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温柔的夜风扑面而来,温婉嘴角的弧度抑制不住的扩大,她可不怕傅丛礼,调皮的问:“什么下场?”
沉默了一瞬,傅丛礼意味深长的说,“以后你就知道了。”
温婉轻哼了下。
片刻,傅丛礼问:“明天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温婉转头看了眼徐嫣然,状态确实比下午好多了,但她也知道,那是徐嫣然自己也在逼着自己转移注意力,眉头还拢着一抹愁绪呢。
徐嫣然那副样子是真没打算告诉沈文博,说不定一个冲动就去把孩子处理了,毕竟是一条小生命,温婉就觉得在一个低迷的状态下是不适合做决定的,无论如何还是应该告诉沈文博一声,再一起想办法解决。
作为朋友,她得留在这陪着徐嫣然,毕竟不是件小事。
电话那头一声不吭。
温婉柔声说,“你朋友要有事,你肯定也不会坐视不理,对吧。放心吧,我回来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
好一会儿,傅丛礼才“嗯”了一下。
挂了电话。
温婉将手机揣在兜里,走过去往沙发上一坐。徐嫣然转头看着她,问:“傅医生过来接你了吗?”
“我跟他说了今天在这陪你。”
“……”
一连三天傅丛礼给温婉打电话得到的回复都是徐嫣然心情不好,要陪她,不打算回来了。例行挂电话后,他如往常一般去洗漱睡觉。
第二天一早就去了医院,见到沈文博的第一句话就是,“心情还不错?”
“老大,今天怎么来这么早,吃早饭了吗?”沈文博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笑着说,“我出去给你买。”
傅丛礼脱下外套,换上白大褂,往椅子上一坐,开电脑的同时漫不经心的说,“你跟你女朋友吵架了吗?”
“啊?”沈文博错愕,领导什么时候关心起他的感情生活了。不过问了就说,也没什么不好说的,“怎么可能,没有啊。”
傅丛礼又说:“听说你女朋友最近心情不好?”
“怎么会。”沈文博挺懵的,接着说,“嫣然挺好的,说再休息一段时间要去上班了。老大,你怎么这么问。”
傅丛礼眉头一蹙,直接说:“那是你这男朋友当得太不称职了。”
沈文博:“……”
傅丛礼无视他的眼神,继续说,“女朋友遇到事情了第一时间不是告诉你,而是求助朋友,你说你这男朋友当得失败不失败。”
“工作重要,女朋友也同样重要,温婉在你女朋友家几天了不回来,说你女朋友心情不好,要在那陪她,你不知道吗?”
沈文博挠挠了后脑勺,虽他这几天都在忙着考试的事情,但每天回去两人都会视频聊天,徐嫣然心情明明挺好的,跟以前没什么不一样。
当然了,老大也没必要说假话。他冥思了会儿,点开微信,找到跟温婉的对话框,正准备问什么来着,又听到傅丛礼说,“今天给你放假,去把事情处理好了来。”
“老大,我……”
“赶紧去。”
就这样,沈文博被迫放假一天,出了医院他坐在车子上,给温婉发:【在吗?】
那边很快回了:【有事?】
【你在嫣然家吗?】
【嗯。】
【你知道嫣然心情为什么不好吗?】沈文博想了会儿,开门见山的问。
好一会儿,温婉才回:【实话跟你说,这事我觉得我没资格直接跟你说,事情太特殊了,你们找个时间多沟通沟通。你别担心,嫣然这两天挺好的,我在这陪她。】
沈文博捏了捏鼻梁,没想到还真有这回事。他跟徐嫣然性格还挺合拍的,两人都是有什么说什么的人。
徐嫣然能有什么不跟他说的?
沈文博想得头都疼了都想不出来,眼看烟抽完了,捻灭了扔到外面的垃圾桶里,接着启动车子往徐嫣然家的方向去。
温婉这边,把重要信息发完就把手机放在一旁不管了,将打包上来的皮蛋瘦肉粥从袋子里拿出来,盖子揭开。
转身准备去喊徐嫣然,就看到徐嫣然从房间里面出来了,忙说,“快过来喝粥了,早上不管吃什么都必须吃一点,不然对身体不好。”
在这儿几天,她上网查了不少东西,孕妇前三个月需要注意什么,吃什么对婴儿好,万万不能吃什么等。
功课做得足足的。
徐嫣然走过来,一闻到瘦肉粥的味道,胃里就开始翻江倒海,赶紧往卫生间走。
温婉站在原地愣了下,这就开始孕吐了吗?
