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儿？”
姜妍上前阻止李霞，但被赵晓丽紧紧拉住手臂：“女儿，我们母女俩20多年没见过面，好好聊一聊，不要管这个恶毒的女人。”
姜妍现在心中很乱，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看着已经走出家门的李霞，她只能对萧战使了使眼色，示意萧战跟出去。
萧战会意，跑出家门，跟在李霞身边。
“要不先去我家里坐坐？”萧战看一眼面无表情的李霞，试探性地问道。
李霞没有回应，直到走出小区门口后，才淡淡说了一个字：“好！”
萧战反应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然后打车去往华庭贵府。
下了车，萧战带着李霞来到自己家中。
走进屋，坐在沙发上的那一瞬间，李霞扛不住了，情绪崩溃，失声大哭。
萧战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能任由李霞哭泣，自己走到餐厅沏茶。
茶沏好之后，萧战将茶具端置客厅茶几上。
萧战将茶杯连同杯托一并放置李霞面前：轻声道：“先喝点茶吧！”
“有酒吗？”李霞哭着说道。
萧战犹豫了一会儿：“有，要白的还是啤的？”
“都要。”
萧战拿了一瓶白酒和半箱啤酒放在茶几旁，然后在外卖平台点了几个菜。
李霞拿起一瓶啤酒，打开喝了一口，红着双眼说道：“我之前那么对你，你现在看我变成这样，心里是不是很爽？”
“没有。”萧战摇头：“我只是好奇到底是这么一回事。”
李霞只是看一眼萧战，没说话，两人彼此安静地坐着。
半个小时后，点的外卖送达。
李霞吃了几口菜，然后拿起啤酒不停地喝，一边喝一边哭。
赵晓丽的出现，再配上现在酒精的麻醉，唤醒了李霞童年时那段黑暗记忆……
几瓶啤酒下肚后，李霞长叹一口气：“你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吗？”
萧战凌磨两可地说道：“你如果觉得闷在心里难受，可以说出来，如果你不想说，那就不要勉强。”
李霞一阵嚎叫，并疯狂地抓着头发，最后披头散发地靠在沙发上，讲述着她的过去……
“我是一个孤儿，从小被一个老太太收养，一直生活在很穷的山区，连户口都没有，直到八岁那年，老太太去世，我才走出山区，靠着捡垃圾，残羹剩菜度日。”
“我不知道是因为从小吃多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山野菜根，还是因为捡垃圾这两年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在我十岁的时候，我的身体突然发育得非常成熟，无论是身高还是身体的隐私部位，都像一个成年人。”
“也就是我十岁那一年，噩梦开始，我被一群男人洗干净了轮流……我当时才十岁，什么都不懂，只知道痛。我被那群男人玩腻之后，他们转手把我卖给了一个胖男人……”
“从此之后，我接客的生涯开始了，可能我的长相、身材符合大众男人的标准，我每天接待的男人，少则几个，多则十多个。你能想象一个十岁的女孩，每天要面对各种男人的凌辱，是一种什么滋味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接客的钱，我一分都分不到。不过有时候有些大方的客人，会给小费。我把小费偷偷藏了起来，没有告诉任何人。”
“我曾经试图想让客人带我走，只要谁愿意带我走，我就和谁结婚。那些客人听到我的请求，嘴上说得好听，甚至有些客人还会提出一些变态的要求，我天真的以为只要我照做了，他们就会带我走，就会娶我，可结果，他们都是爽完之后，提着裤子就走人。慢慢的我才明白，谁会和一个低贱的妓/女谈感情？谁又会娶一个低贱的妓/女呢？”
“我从绝望慢慢变得习惯，最后变得麻木。不接客的时候，我就翻阅各种类型的书充实自己，不认识的字就问身边的人。国语辞典，类似大陆的新华字典，都被我翻了好几遍，这也算是一种乐趣。”
“那段黑暗的日子里，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胖男人让我变成了一个有身份的人，我不再是黑户，不过身份信息比我实际年龄大了十岁。”
“这种接客的日子，持续了两年。仅仅两年时间，我从一个懵懂无知的小女孩，转变成一个心智成熟的妇女。可那一年，我才十二岁啊！”
“别人十二岁还在学校里蹦蹦跳跳，享受着童年的美好时光。而我呢，却躺在床上被一个又一个男人无情地蹂躏，早已千疮百孔。”
“十二岁那年，我开始想着逃离这种生活，逃离这种变态的日子，我真的受够了。”
“我足足准备了三个月，确定万无一失之后，才实时逃跑计划，顺利从港市逃到湾湾市，但存的积蓄差不多也花干净了。”
“我在湾湾市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就是赵晓丽，我们一起在饭店里当服务员，当时我们的关系真的很好，至少我是真心把她当成我的好姐妹。”
“当时我身上没有钱，赵晓丽还会帮衬我，我心里是一直感激她的。”
“我穷怕了，更被折磨怕了，我不想再过这种穷苦的生活，不想再被人捉弄。我告诉自己，将来一定要嫁一个有钱人。不过我很清楚，我特殊的身份原因，有钱人除了玩弄我，绝对不会娶我，我只有嫁远一点，找一个不知情的有钱人，才有可能顺利渡过一生。”
“我有这种想法的时候，还不到十三岁啊！是我的错吗？或许吧！”
“我每天都在物色目标，不过港市的一律不考虑，那个地方是我一辈子不想再踏入、不想再回忆的地方。”
“终于，我在湾湾市待了半年左右时，迎来了我人生的转折点。”
“那天，我在一个景区偶然遇到来旅游的姜新智，也就是姜妍的父亲。他主动和我搭讪，经过一番交流，我发现他不仅很帅还是幽默，而且又是大陆来的，似乎还挺有钱。”
“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我怎么会错过？我把那两年学会勾引男人的技巧统统用上了，不过我没有让他轻易得到我，因为我知道，男人，尤其是那种又帅、又有钱的男人，他不缺漂亮的女人，他缺的是有情趣、有情调、有内涵的漂亮女人。”
“我把我人生的所有希望放在了姜新智身上，我在姜新智面前施展出了我百分百的魅力，我太想得到他了，我要让他带我离开湾湾市，我要让他娶我。”
“我使出浑身解数，终于把他迷得神魂颠倒。姜新智在湾湾市玩了几天，便带着我一起回了大陆，见了他的父母之后，我才知道他家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有钱，我很兴奋，也很庆幸。我又和他迂回了几天，才和他发生了关系。”
“我们认识不到一个月时间，就结婚了。结婚后，我开始了我的第二个计划，生孩子。只有生了孩子，才算一个完整的家，我才能在姜家立足，才能分到姜家的家产。”
“我每天换着花样和姜新智激情，可几个月过去了，我肚子没有一点反应。我悄悄回到湾湾市，去医院做了检查，结果出来的时候，我崩溃了，我竟然丧失了生育能力。”
“我才十三岁啊，就已经失去了生育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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