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慕东四人之外,前厅的下人都跟着跪了下来。
柳篱儿向陆锦江使了使眼色。
这狗奴才再敢坏她的好事,她绝不轻饶。
“好一个锦衣玉食。”想起那女人脚上那双旧草鞋,慕建昶笑了起来。
“对啊,殿下,这府里好多人都瞧见了的。”难得看到慕建昶笑,又以为他不在意那婢女,所以陆锦江的胆大也大了。
当年,他为了帮柳侧妃赶走施洛颖,可损失了一名心腹,如何已是死无对证,加上他有殷实靠山,慕建昶不敢轻易动他的。
慕建昶冷笑,那白玉茶杯也被他紧紧地捏在手里,“她与谁私通?又有谁瞧见了?”
看到慕建昶起了杀念,慕东等人都替陆锦江捏了一把汗,偏偏他还不知道自己死到临头。“呃,还有虎子,柱子,玉香,翠儿还有月荷都瞧见了。”
这几人都是他的心腹,而且他们并不知道真正的内幕,事情不会败露的。
“慕东,慕南。”
“是。”慕东和慕南心领神会,提剑找人去了。
这柳侧妃和陆管家自作主张把施姑娘赶出府,还污蔑殿下的女人与人私/通,而且这府里竟没一个人告知殿下,也难怪殿下会生气。
柳篱儿跪着往前走了两步,又双手攀上慕建昶的腿上。“殿下,虽然施姑娘离府了,可篱儿还在殿下/身边啊!篱儿会伺候好殿下的,还请殿下消消气。”
她轻轻触碰着男人的腿部,语调轻柔又不乏娇嗲。
五年都过去了,她就不信那贱人还没嫁人生子。
既然木已成舟,殿下再生气也没用了。
慕建昶的眼睛咪了一下,见慕东等人拎着人过来,他绷着身子没动。
“殿下。”慕东拱手后,就站了一旁。
“参见殿下!”虎子等人战战兢兢地跪了下去。
慕建昶推开柳篱儿,站起来后便拿起随身宝剑。
他走到虎子面前,又用剑抬起了虎子的下巴,冷声质问,“五年前,你当真瞧见施姑娘与别的男人私/通?”
虎子的目光下意识地投向柳篱儿和陆管家,见他们朝自己眨眼示意,他赶忙点头,“回殿下,这事、这事不仅奴才瞧见了,柱、柱子他们也瞧见了。”
“对,咱、咱们都瞧见了。”
“你们都瞧见了什么?”慕建昶冰冷的眸子,在虎子几人的脸上打转。
难怪她雨后刚放晴,丛林中还滴水不停就为糊口而奔波?
难怪她衣着破烂,甚至连双布鞋都买不起。
一触到慕建昶那双冷眸,而周遭的气温仿佛回到严冬似的,柱子打了一冷颤,“瞧、瞧见施姑娘和、和侍卫程昱维睡,睡在殿下的榻上。”
他知道说了不一定能活命,但吱唔不说,肯定马上就没命了。
慕建昶闻言,眸子里立马闪过杀气。
宝剑出鞘,他冷若冰霜地刺向了柱子和虎子的胸口。
只听一声惨叫后,两人便倒在地上。
慕东等人一惊,吓白脸色跪了下来。
这陆管家和柳侧妃还真是胆大包天,不仅污蔑殿下的女人,还弄脏殿下的榻。而且这程侍卫分明就是宫里那人安排在昶王府的眼线。
“你也瞧了?你们真也瞧见了?”慕建昶上前一步。
又提剑指向翠儿三人,而剑上的鲜血也随着他的举动,滴了一地。
“殿,殿下饶命啊,婢奴虽瞧见施姑娘和程侍卫躺在殿下的榻上,可他们衣着整齐,而且昏睡不醒,像是被人下/药陷害的。”聪明的婢女哭着说出内幕。
陆管家大骇。
这贱婢不仅不替主子担事,还把他将人弄到昶王榻上的事说出去。
这不是存心把他逼向绝路吗?
