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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 36 章(1 / 1)

谈嘉秧在床上翻滚大半小时,终于肯闭眼。

徐方亭出卧室喝水,孟蝶消息来了便拉开餐椅坐下回复。

“我今天听我妈说了,你妈在镇上一个绿化公司找到活干了,一个月能有三千,回家还方便。”

徐方亭不由愣了一下,上次电话了闹掰以来,便没再主动联系家里,发工资后倒是按时打回去。

徐燕萍也不知道上班多久,身体是否能扛住,也不清楚为什么不直接跟她说。

上一次吵架是内部矛盾,这一次越过她把消息告诉别人,似乎分裂了相依为命的母女,升级为外部矛盾。

但她刚开始也没把实际工资和工作告诉徐燕萍,母女俩半斤八两,徐方亭没有立场指责她,只是有些遭报应似的难受。

徐方亭用文字回复孟蝶:“她还没和我说,估计怕做不久吧。”

一看时间近晚上十点,算算孟蝶差不多怀孕六个月,又问:“你怎么还不睡养胎觉?”

孟蝶继续发语音:“白天睡多,晚上睡不着,看会偶像剧。”

孟蝶以前在厂里干活,下工还可以和小姐妹到附近街市吃喝玩乐,现在每天在公婆的菜铺,“活干不了多少,饭吃得最多”,有时难免不好意思,脱离原来的姐妹圈,又没有其他消遣,只能一个人无聊。

徐方亭不忍心告诉她,以后带孩子可能更艰难,即使交友也是为了惠利孩子,让别人的小孩肯跟ta玩。

她惨不忍睹地发现,和迟雨浓相处的几天,竟然是她最像普通女孩子的时候。迟雨浓好像有点怕小孩,在这方面显得笨拙又逃避,总喜欢找她叨叨小孩以外的事。

徐方亭只能叮嘱孟蝶:“你自己注意身体。烧椒酱我拿到了,明天早餐就开吃!”

孟蝶回复:“你要喜欢吃,我下次继续给你做。他们还是不给我吃辣椒,我就说给你做,每次能‘偷吃’一点点,嘿嘿。”

小孩还没出生,家里就分裂成两派,新妇和他们,难以想象以后出现育儿分歧会怎样站队。

徐方亭最后回复:“我吃得很快的。”

以前她读高中时,孟蝶有一次年中辞工回来一个月,去高中看她时也给捎了一瓶自制辣椒酱。她怕放坏,一周不到便和舍友们解决了。

餐椅坐久不知不觉骺背,徐方亭下意识挺直腰,下一瞬,又给小腹里面一股下滑力拉成驼背,有什么东西跑出来。

她放下水杯跑进卫生间一看,果然月经光顾。

徐方亭轻手轻脚潜入卧室,蹲到床边矮柜前拉开抽屉,摸黑探索,好像没有。她打开手机电筒小心照了下,果然只剩下半包护垫。

她不甘心又去找床斜对面的五斗柜,囤货也没了。

推上抽屉时,徐方亭转身习惯性检查床铺,立刻吓一跳——床单上原本的一滩黑影此刻立起来了!

谈嘉秧没有哭,迷迷糊糊坐在那里,眯瞪眼睛。

“快睡吧,谈嘉秧。”徐方亭只好熄了手机电筒,钻进蚊帐里把人放倒,又陪他二十来分钟。

徐方亭轻手轻脚潜出卧室,迟雨浓依然敷着黑面膜,匆匆走向卫生间。

徐方亭等了一会,在她出来时叫住人。

“雨浓姐,你能不能帮我看会谈嘉秧,我想下楼买点东西。”

以前在榕庭居有一家24小时便利店,老板可以送货上门,她之前找了一遍颐光春城没一家愿意送。

迟雨浓含糊不清说:“买什么?”

徐方亭说:“卫生巾,刚好忘记囤货。”

迟雨浓竖起一根食指,微幅点了点,一言不发走进自己卧室。

徐方亭读不懂暗语,凑到门口问:“雨浓姐,行不行啊,最多十分钟?”

迟雨浓又风风火火托着两包卫生巾出来,一包浅色日用只剩四五片,一包深色夜用还没开封,两边同时凑向她。

徐方亭这回读懂了,但讶然得仿佛迟雨浓不再耳提面命要节约用水,迟一瞬才往日用那边拿了一片。刚来的第一晚一般不会太多。

迟雨浓却一把塞向她手里,“明天。”

“……”

对哦,徐方亭忘记明天起床也没有备货。

迟雨浓说:“你别走开,他醒了我哄不来。”

这几天迟雨浓最多只能陪着看看书,盯着不让爬高蹿低。到底是半个东家,徐方亭不指望她能做家务或带娃出门,这样已经能让她洗澡不必那么匆忙。

“雨浓姐,谢谢啦。明天我买一包还你。”

“不用。”

迟雨浓随手把没开封的夜用抛上五斗柜,往上面镜子里撕开面膜。

徐方亭说:“要的。”

素颜的迟雨浓口齿清晰地说:“我每个月都会买几包给我店里小姑娘应急用,干什么,觉得我抠门抠到家是不是?”