网上说前三个月会孕吐,这是正常反应。她忙跟着进去,见徐嫣然干呕得不行,眼泪汪汪,又什么东西都吐不出来。
看着确实很难受,揪心。
温婉接了杯温水递过去,“漱漱口,赶紧吃点东西就好了。”
徐嫣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虚脱了,她也不是十几岁,常识还是知道一点,她没有胃病,这不是孕吐是什么。
一出去还没坐下来,看着油腻腻的皮蛋瘦肉粥又开始干呕了,直到温婉将粥端到厨房去,她才好受一点。
她知道温婉担心她,这几天忙前忙后的,生怕她磕着碰着了,能看出来温婉很喜欢小孩,什么都没说,但什么都写在脸上了。
这也是她这几天没做决定的原因,可经过刚才那一茬,她想清楚了,接着说,“婉婉,我想今天去做人流。”
“你陪我去好不好?”
“啊?”温婉怔了下,接着反应过来说,“你真不打算告诉沈文博了吗?”
徐嫣然摇头。
温婉有点不赞同,默了下盯着她说,“可是、两个人在一起最忌讳的就是欺骗了,你要不再考虑考虑?”
徐嫣然说,“沈文博的初心也是丁克,这个我们之前就讨论过。我不跟他说其实就是不希望他重复我的痛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这几天想了很多,我确定我没有做好一个当母亲的准备,甚至没想过要成为母亲这个身份,我这样即便把他生下来了也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表现,再说了,这个社会如今生存压力那么大,我也没什么好的生活条件提供给他……”
“你真的不会后悔吗?”到底是一条小生命,温婉硬着头皮说,“他来了,说明他跟你是有缘分的。”
徐嫣然再一次笃定的说,“我真的考虑好了。婉婉,我很感谢你这几天陪在我身上,各种开导我,你放心,我做这个决定是深思熟虑的,我知道我对不起孩子,可……”
温婉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事情已经成这样了,她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了。
这时,门铃响了。
两人对视一眼。徐嫣然问,“你点外卖了吗?”
温婉摇头,忽的想起来,不知道会不会是沈文博。不过应该也不会这么早过来,毕竟还要上班。
徐嫣然狐疑的去开门,看到是沈文博,一下惊呆了,“你怎么来了?”
“今天休假,过来陪陪你。”
“不是说最近要考试很忙吗?”这个点看到沈文博,徐嫣然真的有点转不过弯来,转头看了眼温婉。
“没事。”沈文博说着就开始换鞋。
见两人一前一后进来了,温婉识相拿起包包就往外走,“那个,你们聊,我还有点事就先回去了。”
没等他们说话,她已经把门关上了,乘坐电梯下车库,同时接到傅丛礼的电话,话筒里传来他厚重的声音,“在做什么?”
“准备回家了。”话落,温婉忽然想到什么,问:“沈文博今天不上班吗?”
“给他放假了。”
温婉打开车门坐进去,“哦”了一声。
下一秒就听到傅丛礼轻描淡写的说,“他不去找徐嫣然你怎么回家。”
温婉:“……?”
“在家乖乖等我。”顿了下,话筒里再次传来傅丛礼的声音,“有什么想吃的菜吗?我下班买回来。”
温婉慢半拍说,“都行。”
“还想吃清蒸鱼吗?”
“随便。”
“吃香辣鸡翅吗?”
