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何难!”王太傅闻言自然是一口答应下来,“只是那簪子十分沉重,怕是少不得曹主管要大出血一次了。”
曹川闻言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得意地道:“这倒是不难,我这些年也攒了不少成色上好的金子。何况内人生产自然是十分艰险的事情,少不得要出些力。”
“好,那便请明天中午曹主管到府里来就行了。”
王太傅又喝了一口桌子上的茶叶,随后满意地说道。
“多谢王太傅成全。”曹川笑吟吟地说道。
等到王太傅走了,曹川方才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来。翠竹悄悄走进来正要说话,却被他一把抱在怀中,细心地问道:“今日感觉如何?”
翠竹不禁红了脸,道:“只是有些疼痛罢了,想来不碍事。”
“若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告诉我。”曹川细心地叮嘱道。
“我没事,倒是咱们小姐,吩咐你做的事情怎么样了?”翠竹有些担心地问道,“若是边关顺利的话,想必她不久就能够回来了才是。”
“放心吧,我已经让王太傅回去找那簪子了。那簪子我问的清楚,的确是送给了宋芊芊,王太傅和王夫人若是知道了这件事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也算是有好戏看了。”
曹川闻言面上便带了几分得意地说道。
“还是要小心一些才是。”翠竹叮嘱了几句,方才又道:“刚刚在外面等着你的看起来倒是很眼熟,像是上次送茶叶的那人。你要不要去看看?”
曹川闻言沉思了一会儿,道:“既然是这样,我便去看看。”
说罢便走了出去。
翠竹坐在那里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方才有些担心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叹了口气便也走了出去。
王太傅的家中可谓是闹开了花。
“还愣着干什么?快点给我找啊!”
王太傅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愤怒地道:“那簪子可是咱们的传家之宝,若是丢了老爷我就将你们都扔去衙门里!”
“是是是,我们现在就去!”
几个下人们被吓得浑身一抖索,连忙去了。
“哎呦,老爷,这可怎么是好啊……”王夫人已经哭得不成个样子,“要知道这镯子可是我从杭州一路带来的,本想等到之谦有了媳妇便将这镯子给他,可是谁能想得到竟然没了,我可真是王家的罪人啊!”
“夫人,莫要太自责了。”王太傅闻言不禁叹了口气安慰地道:“说不定是放在了其他地方没找到呢,再找找看,不行还可以报官。”
“嗯。”
王夫人心乱如麻,只得勉强点了点头道:“老爷说的是。”
“启禀老爷,我们真的将所有的屋子都找遍了,就差将地上的土挖出来看看了,真的是没有啊。”
过了没多久,一个下人便哭丧着脸回来道。
“什么!”
王太傅满脸的不可置信,正要再说的时候却看见王之谦从远处走了过来,不禁心中一动,淡淡地道:“之谦,你这是去了哪里?”
王之谦正是刚刚从宋芊芊那里回来,闻言不禁大吃一惊,连忙拱手道:“父亲,我刚刚在街上陪着几个同僚吃饭了。”
“原来是这样。”王太傅倒是没说什么,“家中的传家之宝丢失这件事,你可知道?”
王之谦不禁面色一变。
“可是那只簪子?”
“正是!”
王太傅深深吸了一口气道:“那簪子一直是你母亲收着,断然不会乱放,如今却突然没了踪影,你可知道去了哪里?”
王之谦不禁脑子当中闪过无数个念头,最终只得苦笑一声道:“这个倒是不知道。”
王夫人脸上更是露出几分伤心的神色来。
“老爷,莫要说了,我当真是王家的罪人!恐怕我死了之后都没有面目去见王家的列祖列宗了……”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那簪子虽然名贵,可是以咱们王家的实力,打上一马车也并不是问题。”王太傅叹了口气,连忙安慰道。
“父亲怎么这样说,打一马车也都是新的,并不是原来的那个,自然是谁拿着原来那个就是咱们的媳妇了。”
王之谦闻言不禁一怔,心中立刻浮现出宋芊芊楚楚可怜的神色来,瞪圆了眼睛分辨道。
王太傅闻言不禁一怔,疑惑和怀疑的神色更浓,当下便皱了眉问道:“若是你之前可从来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你是不是将那簪子偷偷拿走藏了起来?”
“爹,我怎么可能会做出来这样的事。”王之谦尽量轻松地说,“何况那簪子也是女人的东西,我拿了去做什么?”
王太傅怀疑地看了他一眼,还未曾说话,便看见一个丫鬟匆匆忙忙地朝着他们走来,不禁吃了一惊,喝道:“什么事?”
那丫鬟闻言更是吓得瑟瑟发抖,抽抽噎噎地道:“回太傅的话。那簪子乃是夫人让奴婢一直看管着的,几年来未曾动过一次,只有……”
说罢便有些害怕地看了一眼王之谦。
“只有什么?”