徐方亭表情显然在说“是”。

迟雨浓说:“我叫你用洗澡水冲厕所那不叫抠门,叫节约资源,是生活智慧和思想觉悟。”

“知道啦,雨浓姐是个大方的好人,”徐方亭晃了晃手中日用,也不算违心地说,“我明天就囤货,到时你需要直接拿。”

“免了,”迟雨浓还是一派干脆到不客气的作风,挥了下手说,“我还有10天呢,到时已经搬回家了。没有哪里比在自己家来月经更舒服了。”

徐方亭没再多说,换了装备后躺回床上。

谈韵之发来语音,徐方亭瞄了眼旁边熟睡的定时炸/弹,不得不往床边抽屉找耳机。

tyz:“谈嘉秧睡了吗?这几天……雨浓姐没为难你吧?”

亭:「睡了。」

后一个问题,若是今晚之前,她大概委婉提一嘴;现在可能拿人手短,或者稍微有点改观,多一分相信她是刀子嘴豆腐心,徐方亭收回吐槽。

亭:「还好,她性格比较直,有一说一。」

tyz说:“难得你没抱怨她抠门,她的名言是‘你不开店不知道什么什么’,其实人不坏,很向着自己人。”

那徐方亭应该还不算自己人。

亭:「她的生活智慧比较多。」

“生活智慧……是,太多了。你左耳进右耳出就行了,不听她的话她也不能拿人怎么样,就自己干生气。”

tyz在语音开头明显低声一笑,有点莫名,换成是她,大概会笑完了才发语音。

亭:「她有时候还挺大方。」

tyz说:“有时是太大方,她前一个男朋友打温情牌,说自己外婆生病,前后骗了她快十万,花店差点开不下去。我之前好像跟你说过,我姑姑——也就是她妈妈——没分到地,她家情况不像我家一样,我姑姑和姑父都反对她开店,冒不起风险,想劝她考公,她真的是东抠西抠白手起家。”

徐方亭家里也曾遭遇十几万的损失,但来自意外,不是诈骗,光是想想便彻夜难眠。

亭:「那钱没法追回来吗?」

tyz说:“起诉了,还没结果。去年的事,还没完全缓过来,不然我生日那会你都能见着她。”

那个他拿到二十几套房的生日宴上,她好像见过迟雨花艺的花篮。

别说迟雨浓,徐方亭家的官司也还没着落。

亭:「你告诉我这么多,她要生气的吧?」

徐方亭想了想,又补充一句:

「你放心,我会当做不知道的。」

谈韵之那边“对方正在输入”的提示状态闪现几次,不知道陷入词穷或是犹豫,徐方亭等一会没等到,打着哈欠如实说要睡觉了。

tyz:“行吧,晚安。”

徐方亭摘下耳机,把手机搁在床边柜上,静静躺下。

谈韵之的声音像睡前音乐,暂停播放后,仍能想起最后一首的旋律。

现在,她脑袋里的音符是“晚安”。

心间始终弥漫一股困惑,徐方亭翻来覆去,终于琢磨出源头:这晚是谈韵之第一次连续给她发语音,以往的睡前文字随着灯光一同熄灭,只有话语久久徘徊耳边。

有点邪魔。

次日清晨,徐方亭看迟雨浓眼神平和了一些,甚至因为知道她的“秘密”,有些不好意思。

早餐是红烧牛肉面,她从冰箱拿出孟蝶牌烧椒酱,问:“雨浓姐,我小姐妹做的,要不要来一点?”

迟雨浓说:“你不是舟岸人吗,那边的人不吃辣吧?”

徐方亭费劲拧开瓶盖,用干净的筷子挑了一些搁面上。

可能有些补偿心理,徐方亭告诉她连谈韵之也不知道的“秘密”。

“我妈是厨子嘛,年轻时去过湖南,会做湘菜。我家买不起菜,她就做一些辣椒,那辣味太刺激,可以让我多吃一碗饭。”

迟雨浓发出标志性不太热情的哼声,把碗往她那边推一点:“给我一点点试试,一点点就好了。我吃不起饭也爱用泡菜拌饭。”

若不是谈韵之有意“泄密”,徐方亭指不定反讽“你也会吃不上饭,我不信”,这下不会了。

迟雨浓好像从未像谈礼同一样装阔姐,更不会像谈智渊一样骚扰她,她真是毫无负担地展现自己的“抠门”,相较之下,勉强算一个在可接受范围内的临时室友。

迟雨浓误会她的发呆,板起脸道:“你不信我也有吃不起饭的时候?我跟你说,你不开店,你不知道开店的艰难,每个月要算人工、水电、铺租、进货款——”

