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巴]
沈栖迟感觉到一股随意又带着探究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但他瞧着眼前这人，却忘了挪开眼。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莫辞提前了两年出现，但他却好像真的看见了想象中莫辞黑化之后的样子。
他一身黑衣，剑眉星目，身姿挺拔。以前沈栖迟还能比他高半个头，现在看来，大致是与之前交换了。
原本白皙的肤色如今显得有些苍白，甚至不用细看就能瞧见那脖颈上的血管。他的表情也不再是简简单单的清冷，而是如同一座万年冰封的雪山，不见一丝温度。
沈栖迟见那苍白的脸上划过一丝不悦，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他怀里…并且，因为沈栖迟背朝着地落下，莫辞接他的时候一手抬着后腿，一手从前腿下方绕过。
小黑莲的手放哪里呢？！
沈栖迟瞪着眼睛看他，饶是谁看了也会觉得这猫不是好脸色。
莫辞恍若没看见似的，抬头往树上瞥了一眼，“你已经睡了大半天了。”
闻言，墨昭极不情愿的起身，矫健的跳落在地上，化作了人形。
这人两年未变，仍然是一股浪荡气息，“不就睡一会儿吗？”
沈栖迟又看了看莫辞，心道还好狐狸不都是像墨昭这样的…要是莫辞也变成这个样子，受不了…
莫辞对这个便宜叔叔并没有很尊敬的样子，毕竟当初还被他坑了一把，见莫辞眼神冷下来，墨昭只好收了笑，瘪嘴道：“又不是我的原因，谁也不知道沈栖迟突然消失去了哪了。”
听见这话的当事人沈某一顿，原来一直在找他的，不是别人，而是莫辞？
可是，莫辞找他还能有好事？
万万没想到，沈栖迟功亏一篑，自己当初那么努力，还是没给莫辞掰正。现在好了，那日沈栖迟刺他的那一剑，还回来的可不止这些了。
莫辞仍旧不是好脸色，“一群废物！”
“继续找！”
墨昭无奈，只得继续当个工具人，去给罗闻素那群人传话去了。
沈栖迟原以为自己终于可以解脱了，却听见莫辞似是很有兴致的道：“怕我？”
沈栖迟连忙适时的闷哼两声，表示自己被他吓到了，然后赶紧放自己走。
可莫辞没那个意思，换了个姿势，又伸手去挠猫的下巴，轻轻说道：“笨猫。”
沈栖迟：“……”
别挠了行不行。
好痒…
但是，还挺舒服…
沈栖迟被挠得眯了眼睛，再睁眼看时莫辞已经坐下了，又抬手去抚他的毛。
沈栖迟被着顺着脊柱下去的手摸得浑身一颤，用力的踩了两下，但这力道落在莫辞腿上不痛不痒。
但他抬头看见莫辞的脸时，又停下了动作。
这时的莫辞掩下了些冷漠，苍白的脸上有了些温和的神色，一手抚他一边道：“笨猫，连生气都不会。生气的时候应该用爪子抓人，而不是闷着嗓子叫。”
“你看，被摸舒服了才会有这种声音。”
沈栖迟：“……”
“还有，我不是你娘亲，不要对着我踩奶。”
沈栖迟：“！！”
没了，芜瑶仙尊这一辈子的脸面都丢没了。
幸好他现在是一只猫，虽然很不愿意承认，就当他是只笨猫吧，也挺好的。
见白猫没了动作，莫辞思考一阵，又很勉强似的道：“虽然你是一只公猫，又喜欢踩奶，但你也不用不好意思，稍稍抑制着些吧。”
过了一会儿，莫辞突然问道：“我记得，碧云堂这山上是没有猫的？”
沈栖迟心一紧，原本眯着的眼睛睁开来，一脸无邪的看着莫辞。
“别一惊一乍的，没打算赶你走。”
“……”
不多时，墨昭晃荡着回来了，见到石桌前抱着猫坐在凳子上的沈栖迟，愣了好一会儿。
“留着这丑猫干什么？”墨昭看了一眼，一脸不屑的道。
沈栖迟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好歹他也是只白猫，不像这臭狐狸又黄又白，正企图偷偷挠他一下时，被莫辞给摁住了脚。
“那群家伙如何了？”莫辞没理会他的话。
“还说在找呢！刚刚去了又说沈栖迟在某个地方有过消息，但还来不及去查看，既然你这么急，那我去瞧瞧？”
莫辞依旧挠着猫，用手指绕着它脖颈上的细绳。
“嗯？这猫身上还有灵石呢？”墨昭眼尖，从那毛发之下瞧见那颗小石。
“罗闻素那人虽然不怎么样，但眼光还不错。”
沈栖迟：“……”眼光不错是指他挑宠物吗？他是宠物？
也对，这片地方除了碧云堂之外没什么人家，能戴灵石又长得这般好，并且能在山上随意走动的，定是罗闻素的猫了。
莫辞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若是他问起来，就说这猫我要了。”
墨昭：“……”
简直看不下去了，墨昭忍不住埋怨道：“你说说你，又不肯派手底下的人来找，非得麻烦这群一无是处的废物，说是要低调行事。虽然说这就一只猫而已，但你若是一直这样，你怎么知道罗闻素那老头会不会暗里做些什么？”
闻言，莫辞低头笑了笑，语气里面透着些无可奈何。
“你以为我愿意这样？”
墨昭也不说话了，自从三年前自己这侄子与沈栖迟决裂之后便一直是这副样子，倒不是说抢猫这事，而是他一直阴晴不定。
就比如说吧，前两天直接将碧云堂的人打伤一大半，最后只是要找个人，墨昭还记得那天罗闻素被气得脸色发青的模样。可他又说要是找不出人来，碧云堂就只有灭门的结局，一时间给罗闻素吓得派了其余所有人去找。
这事莫辞是做得出来的，无他，因为墨昭是见过莫辞之前在魔界时满心杀戮的样子的。
那个时候想起沈栖迟的话，心道说九尾生性残暴不是没有道理的。
只是，他如今这样，也全是因为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