“那你们可知谁人下的药?”慕建昶嗓音冰冷,面带杀气,那泛红的眸子犹如地狱的阎王。
婢女颤抖着身子,吓得大气也不敢喘,“奴、奴婢不知,是、是陆管家让奴婢过去的。”
“奴婢也、也不知,是柳侧妃的婢女柳红让奴婢过去的。”
“你这贱婢撒谎……”
“大胆奴才,少在这污蔑本侧妃的婢女。”陆锦江还没把话说完,柳篱儿就哭着打断了他的话,“殿下,篱儿没有,殿下要相信篱儿啊,
这事篱儿也是听陆管家说的,陆管家,你快跟殿下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你……”柳篱儿这话,无疑把矛头指向了自己。
在这关健时刻,陆锦江身为奴才,知道要替主子担事的。
可慕建昶不比他人,心狠手辣得很。
倘若他承认自己便是污蔑施姑娘的主谋,而且还把人弄到昶王的榻,昶王定饶不了他的。
不过昶王殿下不敢动柳侧妃的。
思及下,陆锦江重重磕起头来,“殿下,施姑娘与人私通这事,是柳侧妃指使老奴干的,求殿下饶了老奴的命吧。”
“你…….”显然没想到会被陆锦江那狗奴才反咬,柳篱儿急得泪如雨下,“殿下,他冤枉篱儿,殿下要相信篱儿啊。”
“殿下,殿下明鉴啊,老奴说得都是实话啊,求殿下饶了老奴吧!”
“殿下,篱儿没有。”柳篱儿爬到慕建昶的脚下,又抱住了他的双腿。
慕建昶俯身,并用力捏住了柳篱儿精致的下颌,“篱儿,枉本王那么宠你,你太让本王失望了。”
“啊……”柳篱儿吃痛,又皱起了眉头。
可想到远在京都的父亲,她坦然承认了,“殿下,篱儿不该犯忌,不该忌妒施姑娘日日伺奉在殿下左右,
更不该污蔑施姑娘,将施姑娘赶出王府,可这都因为篱儿太爱殿下了呀?殿下,篱儿错了,呜呜……
篱儿知道错了,篱儿再也不敢了,求殿下饶了篱儿这一次吧?”
“主子……”看到慕建昶都快把柳篱儿的下颌捏碎了,婢女柳红磕起头来,“殿下,这主意是奴婢出来的,殿下要杀要剐就冲奴婢来吧,求殿下饶我家主子。”
“好你一个护主的狗奴才。”慕建昶松手,又把剑刺向柳红。
“不……”柳篱儿跪直身子,又一把抱住了慕建昶的双腿,也成功阻碍了他的动作,“殿下,不要啊,殿下,求殿下饶了红儿吧,
篱儿真知道错了,篱儿自愿禁足一个月,为殿下祈福,为齐妃娘娘祈福,为我榆杭北境的百姓祈福,求殿下饶了咱们吧?”
慕建昶抽脚,想把柳篱儿一脚踢开,可见她哭得这么伤心,下颌还被自己捏红了,他有些于心不甘了。
他举着宝剑,并在柳红背上擦了擦。
柳红颤抖着身子,吓得面如土色。
“殿下,殿下就应了篱儿吧!”柳篱儿低声央求着。
“来人。”慕建昶一把推开了柳篱儿,又怒吼了一声。
柳篱儿一惊,吓得花容失色。
“属下在。”慕东等人齐声应道。
慕建昶指向了陆锦江,“把这个狗奴才打入水牢,这几个贱婢拖去出乱棍打死,再查查当年,还有谁参与了污蔑施姑娘的,通通给本王拖出去打死。”
“是。”
“殿下,殿下饶了老奴吧!”
