是”
他唏嘘地垂头,装作伤感地叹息几声。然后就拿出那张印在打印纸上的,白底黑字大大地写着什么对于李思萌同学的离开,我们17几班都甚感悲痛之类的
一看就挺真挚的送别词那是从网上找来的,底下还敲着个像模像样的红章章。
大爷一直都沉『迷』于土地,完全不会种田,但是那纸条看着挺像模像样的。再看看俩小伙子踩在泥地里弄脏的鞋,转头看看四周无人,压低声音悄悄告诉他们。
“你们两个男娃娃都是好心,但是李家你们还是别去的好。听大爷我一句劝,赶紧回学校学习,别到时候引祸上身,那可就麻烦了。”
苏西晏和崔钊对视一眼,他们皱眉装成苦恼地模样。
“大爷,可是我们都已经赶到这里来了。同学们还托我们把李思萌漏下的东西都给带了过来,就这么回去那可不成。”
“是啊大爷,您就告诉我们李家在哪儿,我们保证不捣『乱』也不多留,就是想代表同学们最后来看看她。把东西留下,我们就走了。”
“哎呀,你们这两个男娃娃怎么就那么犟呢”
大爷焦急地将锄头在地上杵了杵,苏西晏他们到余亩村的时候已经不早了,这个时间段大家伙都已经收拾完家伙什回家做饭去了。瞧着周边都没人,大爷才敢又多说了几句。
“你们那是不知道啊,李家他们在结阴亲,说是今晚就要拉着他们家二丫和一个男的成了礼,等过了头七就一起拉去下葬。”
“结阴亲”苏西晏拧着眉做出一副惊讶厌恶的样子来,“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人信这种东西啊,这可是传播封建『迷』信思想,要被当众宣判批评的。”
大爷听他说得那么严重,吓得直摆手。
“没那么严重,真那么那么严重。他们那就是两家人都愿意,所以合起来对了一下八字,准备让自家的娃儿在下头也有个伴,没多少恶意。”
“李家二丫走了,大丫早几年嫁人过得也不算太好,他们家里还养着个幺儿呢。本来是想着好不容易把二丫给供出来,家里好歹能减轻些负担,谁能料到这人就突然地去了”
大爷压低了些嗓音,“我听说,和二丫结对的那家都是城里人,家里有钱的很,为了给儿子讨媳『妇』,给了十来万呢。”
“放屁”一直隐身缩在苏西晏带着的小罐子里的男鬼终于忍不住冒头,他在老大爷边上抛胸顿足。
“大爷啊,你们那都是被人骗了。我家里人自从知道我是个同『性』恋之后,恨不得我自己死在外头,再也不回来,逢年过节都懒得招呼我一声。怎么可能在我死之后要给我娶媳『妇』呢”
大爷看不见他,还在挺羡慕地念叨城里人就是有钱,二丫那姑娘就是命不好,否则读完书嫁个城里人,这辈子都能过上好日子了。
男鬼他们真不是那种好人城里也有一堆穷人的,大爷你别被传言蒙蔽了眼神啊
大爷又劝了他们一回,没能劝动,只好叹息一声,告诉他们地址,顺带告诉他们万一遇到了啥事,或者觉得哪不舒服,就是村口神庙哪里拜拜,神会保佑他们没有事情的。
送走担忧的大爷,那男鬼立刻焦急地扑了上来。
“两位大人,您二位真的不能信传言啊我当年出柜的时候,差点没被我爸妈拎着扫把给打死,后来连着几年都没能见着面。我到外地工作,就是因为他们到我公司来骂我,觉得我有『毛』病,不应该留在公司工作”
说着说着,他一个大男人语气就哽咽起来。
“我只是不喜欢女人而已,我又没有出去祸害别人,也没有要去伤害谁,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
苏西晏看到他的脖子上隐约出现的深深的淤紫勒痕,头顶也悬空出现一根绳子。知道估计是刚刚大爷的那翻话把他给刺激到了,他是被人入室杀死之后伪装成『自杀』的模样,无辜死亡,本身就带着怨气。
但最让他愤怒地还是亲人对他的态度,他被『逼』地离开家乡,死后也不见有人过来为他处理后事。警方通知他的家人后,对方竟然说他们早就没有了这个儿子,几次催促后才勉强过来将他的尸体拉去火化了。
这些是之后从警方那边知道的事情,苏西晏他们没说,但其实对着男鬼也有点同情。故而他看见他显『露』出鬼相也不怎么生气,而是啪甩过去一道阴符,助他把体内沸腾的阴气给压制下去。
