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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几天的时间,辽国的形势就急剧恶化起来。
原因无他,燕云十六州倒也没有什么,上京城的兀延光却是支撑不住了。
很简单,辽军据城而守,有兀延光跟贺重宝这样的将领在,金军想要凭借强攻占领上京,绝对没有那么容易,可是现在的金军不比往日,宋廷为了拉近与金国的关系,一口气向着金国输送了五百只火绳枪,二十万发弹丸、三千斤火药,这已经是足足一个营的装备了。
虽然金军的火枪手几乎没有经过多少像样的训练,宋廷的火枪手本来就已经失去了天机营的大部分精锐,再让这些普通的火枪手训练出来的金军火枪手就跟不咋地了,十发子弹起码七八发子弹打上了半天空,没有丝毫的准星,可是,即便是如此,面对着火枪手,辽国的将士依旧恐慌到了极点。
火枪给辽国将士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当年晁云一枪击毙完颜杲,那可是在辽国十万大军的面前干下的,当真是震动三军,除此之外,晁云带来的一百多火枪手更是让女真铁骑坐卧不宁,杀得女真人闻风丧胆。
现在女真人竟然将火枪带来施加在了辽国将士身上,就在城墙下面一两百步的距离,不断地向着城头的辽军进行射击,辽军哪怕是居高临下,面对着女真人的降维打击,也根本无从招架!
当然,兀延光与贺重宝等人也都是辽国的重将,每个人都久经沙场,经验丰富,单单凭借着火器,女真人还是无法一举拿下上京城,毕竟上京城城墙太高了,三丈有余,哪怕是女真铁骑骑着高大的战马,身材魁梧,手持重兵器狼牙棒,也不过能够达到两丈左右,那里能够冲上城头?
至于依靠火枪手,上京城中辽军足足有八万人,即便是女真人将弹丸打光,只怕也难以将辽国人给杀光,这只是用来掩护将士们冲锋,震慑敌胆的利器,由于装备太少,想要依靠火枪手就直接拿下上京城未免力不从心。
接连激战了数日,辽军虽然损伤惨重,但是依旧牢牢的固守着城头,在兀延光的指挥之下,依旧死战不退。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给女真人出了一个馊主意,利用火药炸城,出主意的不是旁人,正是宋廷派到金国的将领梁山金毛犬段景住!
段景住原本就是一直在北地贩马,对于金国跟女真的情势熟悉的很,同时因为久在梁山,对梁山上的火器熟悉无比,女真人玩不转火器火药,但是这个难不住段景住。
“段将军,这个主意真行?”
粘罕听了段景住的计策之后,心头有些犹豫,这火器都是从南朝送过来的,威力固然巨大,可是就这么些,用一点少一点,用完了再想补充可就难了,粘罕可不敢胡乱的糟蹋。
段景住陪笑道:“都元帅,这个火器火药的战法战术,几乎都是出自梁山,现有轰天雷凌振,后又小天王晁云,将火器火药运用的炉火纯青,在攻城之时,晁云就多次使用火药,屡试不爽,威力巨大!您想一想,仅仅火枪药室里的一小撮火药,就足以将铁疙瘩炸碎,将附近的火枪手炸成筛子,若是,我们用两个水缸放在上京城底下,突然间点燃,火药爆炸开来,那得多大的威力?”
粘罕怦然心动,低声道:“可是,如果威力巨大,那岂不是连点爆的人都得粉身碎骨?”
段景住神色一滞,旋即笑道:“都元帅,难道女真军中还没有舍生忘死的勇士?牺牲一两个人,就能够拿下上京城,岂不是比用人命强行攻城来的划算的多?更何况,这上京城虽然高大,但是跟中原的城池比起来,还差得远,中原的大名府城墙足足有数丈厚,即便是用火药轰炸,也休想轻易炸开,可是这中京城的城墙最厚的墙基也不过三丈,有没有护城河,算不得上什么金城汤池!”
粘罕哈哈大笑,答道:“好,好得很,段将军,听说你以前就是燕云十六州的人,也可以说是辽国人,算不得南国人,怎么样,要不日后就为我大金国效力如何?待到我大金国兵进中原,问鼎天下,少不了让你加官进爵,便是封侯封王,也未尝没有可能!”
段景住脸色一黑,麻蛋的,这个老小子果然是没有安着好心啊,还想着日后进攻大宋呢,不过,有一点说道了段景住的心里,封侯封王?即便是大头领宋公明如今在朝廷上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兵马都总管,身上连个爵位都没有,这他妈的等到自己的死的时候,只怕也捞不到一个什么爵位啊,凭借自己在梁山旧部之中的地位,能够捞上一个提辖或者统制官就算是不错了,跟王侯哪里有可比性?
“如此,小人就多谢都元帅了!”
段景住连忙施礼道。
粘罕大喜过望,如果是野战的话,女真铁骑天下无敌,可是论到攻城战,论到火器火药,女真人几乎一窍不通,就得依靠南朝的人才,段景住若是肯投降金国,为自己效力,那绝对是如虎添翼啊!
“好,好得很!”
粘罕大笑道:“那你立即下去准备,我拨给你五十名精锐,将火药装好,趁着夜间,将火药搬运到上京城城墙下面,嘿嘿,这一次看看那个兀延光跟贺重宝,还如何守住这上京城!”
段景住也没有怎么使用过火药,但是没有见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跑吗?
段景住经常跟汤隆、凌振乃至于天机营打交道,对于火药也很是熟悉,很快就将火药装好,封在了小水缸里,外面留好了药捻。
等到了四更天的时候,段景住指挥着十几个金兵一路摸到了城墙下面,就在城门口附近,安放好了火药,段景住一声令下,命人点燃了火药,掉头就跑。
“轰!轰!”
两声剧烈的爆炸响起,这高大的上京城城墙在三百多斤火药的爆炸之下,瞬间坍塌了一大片,甚至连附近的城墙都被震得松散了。
无数的碎石块四处乱飞,城头上的辽军连带着坐镇在东城的贺重宝都被直接炸上了半天空,在懵懵懂懂之中就变成了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