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止睚眦的话语中夹杂着轰隆隆的巨大响声,不但振聋发聩,更加震人心魄,连同身躯也在发抖,这是何等的音量与威慑,直叫人惊叹不止,睚眦张着大嘴,听出了声音的主人,有些犹豫了,该不该听他的话,放过李秦。
声波音浪,在倒于地下的李秦周围掀起阵阵沙尘,夹杂着土石,拍击着睚眦的身体,睚眦长开的大口也被沙土填满,沙土在口中唾液的包裹下,全部沾粘在牙齿和特头还有上颌,想吐又吐不出,更何况现在到手的肉就在嘴边,睚眦怎肯善罢甘休。
不行,我一定要将李秦的喉咙咬断,来抱我这一掌之仇,谁来也没用,对,只要在我咬上之前没有阻止我,我管他是谁,我咬了他难道能将我拉去给他陪葬不成。
睚眦想到这里,吐了一口黏在口中的沙土,发现只吐掉了口中一点的沙土,根本没用用,时间也来不及了,听声音,说话的人就在身后不远的地方。不能在耽搁了。就这样也能咬断他的脖颈。
猛然间睚眦眼睛瞪起,杀心顿起,俯身低头,将李秦的脖子含入口中,下颚使劲咬向这块血肉。
血光崩现,血浆横流,一时流入睚眦嘴里的血液使得睚眦口中的沙石更加粘稠,完全糊在了嘴里。在用力咬,牙齿和嘴都塞满了沙石的睚眦,根本就不能在刺进李秦皮肉分豪。含在口中的白嫩的细脖,又实在不忍松开。
脖子一阵剧烈的疼痛,使得李秦几近昏迷,在晕晕沉沉中,只感到自己脖子像是在被风吹,冰镇镇,凉飕飕。在一片被冷风吹扫的周围还有些温暖包裹着,时不时一阵暖流吹向那片冰凉,然而冰凉并未被暖流吹散,还依旧冰凉,而且其范围越来越大,好像传染了自己的双手,手指也觉得寒冷,自己明明睁着眼睛,可是为何会如此昏暗、朦胧,难道又进了监牢。
好冷,好黑,好困,好像进入温暖的被子中睡一会。
冲进口中的鲜血全被沙石吸收,仅仅还在流淌的一点点鲜血中,也全是细沙泥土,实在是难以下咽。睚眦这样咬也咬不下,喝血,也喝不成,将他放开,又确实不甘心。真是又急又气又恼。
“我记住你了,是你坏我好事,别怪我对你也不讲兄弟情分,既然你为了一个外人,坑害兄弟我,那么我也就对你不用再讲什么兄弟情义。以后你不要犯到我手里了。”睚眦正恶狠狠的想着自己抱负的画面,就觉得身后走来一人,一只大手搭在自己肩头,自己被瞬间拉起。
李秦双眼在朦胧中看到睚眦突然离开自己,向后退去,一连退了好几步才停下,在自己的实现中,只剩下睚眦那标志性的财狼头,在晃动。被困的双手也恢复了自由,可是还是寒冷,只是这寒冷不在扩散了。
眼前好像站着一个人,个子不是很高,这头却不小,真担心他的身板承受不住这样的大头,会一头栽倒在沙土中,这人好像在龙王殿见过,又好像没见过,具体的记不清了,印象不是很深。
李秦好似透过一层黑纱,模模糊糊的看着眼前的人。干裂的嘴唇微微颤动,想要说话,却发不出声音,他感到自己在说话,在询问对方是谁,好像就是来人从睚眦手嘴中救了自己,可是对方始终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自己不断的在询问。
好像又来了人,个子也不高,好像是一身白衣,真像是我认识的那两人,只可惜啊,他们两人都不在,不然一定会感到震惊。世上居然能一起遇到三个同样打扮的人,真是难能可贵,应该结拜下。
这个白衣服的人在干什么,他怎么爬到了自己身上。耳边好像有人在呼唤我,感觉好远、好远,究竟是谁,自己明明还躺在地上,谁又能在这么远的地方呼喊我呢。
