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思思走后,瑾夏总算是长舒了一口气,她踉踉跄跄坐回到叶景辰身边,看着床榻上病恹恹的叶景辰,她的眼中,满是自责与懊悔。
“如果那天我没有和你吵架,我没有负气离开,一切就都不会变成这样!”瑾夏低着头,眼角的泪水再次流了下来。
“瑾夏你别这么说,这一切也不能全怪你。”
绿萝走到瑾夏身边把手搭在她的肩上,轻声安慰道。
“绿萝,你能不能给我讲讲,那天我走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总觉得这一切都太突然、太蹊跷了,包括之前殿下对我的态度,都让我觉得这些事情串联起来,绝非偶然。”瑾夏回头看着绿萝,脸上依旧难掩伤心难过。
“那天我听说你回来了,本来高高兴兴想去找你,可我听说你去了慧芸阁,我便打算去兰亭等你。可我等了好久你都没回来,倒是等来了慌慌张张的小桃。她说你哭着跑出了慧芸阁,出了门就走了,我猜你一定跟殿下吵架了,原本打算去劝劝来着,可刚到门口,就听见里边有声音。进去一看,殿下就昏倒了。”
“那日我见殿下的时候,他神情冰冷,我就觉得奇怪。可光顾着吵架,也没想那么多,如今看来,确实很多可疑的地方。他那天说的话,感觉都像在故意气走我一样,卑微的让我现在想来,都不想他这种人能说的出来的!”
绿萝点点头,仰起脸来继续回忆道:“你要是这么说,那我也觉得自从你走了之后,不仅殿下像换了个人,就连柳思思,都比之前殷勤许多。啊对了,她还特意去学了好多按摩的手法,每天不管殿下愿不愿意见她,她都要去慧芸阁走一遭。有时殿下磨不开面子,便让她按上几下。”
“呵,想不到柳思思还有这本事,小看她了!”瑾夏不屑道。
“是啊,说实话我开始也怀疑她,后来我听小翠说,柳思思可是找了个大师学手艺,后来我也查过了,确有其人也确有其事!”
瑾夏低着头略略思忖,觉得也算合理。想她平日里在太子府,柳思思没有机会接近叶景辰。可她这么一走,府里真正能够名正言顺接近叶景辰的也就她太子妃一人了。那还不赶紧献献殷勤,把叶景辰的心拢到手吗!
“那这么看来也没什么问题啊!”瑾夏皱着眉,双手托腮撑在床边,小声的自己嘀咕道:“那到底为什么呢?好好的一个人说病倒就病倒了,难不成的还真是叫我气的?”
“哎对了瑾夏,还记得我跟你说殿下打翻了檀香炉吗?你要说有问题,我觉得它问题最大。”
说到这香炉,瑾夏一下子来了精神,要知道这香炉瑾夏之前也怀疑过。不过她不是觉得这香炉有问题,她是觉得那檀香的气味有点不太寻常。
“香炉怎么了?”瑾夏直起身转向绿萝,瞪大眼睛好奇道。
“那天殿下晕倒之后,太子妃也来了,可奇怪的是,她带的小翠进来之后二话不说直奔那香炉便去了。虽然我有点奇怪,但当时想来是下人担心伤着主子所以收拾了去。可后来我想想,那小翠平日里是柳思思的贴身婢女,按理说也不应该那么勤快。这突然间的举动,是不是有点反常?”
瑾夏没有再说话,只是低着头一眼不眨的盯着叶景辰看。
绿萝在身后看她这木讷的样子也聊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就自己自觉的小声退了出去。
瑾夏就这样一个人呆坐到黄昏,就连没吃饭都不感觉到饥饿。
“还没学会如何查案,就要一个人面对这么棘手的事了。呵,还真是看得起我!”瑾夏对着叶景辰的脸,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都怪我不好,我要是不回宫是不是什么都不会发生?”瑾夏始终都在自责,觉得一切事情的起源都在自己身上。
“殿下,以前我被人欺负、一病不醒的时候,你是不是也是这样心急如焚的守着我?那时你是什么样的心情呢?你也想我现在这么无助、这么内疚吗?现在换做是我了,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所以你能不能别吓唬我,赶紧好起来……”瑾夏自言自语的说着说着,鼻子突然一酸,眼泪又一次不听话的流了出来。
“我真的害怕了,求求你别这样。你要是生我气或者你就是想让我离开,你睁开眼睛告诉我,我保证只要你好起来,我什么都听你的……”
瑾夏不由自主的越哭越凶,趴在床边呜咽起来。
“我到底应该怎么做,谁能告诉告诉我?如果没有你,你让我怎么活啊!”
她越哭越伤心,昨天还在木清面前信誓旦旦的话今天全都忘到九霄云外了。
她原本想要给柳思思一个体面给自己一个体面。可今天眼前的一切,让她内心的最后一道防线轰塌。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没有了叶景辰,她木瑾夏不过是一具毫无感情的躯壳。
所以,她不想再掩饰自己的情绪,她要为自己搏一搏,也是为叶景辰搏一搏就算最后什么也没有得到,但她不会后悔。
瑾夏哭了一阵子,抬起头来的瞬间,眼中竟闪过一丝寒凉。
她缓缓起身,看着窗外渐渐昏暗的夜色,闷声招呼道:“来人……”
“木姑娘!”瑾夏从宫里带过里的宫女小碎步的进了屋子,颔首低眉道:“姑娘有什么吩咐?”
“传话下去,从今天起,我要日夜守在这里,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进来。另外,除了每日绿萝和太医来为殿下请脉,其他的阿猫阿狗一个也不许放进来。听明白了吗?”
瑾夏言辞凿凿,语气又冷又沉。
“奴婢明白,这就下去通传!”
瑾夏点点头,重新坐了回去。
“姑娘,您从中午到现在还没吃东西,要不要奴婢为您准备些吃的?”
“不需要!”瑾夏摇摇头。
“姑娘,太后嘱咐过,要奴婢们务必好好照顾姑娘。姑娘您这不吃东西,伤身体啊!”宫女有些担心,微皱着眉头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