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巴]
匆忙赶过来的青年眉毛很浓,还做了两段式的截断,凝眉看过来时就有股凶劲儿。
他手臂还有青红色的纹身,似乎是蔓延到了脖颈上,在领口处也露出了一截纹身。
看着很不好惹的样子。
不远处的邬白南皱起了眉,他摸了下额头上的一道不起眼的疤痕,眼神还有点不善:“他怎么来了。”
林锐泽也有点按捺不住了:“走,过去看看。”他是担心谢潭惹怒了阎勾,这也是个下手不知轻重的主,被邬白南绿了之后就直接把邬白南打了一顿,都给他揍头破血流直接破相了,虽说这事儿是个男人都不能忍吧。
红姐这回倒也没拦着了,不知不觉就聚了这么多二代,还一个个都是不好惹的主,她看了看艾柔,见她不知什么时候拿了根细烟出来,捏着在鼻尖轻嗅,眼睛微阖,脸上的神色看不出喜怒来。
红姐把自己还想兴风作浪的性情收了收。
看着要生气了啊,收敛点收敛点。
阎勾此时已经收回了打量谢潭的视线,看了眼自家眼眶红红的妹妹:“饶洲这种绣花枕头你也喜欢,没眼光。”
妹妹一听更伤心了:“呜呜,他这样的绣花枕头都不喜欢我!呜呜呜!还有美女喜欢他!”
饶洲的表情这下也跟着不好了,他搭在谢潭肩膀上的手都重了些,绣花枕头?
这位妹妹的关注点…真是奇特。谢潭是这么想的,他还是得澄清一下自己的性别。
“我不是双……”谢潭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走过来的邬白南给打断了:“小谢走了,都等着你。”
其实邬白南不来还好,一来阎勾的脸色都变了,他在邬白南和谢潭两人身上巡视片刻,又斜睨了眼饶洲跟后头的林锐泽,嗤笑一声:“这还是个卖的啊,挺抢手。”
林锐泽木着脸,他妈的,不应该让邬白南过来的。
“阎勾你嘴巴放干净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邬白南先急了,他可不想美人受什么委屈,没看自己都是巴巴等着谢潭的档期不敢造次吗,虽说也有点儿艾柔的因素在,不过对于邬白南来说,他更喜欢两情相悦心甘情愿的调调。
“邬白南,你是嫌住院时间太短了。”阎勾沉着脸,锋利浓重的眉压下去,那股子凶狠劲儿就收不住了,要不是他妹妹一看情况不好抱住了阎勾的胳膊,指不定他就一拳又挥过去了。
坐在沙发上想解释一两句的谢潭烦躁地皱起眉,这根本插不进话啊,邬白南和阎勾还有仇啊?他就闭了嘴,安静如鸡的当起吃瓜群众来。
他身边同样被忽略了的饶洲看着邬白南跟阎勾的火药味儿越来越浓,就随手给谢潭倒了杯红酒,递给他然后碰了杯,就聊起来了:“小谢有女朋友吗。”很是风淡云轻的样子。
谢潭摇头,头上的银链就跟着他的动作晃动,着实迷人眼。
“那男朋友有吗。”饶洲漫不经心的问,衬衫的领口本来就解了几颗扣子,因为一只手还搭在谢潭的肩膀上,露出了一小片胸膛,就看起来更浪荡了两分。
“没有。”谢潭还是摇头,他突然注意到不远处眯着眼朝他看过来的艾柔,跟被班主任抓到偷玩儿手机的学生似的,一个激灵坐直了歪歪斜斜的身体,下意识道:“不过我有金主,她超好的!”说得还挺真切认真。
饶洲被他这迷之骄傲的语气说得都愣了下,然后笑起来:“小谢真是……”可爱。
他后两个词隐没在艾柔直直看过来的警告目光里,啧了啧舌。
邬白南和阎勾还在吵着,焦头烂额劝架的林锐泽烦躁得青筋直跳,然后冷静尚存的他余光瞥到饶洲跟谢潭相谈甚欢的样子,“嘭”一声抄过啤酒瓶摔在了地上:“艹/你妈!”他在尖叫声中扫过饶洲,然后对着阎勾跟愣住的邬白南冷笑,“要动手就动手!他妈的磨磨唧唧吃屎啊!”
邬白南被他这么一爆发人都傻了:“林锐泽,你发什么神经?”
林锐泽扯着嘴角。他发什么疯?都要被偷家了你说发什么疯?
阎勾脸上还有被玻璃渣划出的血痕,他顿了顿,目光钉住邬白南:“说的也对。”
“卧槽!!!”然后他一手拽着无能狂怒的邬白南就出去揍人去了,逼逼那么多还不如打他满脸开花来得爽,阎勾咧开嘴,露出个足以吓哭小孩的凶恶笑容。
他拽着邬白南出去的时候还不忘凶了一句懵逼的妹妹:“赶紧回去!”
