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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一个严厉的眼神制止了她。
蠢货!这楚锦离可是被诓回楚家的,公仪谌是什么人,纵使是赐婚的懿旨下了,可一旦知晓这事必定不会善罢甘休。
今日完婚,倒也省了许多麻烦,否则迟则生变。
而锦离却整个人都呆在了那,晴天霹雳。
那朱红喜庆的颜色,这一切都荒唐至极!
而冬青和半夏心知不好,护着锦离想要闯出去,却见门外竟已是重兵把守,楚永锋和楚永文站在院子里,面无表情的看着锦离道:“你今日若是敢悔婚,我便要了临渊阁中那老仆的命!”
当伪装的善意撕裂,便没了曾经血缘至亲的温情脉脉。
锦离看着这些人,看着那内侍手中捧着的猩红色嫁衣,眼前忽而浮现了前世祭台上,这些所谓的亲人也是以这样的眼神看着她。
不止是元氏啊,楚家这些人,一个个的都烂透了……
而在这时,老夫人使了个眼色,耳边一道颤颤巍巍的声音道:“五妹妹,你还是听话把嫁衣换了吧。”
锦离瞳孔微缩,对上那一张怯弱的面容——楚玉瑶!
这是她在楚家唯一能够信任的一个人,正是因为她身边的贴身丫鬟偷偷送信,锦离才深信不疑的来了楚家,却未曾想到在楚家等待她的是一张早就布置好的天罗地网。
一道懿旨下到楚家,数百侍卫守在门口,他们以林嬷嬷性命威胁,今日算准了她是插翅难飞!
同一时刻的宫中,苏太后将手中明黄色的圣旨抛到了火堆里,看着那火苗舔舐上圣旨,最终化为灰烬,她眼底的妒恨方才淡去。
可那明黄色的圣旨上面由公仪谌亲笔所书的字迹,却似乎深深刻在了她心底。
‘楚家第五女楚锦离,庆承华族,礼冠女师,钦若保训,践修德范,赐帝师公仪谌为妻……’
那样一个冷淡的人,一旦动情,竟丝毫不吝啬的极尽溢美之词,当真让人嫉妒啊!
直至圣旨被烧的一干二净,她方才问芙蓉道:“传旨的人已经到了楚家吧。”
芙蓉恭谨的回道:“是。此刻已经到了楚家,花轿在楚家门口停着,城中百姓都知道今日是楚家五小姐大喜的日子。”
“公仪谌呢?”
“帝师如今送天晟使团在城外,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的。等他回城中,这堂已经拜好,木已成舟!”
秋初,整个京都笼罩在桂花香中。
阳光正好,天空碧澄如洗,十里长亭中,正煮着茶,石桌两边正坐着两个人,正是公仪谌与白流苏!
“未曾想到,有朝一日我竟有机会与公仪公子,如此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说着话。”白流苏的嘴角噙着笑,看着公仪谌,在外人看来二人俨然是一副相谈甚欢的样子,但他说的却是……
“想当初,初见公仪公子是何等意气风发,如今却是囿于轮椅之上,真叫人惋惜啊。”
公仪谌亦笑,道:“是啊,一别经年,白医仙的右手不知长出来了没?”
白流苏原本含笑的神色微微有些扭曲——他的手,当日是直接被公仪谌砍断的。
谁能想到,分明被他的毒药折磨到穷途末路的少年,竟能在蚀骨之痛中夺走侍从的剑,直接砍断了他的右手。
右手被切断,他那引以为傲的用毒功夫打折,更重要的是此后他再也不能用出神入化的针法,终其一生,竟再也比不过顾昀了!
昔年折在公仪谌手中,是他这一生最大的耻辱。而在几年后,公仪谌被俘,亦是他亲手挑断他的经脉。
公仪谌似是没瞧见他眼底的恨意,看向他藏在右袖的手臂,方才恍然道:“是在下失言了。白医仙的医术再精湛,亦无让白骨重生的本事吧。”
一时间白流苏的脸色变了又变,就在此时,茶水煮沸的声音让他冷静了下来,他不能被这人三言两语挑拨反而失了分寸!
他伸手取水斟茶,递到公仪谌的面前——而后手一滑,滚烫的茶水全部洒在了公仪谌的腿上。
自始至终,公仪谌的腿似乎没任何知觉,连动都没有动一下,面上没有一丝涟漪。
难道顾昀的出现,并没有治好他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