“冷静一点,没人怀疑你。只是听了这么几句,你就这么激动,那如果能看到你父母,你是不是还得气得失去理智,大杀四方”
崔钊投去一个鄙夷的眼神。
“你要是那么没有,还不如在这里我就直接把你丢下地府。”
提及地府就想到地狱,还有地狱中那些恐怖的刑罚,男鬼抖了一下,立刻『露』出谄媚的笑容。
“不不不,不会有下次了,我保证我一定配合您二位把那些罪犯都捉拿归案。”
崔钊瞥了他一眼,还想说什么,苏西晏的手机发出了催促的铃声,打开一眼,上头连怎么走去李思萌家的路线都给他们规划好了,保证不走一点弯路,立刻到达,没有弯路。
村东口第二家,门口有个石碾子的,就是李思萌家。
苏西晏他们走过来的时候,发现大门敞开着,门上还有围墙上都挂着白布,有哀怨的哭泣声此起彼伏地传出来。
从门口探进入就能看见零星有几个『妇』人坐在大堂里,哀哀哭泣。一张放大了的李思萌的照片被摆在最前面,文静的少女『露』出浅浅的笑容,嘴边还带着一个娇俏的小梨涡。
照片后头是一具还没盖上盖子的棺材,里头隐约能看见一个人平躺着,最令人奇怪的是。棺材边上竟然还围着几根漆着黑漆的木头,仔细看去可以看得出来,应该是可以像抬轿子那样把这个棺材给扛起来抬走。
棺材周围还摆放着一堆披红戴绿的纸人,拎着乐器,穿着红衣,个个都摆出了一副欢天喜地的模样来,像是等不及要送新娘出嫁了。
“你们是谁”
有人发现了站在门口的苏西晏他们,扬声询问道。他们便又把刚刚对大爷说的理由对他们再说了一遍,听他们能报出来李思萌的班级,手里还有一份带她照片的资料,就都信了。
喊住他们的人是李思萌的二叔,他带着条白『色』腰带,头上还用白布兜着。挺温和地就带着苏西晏他们进了门。
“不好意思啊,家里出了事,也没什么心力好好招待你们。等等我忙完手上的事,就带你们出小山叔家住,他们家里开了个民宿,住宿条件会比我们这种土房子好一点。”
他的意思也是不想他们留在这里。
苏西晏脚步慢了一点,想悄悄和崔钊商量几句,前头带路的人好像是发现了他的动作,转头『露』出一个淳朴的笑容。
“你们别担心,都到我们村里来了,吃住当然不用钱。你们放心住着就是,等等我再让小山叔给你们整个鸡汤,养了一年多的老母鸡,炖鸡汤再合适不过了。”
“不,不用那么客气了。”苏西晏摆手,“我们都带了钱来的,就只是过来看看,不会多留很久,给您添麻烦了。”
“这哪是添麻烦呢,你们能来看二丫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她是个命苦的娃啊,好不容易考上大学,眼瞅着马上就要熬出头了,谁想到”
二树擦了擦通红的眼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将他们带到了棺材那边。一个全身披着白『色』麻布的『妇』人正伏趴在棺材边上放声大哭。
“我苦命的女儿啊,你怎么就这么扔下我和你爸就走了呢”
“我养了你二十多年,好不容易把你拉扯那么大,怎么就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呢我的女儿啊,你好狠的心啊”
前半段她还是在哭自己的女儿命苦,但后半段的词就不太对劲了。
苏西晏转头看像崔钊,看到他的嘴唇动了动,无声地吐出一个词来。
“哭嫁。”
哭嫁这一词,往往是以前女儿出嫁时为了表示对父母亲人的不舍而成的。新嫁娘会在嫁人前几天,或者在嫁人当天痛哭一场,与父母撒泪拜别,但从来还没听说过,有母亲替女儿哭嫁的。
听着那『妇』人嘴里念叨着颠三倒四的话,苏西晏动作飞快地把自己滚烫的手机掏出来。
“siri,这是我新手机,你拿这个用。”
siri
在男鬼以及崔钊惊讶的眼神里,苏西晏手速飞快地掏出一个破烂的旧手机,咻地一下丢到对面那『妇』人的身上。
然后。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