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日子转眼间就过了八天,八天里来这里看病的病人屈指可数,舞悠然显得都有些发慌了。
也正是这一日正月二十的当天,却是来了一群较为特殊的客人。
“舞大夫,阔别一个多月,听闻你在此弄个了小医馆为人看病,特来拜访,一点小意思请别介意。”突然造访的图尔霍起带着图尔部落的几个族人前来拜访舞悠然,牵来了两头羊羔送到了舞悠然所在的毡房门前,让四周围原本只是习惯性过来看热闹的金国百姓颇是有几分好奇。
毕竟,图尔霍起身为一族之长,就算模样认不得,但是图尔部落的标志以及族长的服饰特色,在金国的百姓而言还是耳熟能详的。
现如今如此身份的图尔霍起居然带着礼物前来此处毡房给舞悠然送礼,看二人的交谈似乎很是熟悉,不得不让众人惊讶之余,想到的却是更多。
难道这位大夫较之祭司的医术还厉害?
亦或是身份不同寻常?
如若不然岂会让这帮身份的人屈尊降贵,送上这般厚礼。
群中的想象力无疑是丰富的,一下子就猜得**不离十,哪怕不好意思过去偷听他们之间的交谈,却也知道舞悠然这三人应该不是普通人,套套近乎或许能够寻到原因所在,若真的是医术了得,那也算是挣到了。
据闻此处的药费不贵,小病好治,人也和气,往后倒是能够成为一处伤痛治疗的首选之地。
将图尔霍起请入毡房之后,舞悠然直接挂出了免扰的牌子,不再接待病人。
“图尔族长此行前来需要逗留多久。又是所为何事前来蓝月湖一趟?莫非是族中有什么缺失,特来补齐的?”舞悠然请图尔霍起落座之后,将炉子上烧热的羊奶倒了一杯给他。不由这般问道。
接过热乎乎的羊奶,图尔霍起道:“此次前来。主要是因为图尔劲的事情到此打听的。毕竟,部落里因为上次那场变故之后,也算是元气大伤,若是因着图尔劲的缘故害了其它无辜的百姓,终归是心中难安。另外,我这次到此顺带带来了上次染病痊愈后的病人以备不时之需,若是寻到图尔劲残余的臂膀时,还是我们这些人去处理较为安全些。当然。这也是祭司那边的意思,至于为何如此,恐怕就跟生了天花的人痊愈后便不会再生天花这种病的道理一样吧。”图尔霍起简单的解释道,这理由倒是充沛。
“看这个时辰,图尔族长应该是见过国傅大人后才得知我在此吧。”舞悠然笑问道。
“确实如此。”图尔霍起并不否认舞悠然的猜测,直言不讳。
“那不知图尔劲的事情……”舞悠然欲言又止。
自从得知图尔劲尸体不全被寻到时,舞悠然就一直隐隐不安着,可自那之后却是并未再从莫天凯那处得到任何有关此事的消息,如今图尔霍起的拜访,倒是让舞悠然忍不住开口问上这么一句。
“听闻是寻到了一节残肢。只是被弄得血肉模糊,只剩下一节手骨与皮肉在山体缝隙之中,倒也不太好认出。到底是不是图尔劲的手,唯一可以确定的都是属于左手,如今已经让人随着士兵前往寻到的地方处理此事,这事情到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听闻图尔霍起这般一说,舞悠然不禁微微挑了挑眉梢,虽然心里头希望事情真的就这般结束,可无论如何,还是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挥之不去。
“能够告一段落也是好的。那图尔族长准备再次逗留多久?”