谢潭也是被林锐泽吓了一跳,这怎么都没个预告说爆发就爆发了,林锐泽属炸弹的啊。
一下就解决两个烦躁源头的林锐泽这下冷静了一些,对着谢潭道:“走了,柔姐她们还在等你。”
“你们不核对下任务?”谢潭还记着他的本来目的呢,林锐泽心想屁个核对,红姐就纯粹想看热闹而已,她现在指不定多兴奋。
饶洲也不挽留,对着谢潭笑笑:“以后联系。”
林锐泽深吸了口气,遏制住自己想揍人的心情。他倒是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因为才见过几面的谢潭失态到这种地步,甚至比邬白南还不如,难不成他妈还一见钟情了。
林锐泽看着谢潭走到艾柔身边,任由艾柔帮他整理了凌乱的头发和发饰,看谢潭紧贴着艾柔说话的亲昵样子,别开了眼。
要是能早点。
妈的。
谢潭其实是觉得自己好像没太把艾柔放在心里啊,说好的勾/引似乎也还没勾过,造作也没造作起来,于是他就走到艾柔身边试图酝酿下。
裙子不脱了,晚上要么爬个床?反正照剧情看来,他到死都没跟艾柔发生关系,谢潭觉得可行啊。况且原主可是兢兢业业隔三差五就得勾引一回,包括但不限于粗暴爬/床、情/趣主题等等。
于是他越发黏起艾柔起来,做这件事情他倒是挺顺手熟练的,似乎原主的身体记忆都还在,不知道主动贴贴勾引富婆多少次了,一点儿别扭感都没有。
红姐他们就看到小谢黏黏糊糊的样子,牙都甜得快掉了,这小谢还有两副面孔呢,艾柔也受得住?
跟林锐泽红姐他们分开后艾柔就叫了车,坐在车里揉着太阳穴,谢潭就坐在她边上,见状伸手想帮她按摩。
谢潭的手指触及艾柔的手时她闭着的眼睛微睁了一下,而后复阖,默认了谢潭的动作。
密闭的车厢里是酒精的熏染味道,还夹杂着有艾柔喜欢的,泠泠的冷香,那是她给谢潭挑的香水,固定了一种她喜欢的味道,从他的手腕处丝丝缕缕的交缠进艾柔的呼吸里。
“谢潭。”艾柔哑着嗓音叫了他一声。
“嗯?”谢潭应了。
艾柔却不再说话了。
驾驶座上开着车的司机时不时从后视镜里瞄一眼他的两位乘客,总觉得后排那两位暧昧得很,明明什么也没做,就让人口干舌燥的。
是拉拉?
司机师傅觉得自己真相了。
……
谢潭扶着被风一吹有些头晕难受的艾柔进了房间,然后看她进了浴室,迅速去了自己房间把外套给脱了下来,然后踢走还没来得及换的高跟鞋,喝了几口水缓解了一下口渴,又飞快冲进了艾柔的房间。
他没注意到何景焕听到动静后突然打开的门,看到谢潭的身影“唰”一下蹿进了艾柔房间,特么快得看不清都有残影了,何景焕的脸就跟做了几张政治试卷似的难看。
谢潭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然后掀开被子把自己盖进去,连头都埋进了被子里。
好了,他准备好了。他有点儿醉醺醺晕乎乎的想。
艾柔穿着吊带睡衣出来的时候已经有些疲累了,她也没注意房间多了双拖鞋和床铺的凸起,本能得坐上去,然后就听到闷/哼声。
艾柔一愣,她站起身来掀开了被子,就看到谢潭脸上还带着一点痛意,对上她的视线又轻轻地笑笑。
脸和耳朵是粉红的,眸子里还有雾气,却印着她的样子。
他好像变得害羞起来,明明是在做他最熟悉不过的勾/引,这种转变让她有些异样。
“谢潭,我应该告诉过你,不用这样。”艾柔俯下身来,撩开了黏在他脸上唇边的一缕金发。
按程序,不是应该直接赶他走?谢潭有点儿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他按照惯例,抬起上半身伸手挽住了艾柔的脖颈。
按程序,艾柔是会一把推开他。
酒精又开始上头了的谢潭忘了,这是在床/上,艾柔被他这么一带直接往他身上压下来,她下意识一手搂住了谢潭的腰,一手曲起按在了他身侧床铺上,不至于让自己砸下去。
于是谢潭原本直起的腰背又因为惯性贴在了床铺上,连带着艾柔那只手还有着潮意的手。
她的手掌贴合着谢潭后腰的弧度,温热的皮肤触感和宝石的冷感交织,她的手指就深陷在饱满的软肉里和凹陷的夹缝中,让她微微眩晕起来。
艾柔想起了红姐说的暧昧话语,而她现在的手掌下就是……她的呼吸有一瞬间乱了,或许是酒还没有醒。
艾柔抽出了手掌,目光从陡然清明了一些的谢潭身上收回,她站起身来:“出去吧。”
谢潭被他后腰上的那颗宝石硌得酒都醒了几分,他眨了下眼睛,也没有多想,下床拉着裙子就出去了,垂着头看起来就有点儿丧气。
艾柔倚在床边,点了根烟,烟草猩红明灭。
谢潭从艾柔的房间里出来后反手带上了门,然后就直面了个脸色阴沉的何景焕。
谢潭被他吓了一跳:“你装鬼呢?!”
“谢潭你能不能要点脸!”何景焕看他还穿的红裙,更气了,“艾柔不吃你那一套!”
“关你屁事!”谢潭一点没放心上,说着又怼了何景焕一句,把他气得眼神都能杀人了,“那她更不吃你那一套,小屁孩。”谢潭说完神清气爽地转身就离开了。
何景焕反唇相讥的话都在嘴边了,然后谢潭的后背就直直撞进了他的眼里,蝴蝶骨与沟壑,细链晃动,湛蓝宝石与雪色皮肤。
何景焕不知道他眼睛都微微张大了,耳朵一下红了。
他他他…怎么穿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