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追过去,却不小心撞到了端咖啡的服务生,道了两句歉,说待会儿回来赔钱,等我出咖啡厅,七七已经快到安检口了,我跳过警戒线,抄近路,终于赶在她过安检之前追上了她。
“让开!”七七低声道。
“七七,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我的解释,”我喘息道,从口袋里拿出钱包,抽出一沓钱,“你身无分文,这些钱拿着,等你下了飞机,打车用。”
七七挑了挑眉毛,冷笑道:“呵呵,这算什么?嫖资吗?”
“你…;…;”
七七接过钱,向后扬得到处都是,又推开我,走进安检口。
“七七,你听我说啊!”
“同志,那个人骚扰我,我请求你们的援助。”七七对安检口里面的两个制服说,立即有一个制服叉着腰过来,对我虎视眈眈。
我冲制服友善地笑了笑,伸手摸向自己内侧口袋,准备掏证件,不过想想算了,即便追进去又有什么用,七七正在气头上,多说无益,只会增加她的厌烦。
目送着七七进安检,过安检,拿行李,直到她消失在我视野中,整个过程,约两分钟,七七甚至连头都没回,许是真的绝望了吧。
“还站那儿干什么呀,人家连看都没看你一眼。”身后传来搭车女的揶揄声。
我回头,快步走到女孩面前,怒而俯视着她,若非因为她是女人,我早把她打得跪下叫娘了!
女孩并未被我的眼神吓到,反而冲我轻佻地撅了撅嘴,隔空“啵”了一口,然后转身,哼着小曲走向航站楼门口,走了几步,她甩给我一句:“你的咖啡钱我已经替你结啦,权当是给你道歉,咱们后会有期吧。”
我看着她的背影,哭笑不得,这就算是道歉了?那岂不是便宜了你!我不能打女人,但不代表可以任由女人欺负!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我要让你知道,惹我江山的后果!
“哎哎,等我一会儿!”我追了上去,跟女孩并肩而行。
“干嘛?要报复我啊?好怕怕哟!”女孩往后缩了缩,假装害怕的样子。
“事已至此,报复你还有什么用?”我苦笑。
“很有觉悟嘛!”女孩笑道。
“你要去哪儿?不坐飞机吗?”我问。
“我是来送朋友的,准备回市区。”
“正好我也回拉萨,我送你吧。”我说。
“为什么呢?”女孩挑了挑眉毛,继而做恍然大悟状,用手指点着我,“噢!我知道了,那个美女你没有得到,所以,就退而求其次,又想来泡我了,对不对?”
“想听真话,还是假话?”我问她。
“废话!当然是真话了!”
“真话,可能比较伤人,”我扶着搭车女的肩膀,一本正经地说,“美女,你长得虽然也挺漂亮,但和七七比还是差了那么一点儿,不过,我现在确实想睡你。一是因为,要报复你;二是因为,聊胜于无,这趟高原之行,我不能白跑一趟。”
女孩听完,深深点头,也扶着我肩膀:“帅哥,你这话,确实比较伤人,但我相信你说的是真话,正好,我也想睡你,那咱们一起吧!”
我眨了眨眼,这么容易就上钩了?
上车后,女孩坐在副驾驶,显得很高兴的样子,一路跟我神侃,我有一句每一句地应和着她,开出约二十公里,四面都是荒野戈壁,只有这一条公路,前后都没有车,天也还没有亮,我决定在此实施报复行动。
我故意带了两脚刹车,造成普拉多“顿挫”的错觉:“哎?什么情况?”
“怎么了?”女孩问。
我一边减速,一边继续制造“顿挫”,直至靠边停车:“你下去帮我看看,我怀疑是后面的轮胎没气了。”
“是吗?”女孩不知是计,开门下车,走向后面。
我马上加速,把女孩丢在了路上。
后视镜中,她先是楞了一下,然后追了几步,捡起地上一块小石头向我砸来,气的直跺脚,车开出几十米后,因为天黑,女孩消失在了后视镜中。
我出掉一口恶气,探身过去,关紧副驾驶车门,继续往前开,心中被七七甩下的失落感,不觉淡了几分。
给七七几天时间,等她不那么生气,我再找她解释好了,也只能如此。
开了几分钟,在一个急转弯的地方,车灯扫过路边的戈壁,我好像看见两道异样的绿光,起初没觉得有什么,但越想越不对劲,便原地掉头,又开回转弯处,车灯再次扫向戈壁滩,只见几条狗一样的动物,正向前方小跑,是狼!
