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冻一听他这么说，嫌弃得直翻白眼：“云姐，凭借我对他的了解，这个条件肯定很难。”
“要不然我们干脆放弃他，换一个美术指导吧？”
莫谦非常严肃地发表铁公鸡宣言：“只要不让我们掏钱，不管多难的条件，我都可以答应。”
果冻疑惑地问：“就算条件苛刻的我们根本做不到，也要答应吗？”
莫谦深吸一口气：“你可能根本不知道咱们剧组的处境。”
“现在我们剧组的全部资金，只有五百万。”
“除去必要的道具，和群演的工资之外，这个钱几乎没有剩余的了。”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能选来不要钱的美术指导，已经是万幸。”
“更何况他审美还不错……”
果冻吝啬的小脑袋一转，看向温斯年。
温斯年还在笑。
果冻觉得他欠揍的表情，就是在勾引着她去压榨他：“你大学这几年，应该也跟过不少项目吧？”
温斯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是有。”
果冻眼睛亮了：“有攒钱吗？”
温斯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果冻一脸嫌弃：“不会一毛钱都没有攒，全部挥霍了吧？”
导演能理解：“大学生，肯定有女朋友，那赚到钱请女朋友吃吃饭，出去玩儿，在送个礼物，怎么可能剩下？”
温斯年生怕果冻误会似的，连忙解释：“我这四年都很忙，没时间交女朋友。”
云欢目光落在温斯年的身上。
从他们过来到现在……
温斯年好像一直在看着果冻。
果冻明显有些排斥他，不过却也没有表现出来。
听了导演的猜测，又听到温斯年的解释，果冻懂了：“也就是说你家里给你生活费，不够你花。”
“你私底下搞的项目赚的钱也不够你花。”
“是吧？”
温斯年如果不回答，恐怕真的成了果冻口中的败家老爷们儿：“不是！”
他无语地回答：“不瞒你说，我存了很多钱。”
果冻眼睛像是黑夜里的灯泡，嗖地一下亮了：“那请我们吃饭？”
云欢觉得，他们请人过来谈事儿，没请别人吃饭，还要别人掏腰包不太好。
正打算提醒果冻。
就看到导演转身往外走：“这个天气，还是不适合逛公园，果冻你觉得哪个餐厅比较合适？”
温斯年望向云欢。
云欢也被两个人传染：“我现在没钱。”
温斯年觉得如果今天请果冻，果冻这个小没良心的，肯定会在拍摄期间，把他的老婆本吃完。
他看向云欢：“打电话让你老公过来付款！”
云欢咧嘴笑着：“刚离婚。”
温斯年：“……”
他本来还以为云欢是被薄玺娇养的富太太，没有云欢居然被薄玺抛弃了。
顿时有些尴尬：“那没事，我来请。”
“可我现在很受伤。”云欢好像知道该怎么骗别人请吃饭了。
正在前面走着的两个人，正在暗暗庆幸着，还好他们配合默契，主动转移话题，让温斯年在不知不觉中跳过了困难的条件，答应跟他们合作……
打算赶紧溜走，争取不让温斯年想起来。
听到云欢的话，两人脚步逐渐慢下来。
他们怕云欢会难过。
温斯年明白，是他有错在先，所以接下来不管云欢提出什么要求，他都会尽量满足：“你说怎么办？”
云欢对上温斯年的眼睛：“至少请我们吃两顿饭。”
这次吃完，还有一顿。
剩下的这一顿，可以留在他们拍摄以后，穷得没钱吃饭了……
在让温斯年请。
果冻小跑到云欢的面前：“两顿怎么够，至少要十顿！”
“你们两个真没出息。”抠门大王莫谦万分鄙夷：“不会直接说，只要他在剧组一天，都要承包我们的食物吗？”
三个人，六只眼睛，齐刷刷地落在温斯年身上。
温斯年当没听见。
四个人吃饭的地点在四季酒店，店里装修非常豪华，菜的味道也都在平均线以上。
四个人落座以后，云欢看到一个熟悉的人，立马起身，跟他们打过招呼，说想去一趟卫生间后，直接追上去。
女人在卫生间里停下。
云欢冲进去，对上一张满是宠爱表情的脸。
已近中年的女人保养得很好，看到云欢，主动朝着云欢张开双臂：“好久不见。”
云欢愣住，没有想到真的会是她，眼眶发酸，愣愣地扑到她的怀里：“最近过得还好吗？”
“大部分时间都很好。”女人抚摸着，在外人面前强硬，在自己面前却很乖顺的云欢：“不过还是会有小部分的时间，会想你……”
“想过来看你，又怕拖你后腿。”
云欢脸埋在她的怀里：“怎么会呢……”
“不过你放心。”女人下巴抵在云欢的额头：“我们很快就会回来。”
“在给我们一点时间……”
“小欢。”
她的声音里，写满包容。
让云欢异常贪恋，手臂紧紧地抱住女人的腰肢几乎舍不得松开。
在女人的面前，她好像永远都是哪个无忧无虑的少女。
云欢迟迟地回答：“我等你。”
“哒哒哒。”
有脚步声传来，云欢下意识地松开女人的腰肢，女人款款走进卫生间里。
云欢不想被人发现她的踪迹，走到洗手台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眼睛丢人的红了。
她打开手龙头，鞠一捧水，冲着自己的脸颊。
“太高兴了？”
云欢听到声音回头。
云星抱着胳膊站在她的不远处。
她没有理会云星，而是抽出一张纸，擦拭干净自己的脸颊。
云星走到云欢的面前：“云欢，你是不是很得意？”
云欢不懂她为什么要这么说，不过，既然云星这么问了，那云欢当然不介意给她添堵：“我以为我藏得非常隐蔽。”
“没想到，还是被你发现了。”
她转身看着云星：“怎么办？”
云星本来只是想刺激云欢一下，没有想到云欢居然这么回答，顿时整个人气不打一处来。
她眼眶发红：“但是，我爸说了，薄玺对你好，只不过是因为你还没有结婚，他对你还有占有欲而已！”
云欢挑眉：“真没想到，你居然能说出这种话。”
像是一盆凉水，从云星的头上泼下来，她瞬间安静了：“你什么意思？”
云欢把纸丢到垃圾桶里：“你不是跟薄玺在一起相处过很长的时间吗？”
云星更加不爽，云欢的每一句话，好像都是在暗中显摆着，薄玺跟云欢的关系有多好：“所以？”
“那么凭借你对薄玺的了解。”云欢嫌弃地问：“他会对一个只是相处很长时间，没有半点好感的女人，产生占有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