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害她(1 / 1)

“你已经娶了妻,别说你现在不是保长了,就算以前你也是没资格纳妾的,还有脸用这样的说辞诓骗将离。”林羽泽鄙夷的看着赵玉芳。

晋朝律法,平民百姓没有资格纳妾。

“赵李氏,不过一庸俗妇人,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便是娶了她!她哪里比得上霍将离半分!”

若是没有娶赵李氏,或许她还有机会早些发现霍将离,然后娶她。

一直在一旁手足无措的李嘉福突然道:“赵婶婶挺好的人,赵姨你怎么能这么说。”

然而在场的大人们都没理她。

“你!”林羽泽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这村子里竟然还有人能看到霍将离的好,可是对方明显的觊觎让她极为不爽。

“你既然不喜欢赵李氏你为何还娶她?”

“家母定好的亲事,我又如何能反驳!”赵玉芳大声宣泄着自己的不甘。

“我看你是看上人家的钱,又嫌弃人家俗。”

林羽泽对赵家的事也听别人说过一二。

“我没有!”

“若是你心志坚定,和两家撕破脸,这亲事也不会成。”

“我能如何?背上违抗双亲的不孝罪名吗?你又懂我什么!”赵玉芳彻底的歇斯底里了。

林羽泽:“你当初既然选择了孝顺,选择了妥协,就应该想好这么做你要付出的代价,你背着孝顺的好名声,享受着你妻子丰厚的嫁妆,却惦记着你放弃的东西,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你这么做可曾考虑过霍将离?你是在害她,我没看出你有多在乎她,你不过是想把她据为己有。”

寻常外子发现自家内子和别的人纠缠不清,甚至到家门口闹,即使这内子清白无辜,发生这等事不死也要脱层皮。事后也会被别人唾沫淹死。

赵玉芳张着嘴想说什么,又发现说什么都苍白无力,是她自己选的路,当初家里拮据,她又何尝不是想要赵李氏那份嫁妆。

要她违抗双亲之命,她也没有勇气去承受不孝的罪名。

可是,如果她早点遇见霍将离,或许她不会妥协。

可是,没有如果。

赵玉芳跪坐在地上,捂着脸痛哭起来,而立之年的人,哭的像个被人抛弃的孩子。

林羽泽没道理去安慰一个要挖墙脚的人,把人丢在门口又残忍了点,不如交给别人了。

“李嘉福,赵保长就交给你了。”

“啊?哦,好的。”被事情发展惊呆的李嘉福过去搀着赵玉芳。

关上门,林羽泽看霍将离有些呆滞,问:“有被吓到吗?”

霍将离摇头。

赵玉芳的企图她不是完全感觉不到,但没想到赵玉芳会跑来说,而且完全不顾狗娃的感受。

若是别的内子,现在恐怕是战战兢兢,生怕外子因为这事厌了自己。

可霍将离不一样,以前在她的心里,狗娃早晚会厌弃她,这事很“正常”。

若是因为今天的事,惹得狗娃嫌弃他,她也能接受,若是不在意,那自然更好。

一个整日穿着外子的衣服,满身尘土的内子,也不像村里年轻的内子那般娇弱,惹人怜爱。

她知道自己“不正常”,可只有这样才能保护狗娃,才能维持这个家,她只能这样。

如果只有依附着外子才能过日子,那她宁愿不正常。

林羽泽抬起手,揉了揉那个又低着头的脑袋,好像不知不觉的,她比霍将离还高一些了。

“没吓到就好,你也别多想,她那样的人,就是什么都想要,拎不清。”

霍将离脖子僵住,以前都是她把狗娃当做小孩子对待,如今反过来,一时无法适应。

再过几日便是除夕了,林羽泽和张喜凤到县上去报名来年春天的武举。

武举本来多年未举行了,是近几年战事增多,损了不少兵将,朝廷才重新开举。

贡院里围了比以前报名时还多的人,不只有穿着书生长袍文质彬彬的书生,还有许多身高体壮的外子排在后面。

晋朝向来重文轻武,不时会有书生对着后面来武举的人指指点点,神色看上去颇为不屑。

文官对武官的压制是全方位的,君主害怕武官拥兵自重,一直在削众将军的兵权,武官的俸禄又是文官再掌管,现在已经发展到同级官员里,武官要向文官行礼的地步。

若不是科举这条路走起来太不划算,林羽泽也不会选做武官。

那些外子也不是瞎子,看得出这些书生看不起她们,所以来武举的人也都绷着个脸。

有几个脾气不好的已经眼神不善的瞪向几个动静大的书生了,现在大家都没考上,皆为平民,谁也不怕谁。

林羽泽两人为了不太引人瞩目,没穿军官的常服,穿着老百姓的布衣。

可你不去找麻烦,麻烦却非要来惹你。林羽泽同窗不少,就算很久没联系了,仍然有人认出她来。

“诶?这不是林羽泽吗?”

两名书生走过来,惊讶的看着穿着劲装的林羽泽站在武举的人群中。

“你不会是放弃读书选择去舞枪弄棍了吧?”