李秦晃动着脑袋,极力想朝向声音的地方看去,寻找呼唤自己之人,然而,那个趴在自己身上的白衣少年却将他的视线全部挡住了。
那个白衣少年为何不住的按压自己的脖子,不过他的手好温暖,好温暖。李秦感受着这份温暖,感觉眼前很沉,想要闭起,可是耳边总有声音在叫自己,吵的人心烦气躁,不得安宁。不只是在叫自己,后面还在说什么确又听不清,好像听见他究竟在说什么,让我如此困扰。
从脖子流下的粘稠的液体,淌到身下的黄沙中,立刻钻入到了沙土中,不在出来,只留下深沉的颜色。
身体想控制住头颅,可是却无法将其固定在一个位置,总是摇晃的脑袋,使得实现也跟着不定。
此时,李秦已不在痛苦,没有了疼痛,只感到寒冷,还有在脖颈处的那一片温暖,真的好温暖,要是全身能有如此的温暖,一定可以美美的睡个好觉。身上虽然异常寒冷,但是还想睡上一会,只一会也好。
那个声音在喊,他不让我睡,为什么不让我睡。李秦将就要闭上的眼皮再次睁开,好像看的清楚了许多,听的也有些清楚了。
不过还是没有力气。
那个叫喊我的声音好像是女声,所认识的女生只有傲雪,是傲雪吗?
微闭的双眼努力的睁大,想要看见眼前之人,好确认他的身份,可是,越睁大,反而更加的模糊。他皱起眉毛,用力将眼角的肌肉积压眼球,看见了,那人正是傲雪。
傲雪拼命一般的在呼唤李秦,并用自己的柔弱玉手,按压李秦的脖颈,要将流出的鲜红色液体堵住。在她的按压下,李秦鲜血的流出量很少了。
傲雪在李秦脖颈伤口上挤压着双手在双手间不住有暗红色的泡沫涌出,而后膨胀,最后破灭。傲雪不感看这些,把目光转向李秦苍白的脸颊。
苍白的脸颊依旧未减他俊朗的眉眼以及精雕细琢的容貌。可惜现在的嘴唇干紫毫无血色,“我们还是来晚了,来的太迟了。”傲雪对着身后之人说道,然后眼睛并没有从李秦的双眼间移开。
“他已经活不成了,别浪费力气了,脖子已经断了,”睚眦没等傲雪身后之人开口,就急忙抢着说道,边说边吐着嘴里的沙子,说话也是含含糊糊,听不真切。
“这样他只会更加的痛苦,不如给他个痛快,如果你们不忍下手的话,我可以代劳。”说完还不忘“哈哈”的笑几声。
“不是叫你住手了吗?”傲雪身后之人闷声闷气的说道,此时的声音听起来比较之前确实柔和了许多,也不震耳欲聋了。
“你让我住手,有没让我住嘴。我怎么知道你是什么意思,”睚眦说着,瞅见刚才说话之人似乎要发怒,随即感慨说道,“其实我是想收嘴来着,奈何这嘴已经张下,来不及了,而且闭上正好咬上他。我已经尽力收力了啊,你是了解我的,要不然,他的头和身体早就分家了,怎么能坚持到现在。”说着睚眦偷眼观瞧李秦,见他的生命还在坚挺着,并没有要断气的征兆。
“你看他这样多难受,让我作回好事,成全他得了。”
“你……”傲雪咬着嘴唇喊喊道。
“你住口。”傲雪身后之人接着傲雪的话继续说道,声音虽然闷气,显现粗野憨傻,但是睚眦听了,并不在说话,似乎顺从的站在一旁,冷眼观瞧。
“水,水。”李秦暗紫干裂的嘴唇颤动着,从喉间一点点的挤出一个字“水”。
“水”。傲雪高声重复着李秦的话语,想身后之人要水,并在自己身上,上下摸索着寻找水。
傲雪身后之人,从腰间解下水囊,递给傲雪并嘱咐道,“慢点喂,别呛到,要水喝了就能缓过来,千万小心别着急。”
点点细流,从傲雪手滴落,滴入李秦干涸的嘴中,他有了生机。
睚眦见了,摸着自己胸前被李秦所印的张印,牙咬的咯咯作响。
“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