揭过这不愉快的事情,舞悠然转移了话题道。
“若是往年这个时候早已经回到了部落。只是。去年因为一些事情,加上老国主的病逝。月之圣殿开启之事一推再推,直至这月二十三开启。这几日已经通知各部落首领带领部分族人前来集会。那时才是金国最热闹的时候,届时国主露面,甚少现身人前的大祭司亦会出现,带来圣水为百姓祈福,那热闹程度比之过年亦是差不离。只是更加庄严肃穆,不似过年那般无拘无束,尽情欢乐。”
“月之圣殿开启?”舞悠然一脸茫然之色,俨然也是第一次听闻这事,反倒是一旁的慕容羽与慕容烨二人不着痕迹的对视一眼,俨然都从对方眼中看到同样的意思,很快收回的视线,只是安静的听二人闲聊。
“怎么舞大夫看起来很意外的样子,感觉好似还是第一次听闻此事的样子。”图尔霍一脸意外之色的望着舞悠然。
“不瞒图尔族长,这月之圣殿开启之事,你若是不说,我还真的不知道。只是觉得最近几日,蓝月湖畔附近多了不少人,还只是当作大雪封路,导致族中粮食储备不足,前来蓝月湖这般寻求帮助的部落,倒是未曾想到还有别个原因。就不知道这月之圣殿在何处?何以都未曾见过任何与殿有关的建筑,莫非是在堡中?”舞悠然不禁这般问道。
“城堡乃是国之栋梁所在,岂能成为圣殿所在。其实这圣殿便在这城堡后的那座终年积雪的峰顶之上,一年里也未有年末前的七日前方会开启,只是去年乃多事之秋,故而有所延迟。若非老国主病卧在床,而新国主尚未上位,不然也不至于会是这种结果。正好如今新国主上位,加之每一任国主都需要到圣殿沐浴斋戒七日,便也将时间延迟到沐浴斋戒之后举行,倒也省时省力。而这事情,其实在十一月时,老国主就已经通知下来,若非如此,此时哪能这般安静的过年,至少也有多少出现几次混乱才能平息。”
听完图尔霍起这番解释,舞悠然了然的点了点头。
无怪乎她也要惊讶,实在是初来乍道之余,也没人告诉她还有这事,便也毫无心理准备,这会听了这事难免也是要惊讶一二的。
“这月之圣殿的开启,可否允许别国之人前去?”舞悠然不禁问道,心里头多少还是有些好奇,这所谓的月之圣殿开启,应该非常热闹,算是一件盛事,多少也想亲眼去看看,就怕这金国排外不允许除了本国百姓之外的人前去破坏那份庄严。
“舞大夫莫非也有兴趣参加?”图尔霍起不由道。
“只是觉得这般盛事,若是不参加一二,着实惋惜。当然,若是习俗不允许,看不看倒也无所谓了。至少就算无法近看,至少远观是没问题的,也不算太过遗憾。”
“呵呵,舞大夫这话说得严重了。且不说舞大夫救了图尔部落的族人免于那场疫病的灾祸之中,光是与国傅大人之间的关系,舞大夫只需开口,自然而然可以得到格外应允参加,倒也毋须这般惋惜。即便国傅大人未曾开口邀请,若舞大夫有心参加,在下倒也有几个邀请的名额送予舞大夫,只是不如国傅大人邀请,可以就近参观而已。”
舞悠然露出恍然之色,只是不以为意的笑了笑,也不在纠缠这个问题,随后又与图尔霍起闲聊了几句后,对方随即开口告辞。
将图尔霍起送到门口,目送他离开,当舞悠然收回目光转身准备回去时,却发现原本在毡房里帮她整理药材的慕容谨却是不知何时离开,只留下一个慕容羽在那低头干活。
“图尔族长且留步。”从舞悠然那处悄然离开的慕容谨待得图尔霍起一行人走了一段距离后,随即追了过去,唤住了图尔霍起的脚步。
“容公子?”图尔霍起转身望着舞悠然,略有几分意外之色,接着问道:“莫非是舞大夫有何吩咐让容公子过来与我交待?”
慕容谨摇了摇头道:“其实此事与悠然无关,只是,我兄弟二人也对这月之圣殿的事情颇是好奇,不知可否从图尔族长你这里预先借三个名额,我们兄弟二人一人一个,另一个是给悠然预留的,,若是国傅大人未曾邀请,也免得临时寻不到人帮忙,前去参观一回。”
图尔霍起笑了笑,“还以为是多大的事,若是容公子想要参加,凭借那段时日共患难的交情,这点名额还是给得起的,容公子且稍后一日,容我回去后,将此事提交申请,拿了牌子后,再交给容公子。只是,那个时候恐怕就要委屈几位随着我们部落的人一并排队前往圣殿了。想来容公子既然开口,应该也是了解圣殿开启的流程吧。”
“知道。需要参加的部落之人,在天未亮之时,开始攀登雪峰,一步步爬上去,直至到了圣殿前的处世之门前,盛装了圣泉之水后,从另一边下山,一路之上都是徒步而行,不可脱队,这点规矩到还是懂得的。图尔族长大可放心。”慕容谨应道,缓缓道出了月之圣殿开启,金国百姓参拜取圣水的大体流程。
“容公子倒是明白人,了解的这般清楚。那明日此时,我让人送来衣物与牌子,在二十三日天亮之前再来寻你们一同启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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