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该结束了。
回到山巅上,我看着面前一个黑漆漆的无底洞,下面又什么谁也不清楚,但我知道,这里的确就是跟外界贯通的一条通道。大禹说,四代帝君以前用众生信念封闭了这个洞口,认为这代表着不祥,如果长时间暴露在外面,很可能给这个世界带来无法挽回的大灾祸。而前些年水患的肆虐,让无数龙脉损毁,这个被众生信念封存的无底洞,终究还是再次破开了。不过大禹说,如果走这里真的能让我去到想要去的地方,那等我走了之后,这个洞口他会再次封存起来,他站在这个洞口边的时候,有一种莫大的不安,那是灾祸的象征。
“要不是那玩意在这里,其实我发现我还挺喜欢这个地方的。”小黑布出现在洞口的旁边,带着一万分的不情愿懊恼自语,就这么个说话的功夫,又有一种神秘力量从这里掠过,吓得它赶紧闭嘴钻回了我的衣兜。
这些年都是这么过来的,那种神秘的力量,好似无时无刻不在寻找小黑布,而且它仿佛是从我这里感应到了什么,我能明显的感觉到,这些年我被重点照顾了,它总是会习惯性的来我这里探查什么,徘徊一段时间之后什么也没感觉到,又会无声无息的离去。
骑着野鸡在这片东方的大地上遨游了几天,我从高空俯瞰着大地上的景色,跟这个地方做最后的道别。期间,我穿破云层,想看看那些所谓的神灵究竟是在哪里,华夏传说中的仙宫是不是真的存在,但是全都无功而返。这种事情,在能够遨游太空的后世,也是一个无解的题目。不少的人相信仙宫的存在,相信天上真的有神仙,说那些神仙就住在云层之上,那里建立着巍峨无比凡人不能靠近的神仙居所,而当那尾巴上燃着熊熊烈焰的火箭反飞上太空,最终看到的只是无垠太空中那数不清的星辰,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神仙居所。
我跟大禹印证了好几次,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也许那些神仙存在于另一个世界里,就像是阴曹地府一样,哪怕是从地面不断往下穿行,也绝对不可能真的到达那个地方。
说起来,这真的是一种让人无可奈何的事儿,哪怕是再厉害的人,也不可能将这世间的一切全部洞悉。比如生命的起源,又比如这各个处在不同位面的世界的形成,再比如人的灵魂究竟是什么这种事情,没有谁能够弄明白的,而我有种错觉,如果真的在弄明白这些事情的时候,也就意味着那个人必将毁灭。这,大概便是传说中的天机不可泄露吧。
“我一开始就知道你会离开这里,但我没想到会是在这么久之后。”在山巅上,大禹跟另外几个人站在一起,为我送行,在天上,还盘踞着几只很大的雄鹰,它们将野鸡围在中央,在天空不断盘旋嘶鸣,在做一场告别。
“我也没想到会是在这么久之后,这一别,便是永别。”我对大禹点了点头,再看看其余那几个熟识的人,曾经一起经历了很多的事情。“你们要保重。”
“桥伯父,你真的要走了?”夏启站在大禹的身后,他的个头已经超过了大禹,一双剑眉陪着丹凤眼,俊俏的面容已经让不少姑娘围在了他的身边。
“难不成还是假的?”我在夏启的肩膀上拍了拍,想了一会儿,还是对他说道:“启,你要明白你父亲,他也只有你这么一个孩子,不管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不会害你的。”
这些年夏启跟大禹父子二人之间,终究还是出现了不小的裂痕,而随着夏启母亲的身死,他们父子二人的关系已经降至了冰点。这些事情外人看不出来,但我却对大禹他们的家事一清二楚,而夏启这个孩子,在后来的几年更是经常追随在我的左右,他的天花已经成型,我会经常给他将一些跟三花有关的东西,这对他有莫大裨益。
夏启,真要说起来,这孩子十分了不得,身为夏部族当代先知的他,在年轻时候的种种表现,甚至要比大禹当年更加惊艳。有人说这是一个少年帝君在崛起,是大禹之后当之无愧的帝君,而大禹对这件事情却始终不愿意多谈。但私下里,他跟我说过他的担心。
正所谓知子莫若父,自家儿子是什么德行当老子的自然一清二楚。大禹说他不避讳举贤唯亲的闲言碎语,而这大地上也不可能出现这样的留言,他不放心的,是夏启的心性,他说如果一旦夏启坐上了帝君的位置,肯定会不甘这帝君的位置再落入旁人之手,今后这天下就要永无宁日了。还说这件事情已经说不上对与错,当年他在夏启还没有出生的时候便游走天下治理水患,一直到夏启真正的长大,他都没能尽到一个的当父亲的责任。
我不得不赞叹大禹的先见之明,他不知道后面会发生的事情,却根据这些年夏启的性格而推测出来了一切可能发生的事情。
“嗯,我知道了。”夏启沉默了很长时间,而后重重的点了点头,很严肃很认真的跟我保证道:“我保证,在父亲还活着的时候,我不会再忤逆他任何一件事情。”
我恶狠狠的在夏启的头上敲打了一下,哭笑不得的说道:“别忘了后来是谁在教你,这些文字游戏也敢跟我玩?行了,说来说去,都是你们的家事,我也不好多说什么。但是,启,你给我记住了,当年老先知是希望你能带着夏部族一直强大下去,但是,老先知绝对不希望这片大地再次陷入混乱,天灾的惨状你也见到过,而**,会比这天灾更加恐怖!天作孽,犹可恕,人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