而它们跑去的方向,正是我扔下女孩的方向!
我没想到,这里会有狼出没!
狼行拂晓!那个女孩有危险!
想到这里,我加速往回开,一路上都没有遇到对头车,这就说明,女孩并未上其他的车,如果她还在路边等着,极有可能,已经遭到附近野狼的攻击。
三分钟后,我开到了那个位置,并未在路边发现搭车女的身影,我更担心了,停下车,立即去后备箱里找出手电筒和一把军用匕首,打开电光,向戈壁滩里扫视。
狼群!
在离路边不到五十米的地方,有个突兀的小土包,高约两米,土包下面,聚集了十几匹高原狼,而土包之上,一道身影正手持石块,不断向下投掷。
“嘿!”我大喊。
“救命啊!”
正是那个女孩的声音。
我赶紧上车,拐弯,冲破路边的铝合金栅栏,朝小土包开去,那群狼呲着牙,在车灯的照射下,非但没有逃跑,反而有两头径直朝普拉多冲了过来。
找死!
我给足油门,将那两头狼撞飞出去,到了土包近前,刚停稳车,斜刺里又冲出一匹狼,跳上车头,用爪子刨挡风玻璃。
“江山!救我!”女孩在土包上面撕心裂肺。
“你快跳到车顶上来!”我冲她喊道。
“我不敢啊!”女孩大叫。
这时,我发现自己犯了一个愚蠢的错误引擎盖上的那匹狼听见女孩的叫喊,不再攻击挡风玻璃,而是跃上了车顶,女孩不敢从土包上跳到车顶,可狼却敢从车顶跳上土包我把车停在这里,反倒是帮了狼的忙。
“啊!”女孩的惨叫声再次传入耳际,我无奈打开车门,翻身上车顶,那匹狼已经跳上土包,把女孩扑倒在地,正咬着她的裤脚,像是打算把她往土包下面拖。
我箭步跃上土包,狼发现了我,放弃女孩,掉头朝我扑来,我侧身避开它的尖牙利齿,利用侧身交汇的时机,在它的腰间,连戳两刀。
“嗷!”狼因为惯性没收住脚,惨叫着滚下了土包。
“你没事吧?”我左手的手电筒照过去,女孩的左腿小腿处,已经血肉模糊,只顾着大哭大喊。
身后腥风至,我回头,又有两匹狼如法炮制,借助车顶,上了土包,一左一右向我逼近。
左边狼率先扑了过来,我没躲闪,迎着它冲去,因为右边狼也紧随而至,我若躲闪,势必会遭到它的扑咬。
直接刺出匕首,戳中了左狼咽喉,它的前爪也在我肩膀上撕了一道,左狼吐了血沫,右边狼扑空,掉头又扑过来,匕首扎得很深,拔出已经来不及,我只得放弃,滚到一边,躲开右狼扑击,等它跳过去的时候,我伸手抓住了它的尾巴,起身,抡了两圈,像扔链球一样,斜四十五度朝夜空中丢去。
嗷右狼长啸,身体划过弧线,摔在戈壁滩上,滚了两圈,没能再爬起来,估计是腿断了。
这时,又一匹狼跃上土包,它的身形明显比之前的几头要大一圈,眼神也更加凶狠,应该是“头狼”。
我在北美没少遭遇野狼(那时候手里有枪),大概知道它们的性格,只有把头狼干掉,狼群才会知难而退,否则,它们定会在头狼的指挥下,死战到底。
说来讽刺,我在雇佣军中的绰号,正是“头狼”。
“呵呵,”想到这里,我不由冷笑,“头狼对头狼,都是赤手空拳,也不算老子欺负你,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