徐方亭顶嘴道:“隔行如隔山,你不当保姆,也不知道当保姆的辛苦啊。”

迟雨浓沾了点烧椒酱尝味,点头道:“我看着都辛苦。”

“……”

徐方亭也许应该跟谈韵之通个气,让他真的放心,其实迟雨浓比他爸好相处多了。

那之后,谈韵之又发了三次视频请求。

第一次在谈嘉秧睡前,徐方亭诱哄他跟“手机舅舅”说话,他迷上切换两边视窗,不停按着大视窗出现的人像叨念“jiojio/kan嘉秧”。

徐方亭拐不回来,索性让他自己玩,到一边去叠衣服。

第二次在谈嘉秧下三楼玩耍,徐方亭开着后置摄像头追着小孩跑,后面实在得空出两只手,不得不挂断。

第三次在谈嘉秧上课时,徐方亭在看其他小孩上感统课,手机没信号,错过这一条请求。

后来问谈韵之什么事,他说没事了。

谈韵之回来的前一晚,迟雨浓从阳台干衣机收回最后一波衣服,行李收拾妥当,只等明天“交班”后直接提回家。

扣上锁扣,迟雨浓出来找喝水的徐方亭控诉:“小徐,你阳台晾的裙子滴水滴到我了。”

徐方亭已然深谙应对方式,淡定说:“刚买回来过过水,放心哦,雨浓姐,不是脏衣服。”

“脏衣服还得了,我上学被别人的袜子水滴到过,简直了——”迟雨浓哼哼两声,话锋一转,揶揄道,“小徐,你明天要跟那小保安约会了?”

徐方亭把水灌完,回厨房冲洗杯子:“不算约会吧,就练车约到一起。”

迟雨浓说:“小徐,要不要我给你修修眉毛,明天我就走了,过了这村没这店啊?——我手法很娴熟,绝对不比外面的差。我以前读大学,宿舍的姐妹要约会都会互相帮忙参考。来吧,不收你钱。”

也许是大学生活太让她憧憬,或者女生宿舍太叫她怀念,徐方亭回过神时,已经坐在迟雨浓的床尾。

“不要把我刮得太秀气啊,细的可能不适合我。”

迟雨浓侧身坐在她面前,大喇喇折起一条腿搁床上。

“我的手艺和审美,你放一百个心吧,也不看看我干什么的,一天包上百束花,技法能差吗。你这眉形不错,修一下杂毛差不多了。”

徐方亭瞟了眼迟雨浓的手,可能勤于保养,也就比她滋润一点点,中指上缠着创可贴,另外两个手指点缀着细小伤痕。

看来也是一个亲力亲为的劳动妇女。

“你不说我是猴子眉毛吗?”

迟雨浓说:“能不是吗,你见有谁眉毛跟你一样又浓又黑的?”

徐方亭没怎么费心搜索:“你弟啊!”

迟雨浓不客气道:“他那是大猩猩。”

徐方亭扑哧一笑,“没那么夸张吧。”

“快别说话了,我要动刀了。”

“哦。”

迟雨浓三两下修好她的眉毛,徐方亭凑到五斗柜上的方镜看,眉形保持剑型,刮去杂毛后果然

清爽许多,就像她家的菜地除去杂草,存在感一下子提高。

她揪过一张纸巾,擦去掉在脸颊上的些许杂毛,左看右看,心情开朗:“还真不错哎,雨浓姐。”

“那不废话,”迟雨浓给修眉刀消毒,收回原处,从包里找出一个带包装的淡黄色蝴蝶结,“我看你那衬衫裙是浅绿色吧,扎马尾配这个不错。——不用还我了。”

徐方亭莫名想起迟雨浓说跟谈嘉秧妈妈换衣服穿,也许谈嘉秧妈妈结婚后,这项活动再也没法继续,就像她和孟蝶一样。

“谢谢姐。”

称呼省略名字,透出难言的亲昵。

迟雨浓罕见地神色一顿,问:“小徐,你知道怎么避孕的吧?”

徐方亭将纸巾揉成团,不可思议道:“什么啊!”

迟雨浓反应比她更大:“你不会连小孩怎么来都不清楚吧?”

徐方亭无意间把蝴蝶结夹上纸巾团,“我是说,我跟那个小保安根本没到那一步!”