“殿下,殿下饶命啊,殿下……”
“再把本王之前那个卧室封了。”慕建昶交待了一句之后,就阔步走了出去。
“是。”慕东拖起陆锦江和婢女翠儿,慕北也一手拖一个婢女,两人均洪亮地应了一声。
殿下向来洁癖,也不喜他人动他的东西。
这次殿下只要求换一个卧室,真算小事了。
“殿下,”殿下一回府就除了陆锦江这个狗奴才,还真大快人心。慕南和慕西快步跟上慕建昶。“殿下,殿下这是去哪儿呢?殿下这是去接施姑娘么?”
看到慕建昶走出前厅,又听到慕南的话,柳篱儿直起腰,并勾勒起唇角。
她就知道慕建昶不敢动她的。
五年都过去了,她就不信那贱人还没嫁人。
再想到那贱人仗着自己是殿下的通房丫鬟,一点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柳篱儿一肚子的火。
等不到慕建昶的回应,慕南又壮胆说了一句,“可那么多年都过去了,施姑娘说不准都嫁……”
“不,她没这个胆。”她的命都是他的,而且他没点头之前,她不敢嫁人的。“对了,慕西,你去一趟京都,把田嬷嬷和钟叔接来。”
这陆锦江早被那人收买了,除了陆锦江和一堆眼线,真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
“是。”慕西领命。这田嬷嬷可是殿下的奶娘,钟叔更是殿下母妃的忠仆。
“殿下,”见慕建昶心情不错,慕南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如果属下没记错的话,施姑娘今都二十岁,殿下怎就知道施姑娘没嫁人呢?”
“前些天,就是她帮本王包扎得伤口,你说本王怎就不知道?”慕建昶扯了一下唇角。受了那么大委屈也不知来陵园找他作主,还真是个蠢女人。
可一想到那女人说自己是天底下最坏的狼,他的脸色又沉了下来。
看到慕建昶走远,柳红赶紧过去搀扶柳篱儿,“主子,主子您没事吧?”
“本侧妃能有什么事?”柳篱儿揉了揉下颌,又笑了起来。
大不了,等殿下气消了,她再哄哄他便是,殿下那么宠她,不会真生她的气的,要不然,也不会败给她的眼泪,不舍得惩罚她。
施洛颖你这个贱人再能耐又怎么样?
还不是被她赶出王府了。
谁要敢和我柳篱儿争宠,都会不得好死的。
“主子,咱们得赶紧回玲珑阁。”
“走。”她得想法子把陆锦江救出来。
可一想到这屋子的奴才婢女瞧见自己出糗的一幕,柳篱儿不禁恼火起来,“滚,都给本侧妃滚出去,今日之类,若谁敢多嘴一句,本侧妃要他的命。”
“奴才(奴婢)不敢。”婢女和小厮战战兢兢地下去了。
这也不能怪下人忌惮柳侧妃,毕竟当朝皇后是柳侧妃的姑母,她父亲又是武官之首,统帅天下兵马大权的当朝太尉。
而柳篱儿虽说只是一侧妃,可昶王殿下毕竟还没娶正妃,谁也不知道柳篱儿会不会被扶正,而且柳皇后当年也同样是个侧妃,今她还不都成了一国之母。
所以这王府的下人不敢看轻柳篱儿,那怕她只是柳家庶出的三小姐。
“来人,传御医。”柳红狐假虎威地下命。
“是。”
“主子,快走!”
这时候,柳篱儿幡然醒悟了。
刚被慕建昶除得那些人,都是她柳家精心栽培出来的人。
可谁会想到,那些狗奴才在关健时刻这么不靠谱,她才气急下把陆管家拖下水的,这一下好了,几乎都全军覆没了。
她肯定少不了被父亲的训斥了,甚至被父亲弃了都有可能。
诶!还真是蠢到伸长脖子让人砍。
这都怪施洛颖那贱人,要不是她,她柳家也不会损失了一批心腹。施洛颖,你给本侧妃等着,本侧妃饶不了你这个贱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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