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老大每年还会安排人手,一起动手把船拖上岸晒一晒,刮个船底,补个漆啥的,总体还算结实。
船上装了两门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小铁炮,一个人就能扛着走。
炮管子又粗又短,黄褐色锈迹斑斑,每次打起炮来一蹦二尺高。
就算拿绳子绑着后面的炮耳,炮手稍不留神还是会被砸到腿脚。
王启年的身边就装着一大筐破铜烂铁、小石子和碎瓷破陶片啥都有,那是给小炮当散子用得。
两坛火药就搁在桅杆底下,上面用几张草席盖住防水。
海船上的地位都是约定俗成,船主是老大,他说了算。
副财是老二,在船上负责管理货物交易和船上财务收支。
毕竟不是天天要去抢劫,其实更多的是做生意,海盗们都有自己固定的交易人。
火长在船上的地位排第三,那得会背针路,能看罗盘,传男不传女的潮汐歌,那必须是倒背如流。
船上的水手都叫“伙计”,顾名思义“伙长”就是水手老大。负责指挥海船的操纵和驾驶,在船上也有很大的权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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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舵的舵工排第四,海上航行时,舵工也必须听从伙长的命令来操舵。
第五个叫阿班,负责整修船帆、帆索、悬挂旗帜、瞭望等的工作。
下面就是卖命的各种伙计们,会放炮的勉强算个第六,不过危险性实在太大。
王启年上船不到一年,炮手已经换过三个了。
第一个在放炮的时候,药装多了,炮子又塞的太实。结果炮管子蹦起来砸在身上,当场就砸凹了胸口,大口大口的吐血死了。
第二个点炮的时候,不知道啥情况,炮门眼里的炮药突然喷了出来,当场烧了个满脸开花。
正疼的鬼哭狼嚎、满地打滚,就被船老大叫人给补了刀,直接给海里去了。
把站在旁边滋了一身血的王启年,给吓得魂不附体,原本心里暗暗发誓决不当炮手,结果还是被硬安了个二炮手。
王启年这样的连伙计都称不上的“新虾”,在海船上根本不算人。
好不容易快熬出来了,现在勉勉强强算是个老虾,再过阵子就能被当成伙计了。
也没人拿他这个“老大远房叔侄”身份当回事,能上船的谁不是沾亲带故。
屁用都没有,这特么是在海上,这特么是一群杀人掠货的海盗。
被烧烂脸扔海里的,还是船老大的姨兄弟,又怎么样。一刀捅死,照扔不误,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
刚上船时那个吐得昏天暗地,险些被扔海里去,幸亏自己听说过海上晕船姜能解。
出门前,从家里偷了一大块干姜,就靠着他硬嚼着扛了过去。
船上各种脏活累活全是他的,一个动作慢了,就是劈头盖脑的拳脚加身。
船上没人爱吃的盐水乱煮鱼虾蟹,他当成宝。
每次都照撑了吃,越吐越吃,他知道如果没力气(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