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南躺在床上,骨狸与赢成蛟站在一旁。两人都很是焦急。
片刻,就有一个随从领着一个大夫进了门。
大夫进了门,便行了个礼道“参见长安君。”
赢成蛟急忙摆手道“免礼了,医者先来看人吧。”
大夫起了身,便给仪南把了脉。
片刻,赢成蛟见大夫放下手,便焦急问道“医者,怎么样了?”
骨狸在一旁十分诧异,赢成蛟何故如此焦急的样子。
大夫叹气摇头道“不好说。似是伤到了五脏六腑。”
赢成蛟眉都快挤到了一块了,又慌忙问道“那如何治?花多少钱都行。”
骨狸虽是疑惑,却也是慌忙点头同意赢成蛟的说法。
大夫还是摇摇头道“长安君,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主要是这姑娘伤得很深,现下小人也没有什么办法,也只能开一些调理的方子。这姑娘能不能熬得过这关,也只能看这个姑娘的命数了。不过,依小人看”
闻言,赢成蛟抓起大夫的双肩,激动吼道“你胡说!你给我把她医好!”
大夫被吓倒在地,他跪在了地上。颤颤巍巍道“长安君恕罪!小人实在是无能为力!”
骨狸见此,忙拉起大夫道“医者你便写调理的方子罢。”
“是是是。”
大夫忙在在桌前写了药方,便像是连滚带爬一般跑出了屋。赢成蛟不敢相信似的,呆站在一旁。
骨狸觉赢成蛟是魔障了,明明是自己带来的人,他何故如此激动。
骨狸唤他道“成蛟兄?你没事吧?”
赢成蛟充耳不闻,劲直到了仪南床前,眼已红透。他坐在了床边,呆愣望着仪南秀美的面容。手便抚上了她的脸。自言自语道“仪南,你何故如此对我。”
何故让我断了念想,又回了我身边再让我经历一遍失去你的悲痛。
骨狸是听了真切。
仪南?成蛟兄与小南认识?
“成蛟兄,你们认识吗?”骨狸不禁问道。
良久,赢成蛟都没有出声。骨狸本以为他不会回答了。却听见一个哽咽的声音道“一个故人。”
骨狸惊讶良久。
应该也是个交情很深的故人吧。
天已经破晓,仪南在赢成蛟府邸安置了下来,骨狸跟赢成蛟交代了几句后,骨狸就化身黑猫回了宫。
黑猫这才刚进了幽临宫院落内,就听到一男声从骨狸头上传来道“等你一晚了,再不回来我可是要回去了。”
是墨砚的声音。骨狸惊异。
骨狸望去,墨砚正悠闲坐在墙上,望着自己。还是那张阴美的脸,挂着玩味的笑意。
他跳了下来,蹲在了骨狸面前,道“小黑猫模样真可爱。”
墨砚准备伸手去摸,骨狸却跳开,道“哼,你竟然把我自己丢在了无相大人那里。”
“我这不是有事嘛。不过你这可怎么到了宫中还混了个美人当?”墨砚收手,玩味笑着调侃道。
黑猫的小脸扭曲咬牙,恶狠狠道“便是因为这个秦国王上!卑鄙小人!”
墨砚望着骨狸扭曲的小脸,只觉可爱,笑着道“何故?”
“他知道了我是妖,用双生锁拴住了我,便是要我为他做事。”骨狸咬牙切齿道。
墨砚闻言惊异,道“双生锁?以吸取血液而生的阴阳家法器?便是只能听命与他,若是他死了,你便也要在三日内血液耗尽而亡?那个法器?”
“是了是了。”骨狸眼光闪烁,望向墨砚。
墨砚望向骨狸脖上的红圈印记,皱起了眉,问道“这便是双生锁了?”
骨狸点头,又问道“我叫你来找我,就是想问你如何解这双生锁。”
墨砚扶头思绪片刻,虽有些不忍心开口,却还是道“如此阴毒的法器,除了一死似乎没有什么解法。”
骨狸闻言,眼眸瞬间暗淡了下去。不言语了。
墨砚虽眼中一狠,却也是拍拍黑猫的背安慰道“可若是你想想,你在这宫中,吃好喝好,倒也是过得舒坦不是?”
人的寿命不过百年,这或许是说,骨狸便就只能活百年。这个秦王小小年纪,竟然是如此狠毒之人。
骨狸闻言转而有笑嘻嘻起来,道“不过这也是,在这宫里我过得比哪都舒坦。”
墨砚望着骨狸如此,心里却是有些不是滋味。她也许是不知道吧,人只能活百年而已。
墨砚起身,故意岔开了话茬,道“如此与你蹲着讲话真是费劲,你化为人形还好些。”
闻化为人形,骨狸却是道“可是我化为人形却是不穿衣裳。”
墨砚惊异捂着肚子笑出了声,道“哈哈哈哈哈,你到如今你都不知如何化为人形的时候穿衣服?如此低级的法术你都没学过?”
