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对不起我哥哥,今天总要死一个。”
“林迟越,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傅尧诤大声斥道:“如果没有你的那通电话,林迟疏就不会出那场车祸!你才是对不起迟疏的人,你要谢罪,就该先杀了自己!”
“你胡说!”
“我胡说什么了?!这些年我看你可怜才不去计较这件事!他把你当弟弟,你把他当什么!你的那些龌龊思想给了他多少困扰,犯下大错你还不知悔改,牵连无辜的生命!今天肖乃屿要是有任何闪失,我绝对让你们林家翻不了身!!你好好想想,林迟疏看到这种局面会作何感想?!他让你守着林家,让你好好做人,你呢!你做了什么?!小疏要是活着,肯定对你失望透顶!!!”
“......”
肖乃屿原以为林迟越会被激怒,哪知,那个枪口却忽然移开了。
身后传来一声疲倦至极的声音:“你走吧。”
说着,还轻轻推了他一把,omega被迫往前走了几步。
他没有立刻向傅尧诤走去,而是回头看了一眼林迟越,那人脸色惨白,似乎是遭受了什么重大打击,一蹶不振。
“快过来,乃屿!”
他被傅尧诤一把拉入了怀里,这人把他护在怀里,用背替他隔绝了所有未知的危险。
肖乃屿根本不敢放松,他总觉得,林迟越那句话还没说完。
傅尧诤显然是关心则乱,只知道抱着他,对危险毫无所觉,也就忽略了那个疯子的后半句话:“该死的人,是你才对。”
黑漆漆的枪重新举起,精准无误地对准傅尧诤的后背。
“...滚开!!!”
砰——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子弹射穿肖乃屿心口的那一刻,一切都尘埃落地——他在最后关头用尽力气推开了傅尧诤,那枚子弹精准无误地打入了他的心脏。
远处的浪花依然欢快地拍打着岸边的礁石,肖乃屿想,自己终于可以被带走了。
他没能倒进尘埃里,傅尧诤接住了他,这人显然才反应过来刚刚那一瞬间都发生了什么。
他手足无措地替自己按着心口上的血,一边试图止血一边哀求,哀求什么他也听不清楚了。
只是既然要死了,有些事情还是说清楚为好,免得这人日后背负着对自己的愧疚而活得不痛快。
“...你别误会,我不是为了救你。我是...自己想死。”
傅尧诤抱着他,哭得异常丑。
“...林迟疏死的时候,你也哭得这样惨么?”
他一边享受着血液流失的痛感,一边轻飘飘地劝道:“...我死后,你别像念他那样念我,我不稀罕。”
所有的声音都被他自动屏蔽,心脏慢慢归于寂静。
在长久的黑暗中,忽然有一道亮光打了进来,随之而来的是起此彼伏的惊叹声:
“病人心跳恢复了!”
“呼吸正常,血压正常?!”
“不可思议!明明已经要放弃了!!!”
“血忽然止住了?!”
“所有体征恢复正常!!”
“立即检查胎儿!”
“天哪,孩子所有的指标也很稳定!流了那么多血,居然没受影响?!”
“病人醒了?!”
肖乃屿复又睁开了眼睛,懵懂地看着手术室里情绪异常高涨的医护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