“你说没到,不一定能控制进度,说不定突然就有感觉了……”迟雨浓说,“我之前店里有个女孩,比你大不了几岁,被渣男骗上床,说不射里面就不会怀孕,结果有小孩了还是我送她去的医院。你要是不懂,我教你啊,身体要紧,都是成年人,没什么好害臊。”

谈起月经和怀孕,也许只有女人之间能产生天然联结。徐方亭想起小童老师教她怎么用卫生巾,夜用不够长就用两片日用,裤子脏了泡一泡肥皂水再搓,痛经可以吃止痛片,她把她的生活智慧教给她,引导她适应女人的特殊性。

迟雨浓也在做相同的事,可能形式和话语突兀了点。

“我看过一点科普,大概知道怎么回事,”徐方亭说,“小时候我不小心摸到我爸妈的一个……透明包装的一片,我以为是气球,打开来又长又滑,怪怪的,后面上了初中才知道那是什么。”

“你知道就好啦,我跟你说,谈恋爱可以,但千万不要借钱给男人,也不要那么早怀孕,”迟雨浓打了个哈欠说,“我看你们这些不够20岁就出来打工的女孩子,很多一两年后就回老家结婚生小孩去了,像你现在一样当保姆,不过是给老公当的,白天伺候孩子,晚上伺候男人,还没有工资,多累啊。你不开店不知道,我店里女孩因为怀孕辞工回老家不知道有多少个了,有几个我还想升她们当店长,太可惜了。”

徐方亭得特意管理表情,才不泄露已知秘密的难堪。

“我小姐妹也是啊,最近怀孕了,工作也辞了,在公婆家帮忙。我是不想那么早的……”

两边想法共振,气氛和谐中又残存一丝往日龃龉的微妙。

迟雨浓趁热打铁问:“小徐啊,那个小保安叫什么名字,我有客户在榕庭居物业,说不定可以帮你打听一下,把把关?”

徐方亭愣了一下,仿佛眼光被质疑,说:“我又没看上他。”

“当朋友也要把关人品啊,”迟雨浓说,“我刚跟你说那个渣男,他撩那女孩前,还骚扰过另一个女孩。但那个女孩就跟我吐槽了,我去打听一下这人不行,让她赶紧躲远点。谈智渊来我店我都叫女孩们别中他迷魂剂啊。我告诉你,这就叫生活智慧,别看女人老爱八卦,那都是传播有用的小道消息。你来这边人生地不熟,不像上学那会,同学家里住得近能知根知底,他要是在老家有老婆,一个人过来打工,要是有意隐瞒,你压根没法知道。”

徐方亭跟韦昊实际接触不多,也不了解他的圈子,人品只压在孟蝶老公身上。其实她也不太了解孟蝶老公。

她立刻说:“叫韦昊,韦小宝的韦,日天昊。经常站门岗那的。”

“哎哟——”迟雨浓嘲讽道,“又是韦小宝又是日天,我看这人很了不起啊。”

徐方亭适应她讲话风格,笑嘻嘻道:“雨浓姐,那你帮我悄悄打听下,他是不是有七个老婆。”

次日天刚蒙蒙亮,谈韵之便打车回到颐光春城。他打算放徐方亭一天假,自己带娃,折腾自己倒时差,晚上应该可以换一个充实的觉。

徐方亭一早换上衬衫裙,戴上迟雨浓给的全新蝴蝶结,找出孟蝶送的口红。

她刚出卧室门,迟雨浓从卧室出来瞪了她一眼,咕咕哝哝道:“完蛋,给你传染得早来三天了。”

“女生宿舍就是这样啦,”徐方亭不怀好意一笑,递上孟蝶送口红,“雨浓姐,你帮我看下这个口红配不配衣服和蝴蝶结,你做花艺的,对配色最在行了?”

迟雨着接过口红拧开看了眼,“淡红色,还可以吧。”

徐方亭赖上她:“你帮我画一下,你技法最好了。”

“马屁精!”迟雨浓笑着扶正她的脸庞,“张开嘴,啊——我又不是检查你牙齿,张那么大干什么!”

徐方亭:“哦……”

迟雨浓说:“对了对了,就是这个‘哦’的弧度。”

“那你说‘哦’嘛,干吗叫人说‘啊’。”

“……”

谈韵之早从客厅听闻动静,起身走到过道口,本来他不太习惯家里多一个女人,现在好像对另一个也不习惯了。

徐方亭穿着一套异于往日风格的衣服,仿佛变成一个陌生人——一个青春、亮眼而神情松快的陌生女人,不再是累死累活的小阿姨。

他愣了两秒,才回过神。

“你们这是……干什么?”

迟雨浓头也不回说:“看不出来吗,约会啊。”

徐方亭不知道是否能抿嘴,微开着呵呵一笑,笑声憨厚也嘲讽。

谈韵之蹙了蹙眉,“跟谁约?”

“好了,”迟雨浓合上口红,轻轻说,“完美。”

徐方亭玩心上头,胡乱道:“帅哥。——谈嘉秧已经坐起来了,可以进去给他换衣服了。今天辛苦你啦,小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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