骨狸瞪眼“那又如何!我身上可是有着千年法力!不过是不会法术又如何?我还不是化为了人形!”
“行行行,你厉害。”墨砚笑着,望着骨狸还是一副天真模样,思绪到这双生锁,笑容却有几分勉强。
“哼。”骨狸得意瞪眼。
“便是在你所穿的衣服上施些法力便可的事,有何难的。等你换上衣裳自己多试几次便会了。”墨砚道。
“哦原是如此。”骨狸了然。
远处有说话声传来,骨狸转头见远处绘春等宫女谈笑着往这边而来,便道“我便先走了,你若有空了便来找我玩罢。”说完便从窄窗进了寝宫。
墨砚见此便也化为了乌鸦,飞上了空中。他在空中盘旋片刻,望着骨狸的动作。
或是说,他与骨狸的缘分,也就不过百年了。虽是装作一副不在乎的模样,可他心里竟有着几丝不知何时升起的不快。转身便往另一个方向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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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宫寝宫内,嬴政躺在软床之上,本睡得安稳。
忽然有大风吹开了窗户,瞬时吱呀声、风声四起。
嬴政瞬时睁眼,望向了窗户,以为是风大,正准备掀开被子起身去关窗。
忽就一男声传来“秦王可真是生得俊俏。”
嬴政闻声皱眉,起了身,一身白色里衣。不慌不忙清冷道“谁?”
来人悄无声息就出现在自己寝宫,连一个宫中侍卫也没有惊动,想来定是个不凡之人。
男声一笑,道“自然是秦王从未见过之人。”
虽是有声音传来,嬴政却是分辨不了声音传来之处,如此竟然生出一丝不安感,这样的不安感让他不悦。
嬴政清冷开口道“来人何必藏在暗处。”
“呵,大抵是我不太想与秦王如此阴险之人同站一处。”男声冷笑。
见来人态度不是很友善,嬴政皱眉,道“阴险?不知孤与公子有何渊源?哪里招惹了公子。”
“渊源倒是谈不上。倒是与那位可怜的小猫有几分情分。”男声传来。
小猫?情分?嬴政冷声一笑。原来如此。
嬴政转而清冷一笑,道“如此,公子便也是个妖物。对于你们这些妖物,留你们一命就已经是仁慈。何故道我阴险,对于那只小猫来说,已经要对我不胜感激了。”
忽而从暗处飞来一片黑羽,直插嬴政,嬴政虽转身闪过,却还是躲避不及,黑羽刮破了里衣,手臂上留下一道血口。男声怒道“若不是因为双生锁,我现在定手刃了你!”
嬴政觉痛咬牙,心觉不悦。却见激怒了男子,清冷一笑道“若是有能耐的话,不如现在就出手,免得之后可就没有了机会。”
瞬时无数黑羽飞来,嬴政早有防备,连忙闪身,片片躲过。
忽有一黑影飞身而来,直冲嬴政,嬴政反身一跃,跳离原地。黑影如鬼魅一般,都还未落地,又朝嬴政飞跃而来。嬴政又向一旁跃去,反手就抽起了一旁用作挂饰的长剑,对着鬼影直冲而去。本是追赶鬼影的嬴政,开始闪躲。
这时,玉桑才刚刚走到寝宫门外,觉屋中异动。想都没想就推门进去,见嬴政在屋中一身白色里衣与一团鬼影缠斗。他喊道“王上!”。
玉桑转眼拔了腰间长剑加入缠斗,鬼影瞬时处于下风。
嬴政借机转手一砍,黑影瞬时闪退。黑影退到五米之外,化为一黑衣俊美男子。
嬴政不悦,清冷目光望向男子。
玉桑惊异,喊道“是你!”
墨砚一笑,对着玉桑道“公子,我们又见面了。都怪公子,连秦王宫的酒我都未有尝到。”
“你!”玉桑不悦。
了然,嬴政清冷一笑。原来,他便是那日跟骨狸一同来盗酒的男子。
“二打一,实在不是君子做法。”墨砚道,转而他愤然转头对着嬴政道“无耻秦王,今日便就放过你。改日,虽不让你下黄泉,也定让你遍体鳞伤。”
还不等嬴政有开口机会,墨砚就一个飞身出了窗户,不见人影。
玉桑想飞身去追,却被嬴政拦住道“不必去追。”
玉桑忙道“可是!”
“无妨。”嬴政道。
玉桑虽是不甘,却只好听命。
“到秦川宫所为何事?”嬴政道。
玉桑闻言,才反应过来自己所为何事,忙拱手回话道“回王上,宫中才得到消息。昨夜吕丞相被刺杀中毒。现如今已经躺在床上生死未卜。”
“什么?!”嬴政转身惊异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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