王之谦面色一变,还未曾说话,便听见身边的父亲不耐烦地说道。
“前一段时间只有王公子曾经看过这簪子,当时奴婢也没多想便给了王公子,可是过后就发现那簪子没了。”
那丫鬟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地说道。
“之谦,你怎么解释?”
面对王太傅的面沉如水,他不禁苦笑了一声,心知瞒不过去了,只好苦着脸一五一十地朝着父亲道来。
第二日,曹川正在屋子里拿了一杯茶悠闲地喝着,却有一个下人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恭敬地道:“曹主管,外面有王太傅想要进来。”
曹川闻言眼中精光一闪而过,面上却做出十分意外的神情来,连忙站了起来道:“原来是这样,快快请进来。”
王太傅还未等那小厮通报,便已经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灰白的头发看起来又白了几分,脸上疲惫的意味很浓:“曹主管,这件事实在不好意思,那簪子恐怕是不能拿给你了。”
“啊?”
曹川像是没反应过来一般,半晌方才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悦地道:“我本想借贵府的玉,没想到王太傅说那玉珍贵的很,这也就罢了,没想到一个簪子王太傅也不肯借给我,实在是让我失望至极。也罢,那簪子我就不借了,还是留给您吧。”
他说罢便挥了挥袖子,有些不耐地道:“王太傅想来事务繁多,请回吧。”
“唉……”
王太傅闻言只觉得心中百般滋味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将怀中的一支金簪拿了出来,陪着笑道:“这簪子乃是我母亲留下来的,据说是重金购买,虽然不比原来那簪子好,可是也能用。”
说罢便从怀中拿出一支金光闪闪的簪子来,上面镶嵌了不少红宝石,看起来富贵大气,倒也不是凡品。
曹川打量了一眼,面上不悦的神色方才淡了一些,淡淡地点了头道:“既然是这样,我也只好用着这簪子了。我和王太傅做了这几笔生意,对您的人品倒是还信得过的,想必是有什么原因的吧。”
王太傅闻言只觉得心中一松,像是找到了知音一般,深深地叹了口气,一五一十地诉说了起来。
德川听罢心中暗笑,脸上却是一脸的同情神色,思考了一会儿方才道:“那宋芊芊乃是宋家的嫡女。我原先在宋家做主管的时候倒是对其印象很深,虽然是有些骄横,但也还算是贵家小姐。不过那四小姐宋初我倒还记得,就没有人说她不好的。”
王太傅闻言不禁悔青了肠子,要是知道竟然是这样的结果,他无论如何也会将宋初娶给自己的儿子。
“不过,”曹川话音一转,“宋初如今在边关做女医官倒是也威名大涨,据说四皇子也很是喜欢。若是宋芊芊人品还行,之谦倒是也不妨相处一阵。”
“哎呦。且不说我家中从来不曾有过罪臣之女做儿媳,可她的性情我也是一丝一毫没有看中。何况更是和安国公扯上了关系,皇上若是知道的话说不得便会对我王家起疑心。”王太傅不禁地叹着气,“我怎么就生了一个这样不识时务的逆子!”
“当下只好多劝说一下王公子了。”曹川心中一动,劝说地道:“那宋芊芊好歹也是个大小姐,难道还好意思一直赖着不走不成?王夫人去劝说一番,说不定会有些效果。实在不行也只好将你家公子留在府中了。”
“我也正是这个意思。”
王太傅一面叹息,一面心事重重地起身告辞了。
等到王太傅走了一会儿,曹川方才将一封写好的信绑在鸽子腿上,一松手放飞了出去。
“没想到王之谦还真的和那个宋芊芊好了。”翠竹满脸惊奇地走了进来,“这下可好了,也不知道是谁在传这件事,眼下已经整个京城都知道了,杭州王家知道也是迟早的事。”
“你说是谁?”
曹川大有深意地一笑,惹得翠竹不禁瞪大了眼睛。
“竟然是你!”
“没错,宋芊芊只是想借着王家往上爬罢了。王家乃是世代忠良之臣,怎能经受的柱皇上的猜疑?说到底也是在保护王家罢了。”
翠竹点了点头,郑重地道:“你说的也是。何况小姐现在身在边关,有些她不方便的事情我们自然要帮她完成才是。”
曹川闻言脸上却没有高兴的神色,而是有些忧虑地道:“也不知道小姐现在在边关怎么样了。”
而此时的宋初,正在边关不停地忙碌着。
“宋姑娘,这个士兵你看看还有没有的救?”一个浑身是血的士兵闭着眼睛被抬了进来,身边的一个士兵见状有些不忍地问道。
“怎么没有,只要救了就肯定有希望。”宋初毫不犹豫地说道,“先帮我将他的伤口包扎一下。”
“是。”
那士兵闻言不禁心中一震,看向宋初的神情当中更是多了几分恭敬,忙不迭地说道。
“好疼,好疼……”
“救我……”
军营当中的伤员迅速增多,宋初不禁皱起了细细的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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