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凌玉接下来的几日真是忙的不可开交,去了“春满楼”,再去“百花苑”。在“春满楼”就只见柳香怡,而柳香怡似乎也有心,题目越出越难,只有司马凌玉答得上。老板娘见其他客人似有不满,但碍于司马凌玉身份高贵,也不敢说什么,只能顺着柳香怡。再说最近由于这位贝勒爷的出现,“春满楼”的生意,确实比以前更好了,因为现在竟然有好多人,是为了一睹“贝勒爷”的风采,而特地去“春满楼”的。虽然是皇城脚下,但皇亲国戚的真容,也不是人人都见得的。
柳香怡虽然日日见得到司马凌玉,但每日与她相处的时间,其实不长。司马凌玉每日答上题后,通常只在“赏柳阁”的外厅坐半个时辰,也只是听听柳香怡的琴,最多喝点茶,然后就带着阿越去“百花苑”。
还有一人是日日必到“春满楼”的,那就是张辽的儿子,张迁。从那晚碰面之后,在相府从未见过,但是在“春满楼”他们却日日都见,只是谁也不理谁而已。尽管近半月来,张迁甚至和柳香怡说句话的机会也没有,但是他还是日日去看她,然后恨恨地看着司马凌玉被请入内。随后他就在大厅喝酒,似乎等着司马凌玉出来,他知道司马凌玉每日只在柳姑娘这儿大概半个时辰。似乎一定要看着司马凌玉从柳香怡的房里出来,才放心。
就这样,渐渐地,京城果然传开了,说敦亲王之子,貌似潘安,文采风流,就是好色,日日流连在妓院青楼,是“春满楼”和“百花苑”的常客。
期间收到过均离的信,说云姐姐也听到了传言,茶饭不思。这可把司马凌玉急坏了,赶紧给云姐姐亲笔写了封信,说了是阿玛的计策,来龙去脉也都说明,并说自己从没做过什么对不起她的事,甚至都不曾在妓院过夜。
司马凌云接到了信,虽说是明白了事情的缘由,但是一想到她的玉儿每天面对那些莺莺燕燕,心里就痛,玉儿是她的,是她的!阿玛怎么可以这样利用玉儿?
司马凌玉通常是白天出去,招摇过市,晚上回到相府。这日,司马凌筱饭后来到司马凌玉的房里,“玉儿,你做的不错,阿玛来信说他远在王府都听到传闻,说贝勒爷不思进取,贪恋美色。”
司马凌玉听到三姐说现在消息已经传得很广了,心里很是高兴,觉得阿玛交待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忙问,“那阿玛有没有说,接下来要做些什么呢?”
司马凌筱笑了,“玉儿,你别高兴得太早,虽然现在是一切比较顺利,但是有一点
——”司马凌筱突然停下来,向门口走去,检查了一下门外,又退回来。
“怎么了,三姐,是不是还有什么不妥?”
“也没什么,玉儿,你和三姐说实话,”司马凌筱有点难开口,但是还是问,“你是不是心里有什么人?”
司马凌玉心中一惊,难道云姐姐的事,三姐知道了?自己一直小心翼翼的啊!
“什,什么人?”司马凌玉有些语塞,心里有些慌张,“我心里哪有什么人?三姐怎么这样问?”
“哈哈,玉儿,我就问问,你慌什么?”司马凌筱见司马凌玉局促的样儿,过去摸摸她的头,打趣道,“莫不是真有人,带回府来让姐姐看看。”从心里,司马凌筱是极喜欢她这个弟弟的,一是因为她和司马凌玉都是她额娘亲生,其他的姐妹都是阿玛的侧福晋姨娘们生的,二是因为她这个弟弟实在是太惹人喜爱,生得俊美,又文武双全。她也想若日后阿玛的大仇得报,弟弟会是个好皇帝,她也会让张辽尽一切力量帮助他得了天下。
“若真有人,也别瞒我,现在阿玛额娘都不在身边,做姐姐的,总得替你留意这些事,”司马凌筱坐在司马凌玉对面的椅子上,“最好也在京城寻一门好亲事。你姐夫前几日还说,你怕是已有心上人,否则为何从不在青楼过夜?”
“姐夫是听人说了什么?”司马凌玉有些警觉。
“应该没有,姐姐只是告诉你,既然演戏就要演全套的,别因为小节,功亏一篑。你明白我说的意思吧?”司马凌筱问道。
“全套的?”司马凌玉有些不快,自己已经是尽力而为了,白天几乎都长在妓院,还不够吗?“就是要留宿青楼了?”
“玉儿好聪明,”司马凌筱其实也明白,弟弟本不是好色之人,让他装这么久也是难为他了,“玉儿,有些事不能意气用事,不论你心里有没有人,这是你的任务,要顾全大局。你以为我当真愿意嫁给张辽?这是阿玛的一个冒险的赌注,很幸运,我们赌赢了,张辽步步高升。玉儿,阿玛只有你这一个儿子,你也知道阿玛当年是如何被陷害蒙冤,被调往边疆封地——”
“三姐,”司马凌玉打断司马凌筱的话,“玉儿知道该怎么做了,放心!”
“那就好,我就知道阿玛没白疼你。再坚持几日,月初就进宫,寿礼都已经帮你备好了,你不用烦心此事,只要做好阿玛交待的就好。”司马凌筱说着起身要走,“玉儿,你——”走到门口,似乎不放心,司马凌筱又回头看着司马凌玉,“你——可知如何,如何与女子——”
司马凌玉意会到三姐说的是何事,脸上一红,起身推着司马凌筱,“三姐快去陪姐夫吧!”
送走三姐,司马凌玉陷入沉思,自己去“百花苑”都只在大厅,由姑娘们陪着喝酒而已,从没单独点过哪个姑娘陪夜。而在“春满楼”柳香怡那儿,尽管是单独相处,只是坐坐就走,更是不曾在那儿过夜,何况柳香怡一直是卖艺不卖身。这可如何是好呢?
司马凌玉想了好久,最后决定要全力一试。她得想办法,让柳香怡留她!
第二日,照例在“赏柳阁”听柳香怡弹曲,曲闭,司马凌玉起身,“柳姑娘的曲子是在下听过最好的,技艺纯熟精湛,行云流水一般,实在让人百听不厌,欲罢不能!”
“贝勒爷是说笑了吧!”柳香怡也起身,她知道司马凌玉要走了,心中失落,所有人都说她柳香怡国色天香,所有男人都难以抗拒她的美丽与才华,可是,眼前的人,似乎是个例外。
“柳姑娘看我像是说笑?”司马凌玉走近本不远的柳香怡,看向她的眼里,轻轻问道。
又是那淡淡的香草味,柳香怡面对近在咫尺的司马凌玉,未开口,面颊却已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