“都可以。”
“有事了,你先回家。”那头说完就挂电话了。温婉耸耸肩,将手机放到一旁,便启动车子驶入车库。
在车上又接了个电话,宋玉兰他们旅游回来了,问她在哪?晚上回去吃饭,温婉找个理由拒绝了。
—
一晃到了晚上七点半,温婉看韩剧看得津津有味,都没意识到天暗下来了,是门铃声响起才把她的思绪拉回来。
愣怔了下,她才站起来去开门,是傅丛礼。她把这茬都忘了,从徐嫣然家回来的路上遇到一车祸,耽误了好久,到家已经中午了,她点了个外卖后边看电视边吃,吃完了后身上一大股味就去洗澡,穿了个丝绸的睡衣。
还是那种吊带加外套的那种,一双笔直又白皙的腿裸、露在外,明晃晃的打眼,就两个字总结,性感。
傅丛礼没想到开门就看到这种大场面,眼睛已经饱了,喉头发痒,逼着自己挪开目光,唇角微微一勾,话语里带着几分揶揄,“勾、引我?”
温婉这才反应过来,转身往卧室跑。
傅丛礼哑然失笑,进来后将门拉上,提着菜去了厨房。只一眼就眉头紧拧,流理台上的灰尘厚得看不出原本的样子。
这时,温婉已经换好衣服从卧室出来了,包裹得严严实实,看了眼不堪入目的厨房,讪讪一笑,说,“算起来,我好几个月都没回来了。”
傅丛礼没说什么,将衬衣的袖口卷到手肘处,边做卫生边说,“中午吃的什么?”
“外卖。”温婉弱弱的说了声。
“为什么不做饭?”
“我弄的不好吃。”温婉也像模像样的找个毛巾清洁厨房。
傅丛礼默了下,说,“所以就吃外卖?”
温婉已经猜到他下句话要说什么了,直起身子挺了挺,理直气壮的说,“外卖怎么了,那么多人都点外卖,不也活到七老八十了吗。”
“人生在世,就是要及时行乐,你就是老干部,对外卖有偏见。”
傅丛礼也直起身子了,轻轻倚在流理台上,姿态悠闲,眼底缀着明显的笑意,等她说完了问,“外卖好吃吗?”
温婉语塞。
说实话,很难吃,比不上傅丛礼做的三分之一,但她能怎么办,不可能就不吃吧,要饿肚子啊。
“不好吃就少吃点。”傅丛礼不疾不徐的说,“你那不叫及时行乐,叫自虐。”
温婉瓮声瓮气的说,“那我不会做饭怎么办?”
油烟味好难闻,她一点都不喜欢厨房,以后也不想学做饭。
傅丛礼没说话。
她心里‘咯噔’了下,不会傅丛礼也是那种要求老婆一定要会做饭的男人吧,潜意识里就是大男子主义。
一下子心里对他的满意度是百分之两百,现在减少一点,变成了百分之一百九九。温婉在心里挣扎了一番,正当准备说出‘我可以学’之类的话。
傅丛礼先她一步,音色低沉的说,“我会就行了。”
“不会饿到你。”
话落,温婉怔怔的看着他,一下子觉得自己被暖流包围着,瞬间觉得傅丛礼身上镀上了一层光晕,那么耀眼。
她肤色白皙,脸颊上染上淡淡的绯红,眼珠子像黑曜石般,波光潋滟,泛着光,灼灼的看着他,那唇,像娇艳欲滴的樱桃般在无声的邀人品尝。
“温婉…”
傅丛礼哑着声音唤了一声。
温婉没反应。
他喉结上下一滚动,索性不忍了,眼前这女人是他的,他一个人的,没必要忍,意念一起就一发不可收拾,倾身揽着她的腰,往怀里带,禁锢着。那红艳艳的唇比之前还甜,勾得人欲罢不能。
他急切的,渴望的采撷。
温婉如同一朵在风雨中摇曳的娇花,那被风带过的地方都忍不住一颤,不自觉发出轻微抗议的声音。
傅丛礼瞬间像脱缰的野马,好在还尚存一丝理智,厨房这对出去,若是被有心人看了去就糟糕了。
便揽着她的身子往客厅的沙发移,边移边亲,往下一倒,两个身影重叠起来。
一时间有些意乱情迷。
好一会儿,温婉忽地一激灵,按住傅丛礼的手,喘着气轻摇头。
傅丛礼眸色沉沉,也喘着粗气,双手撑在她脑袋两侧,灼灼的看着她,好一会儿,将头埋在她肩胛骨里,声音低哑的说,似呢喃,“不碰你。”
“别怕。”
作者有话要说: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