林羽泽不想理他们,这两人在乡塾时就喜欢找茬,任你说什么,她们都能扯到刺激你的话题上,以能让狗娃变脸为最大乐趣。

林羽泽直接假装没听见,继续看着天发呆。

两人却不依不饶起来,林羽泽傲慢的行为触动了她们读书人敏感的自尊。

“哼,当时我就说你考不上,你除了策论还行,其他能看?枉老师还说你将来定会考上。”

林羽泽挠了挠耳朵,继续无动于衷。

“傲什么傲,以后就算考上了,在文官面前还不是低三下四。”

两个人说话声音不小,周围不少人的眼睛看过来,许多武举者脸上有了怒色,却是敢怒不敢言,毕竟两人说的是事实。

打了个哈欠,赶了一天路,林羽泽觉得有点困了。

两人见以往屡屡奏效的手法对林羽泽毫无效果,“你!你等着,以后——”

“咔咔。”

张喜凤按着拳头,关节作响。

“你们两个,再多说一个字,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

张喜凤为了武举,坚持练习骑射数月,现在身上一身腱子肉,虽然看上去不是很壮,也够两个文弱书生喝一壶了。

把人吓唬走,张喜凤不解道:

“老大,她们这么嚣张,您干嘛忍着?”

真的困了,林羽泽又大大的打了个哈欠,“谁说我忍着了。”

“那您怎么不给她两一点颜色瞧瞧。”

“你会在意路边冲你乱叫的两条狗吗?”

张喜凤歪头想了想:“会,我会抄棍子打狗,敢对老子嚷嚷。”

林羽泽:“......”

林羽泽:“好吧,那换个,比如不如狗的那种,两只土拨鼠对你叫嚷。”

张喜凤:“土拨鼠是啥?”

“一种会怪叫的老鼠。”

“哦,老鼠,那我不屑得管了。”

张喜凤也意识到林羽泽是在讽刺那两人了,自然顺着她说。

站在不远处的两书生脸色青绿,竟敢说她们不如狗!可是鉴于张喜凤刚刚那一脸凶相,两人合计这账记下了,等以后再算!

林羽泽等的实在无聊,干脆席地坐下,要不是被盯着不放,她连讽刺都懒得去说。

不过如果她真是狗娃的话,一定会很生气。

翻看记忆,看得出狗娃非常用心的在读书,一心科举,却败于现实。科举屡次不中,让她非常痛苦,又怎么经得起别人恶意的试探。

而林羽泽本来就无所谓这些,没有无力,哪来的愤怒。

好不容易报好名,买了年货,就往回家赶了。

这大概算是林大夫走后两人过得最像样的除夕了,把写好的春联贴上,林羽泽拍拍手上的灰,虽然也没什么实际意义,可看着喜庆的大红,心情莫名的不错。

霍将离一天都在厨房忙碌着,林羽泽就去收拾礼物,她说过不会再让霍将离被人嘲笑,那就得说到做到。

至少让人在明面上,有所顾忌。

把大包小包用红布包好的礼物放到马背上,里面装了肉、酒、春联等各式各样的礼物,都是村民们喜欢的东西。

两人穿上崭新的衣服,一起去串门了。

屠妇家门口,李屠妇惊讶的看着门外衣着光鲜的两人,两家关系还可以,但狗娃从来不会来串门,以往都是离姐儿一个人来。

李屠妇知道狗娃做了官,就更没想人会亲自来。

“老李,听说你喜欢喝高粱酒,就带了两坛来。”

李屠妇惶恐的接过来,忙说

“林大人客气了,客气了。”

李屠妇又拿了自家腌制的肉,非让林羽泽收下。

村里一圈走下来,都是林羽泽在寒暄,霍将离站在林羽泽的身后,看着村民露出各式各样的笑容。

有讪笑的、假笑的,还有讨好的、惶恐的,唯独没有了往日的阴阳怪气和嘲讽。

那些人的视线越过林羽泽投到她身上,被霍将离发现后便迅速躲开,像是不敢看她一样。

以前,都是她低着头躲避她们的目光......

马背上的东西反而越来越多了,村民非要回礼,林羽泽推都推不掉。

一只手拉住了林羽泽的手,霍将离少见的主动。

林羽泽看她低着头,握住她的手问道:“怎么了?”

霍将离摇摇头。

“她们态度大变,不过是因为我做了官罢了,没什么稀奇的,人都这样。”

霍将离惊讶的抬头,她什么都没说,怎么狗娃就知道她想什么。

林羽泽笑道:“比手势太麻烦了,所以我在你肚子里放了条蛔虫。”

霍将离:“......”

林家那两个堂姐林羽泽嫌弃的很,直接跳过她们回自己家了。

林涧和林溪第二天得知河东村所有人家都收到了林羽泽的礼物,唯独她们没收到时,脸上的表情非常精彩,又不敢去惹现在的狗娃。

除夕后,林羽泽有好几天假,这年头又不能出去旅游,还得有文书,就只好在家里呆着。

“啊——”林羽泽张大嘴巴,把声音拖得长长的。

霍将离也跟着把嘴张得圆圆的,可就是发不出声音。

还是不行么?林羽泽想起所有语言的笑都是同一个发音,应该会更容易些。

“哈——哈——哈——”林羽泽很夸张的假笑。

霍将离张开嘴巴,拼命哈气,仍然没有声音。

“奇怪了,为什么说不了话呢?”

林羽泽凑过去捏住霍将离的脸颊,把嘴捏开,借着午后的光线左看右看。

“着嗓子看着也好好的呀,没问题。”

找不到原因的林羽泽问系统:

“有没有可以治疗哑巴的东西?”

【洗筋伐髓丹,需要80积分】

林羽泽看自己只有50的余额,默默的关上了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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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终于要到中秋了,我要睡懒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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