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小子扶着黄寡妇回了自家屋子,他们不知道寰姬公主在他们进屋时,已经到他们家大门口了。
寰姬推开了小院门,一个很小的院子,院子里打扫的很干净,院子里的鸡见到有生人都跑开了,看得出这一家人都很能干。
寰姬让人上前去叫门,黄寡妇母子二人出来见是公主,先行跪拜,黄寡妇说道:“草民叩拜公主,多谢公主这一年多的救济,但是我不能不要黄家的祖宅。”
寰姬说道:“你们起来回话。”
黄小子扶着黄寡妇起了身,站在一旁,他们低着头等着回答公主的问话。
程英让人搬了椅子过来。
寰姬坐下问道:“听闻黄大婶子年轻守寡,一人拉着儿子长大,想必黄大婶是个聪明人。黄大婶应该清楚,此事就算是我不追究,日后你们在青州的日子也不会好过了。”
黄寡妇低头答道:“回公主的话,是我妨碍了青州的建设,是我们对不起公主,我们日后如何都不会怨怪公主,怨怪别人。以后我们家也依然会给公主供长生牌位的,公主是全青州百姓的神佛。”
寰姬没有理会黄寡妇说的这些,语气平和的问道:“哪怕日后你们享受不到青州百姓的待遇也甘愿?”
黄寡妇一旁低头不语,她的确是在想这个问题。
黄小子上前说道:“这些我们都知道,只是实在是难舍祖宅,请公主恩准。”
寰姬叹口气问道:“黄大婶真是有个好儿子啊,想必平日你儿子一定很孝顺。听说你儿子还未娶亲,是因为你家境不好吧。如今你这房子可以换三套房子,你即有了房子也有钱给你儿子说门好亲事,要我说保不准就是你丈夫在天之灵的意思,要不然怎么会只差一条街。”
寰姬看着有些动容的黄寡妇起身说道:“你这个房子刚刚好在青州建设的范围内,要是隔一条街都不用动。一间房子,和你儿子娶媳妇为黄家传宗接代,你觉得你丈夫地下有知会高兴你怎样选呢?我也是寡妇,我不为难你,给你三天考虑的时间如何?三天后你要是还不愿意,我也不做勉强,你这房子就还在这吧。“
寰姬转身离开,黄寡妇跑到了公主面前一下子跪在了地上说道:“民妇不用想了,民妇愿意搬走。”
本来就没有人愿意上他们家说亲,要是发生这样的事,估计更没有愿意嫁他们家的了。传宗接代和祖宅比起来,当然是传宗接代更重要了。
就这样这两家钉子户都处理了,寰姬打算去见一下李庚,再四处逛逛。她还没见到李庚就接到了监察御史到了毫州的消息。
寰姬路上遇到了四个人,四个打劫的人。
寰姬听后莫名其妙的问道:“哪个监察御史?监察哪里的?京师过来的御史不是应该先到青州城么,青州城离京师才是最近的,怎么会绕道毫州呢?“
寰姬的一连几问,来人也无法回答。
寰姬让人去通讯司问一下,结果得知那是去淮南道的监察御史。
寰姬说道:”去淮南道的御史跑来我这干什么吗?想打秋风不成,走,我们去毫州看看。“
寰姬心想如今青州安全,就不要大队人马跟着了,他们可以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她骑着白雪带着程英过去就好。
这样的决定程英第一个反对,程英说道:”公主此行也算是有公务的,骑白雪太慢了,公主坐马车安全些。”
结果公主坚持,非要带白雪和他一人前去。
程英又去找了宋州李青地界的人,想让他们一起帮忙劝一劝,结果李青地界的人不当一回事,只是在寰姬随行的马车上找了一把金光闪闪的弓和两包装满箭的箭囊挂在了白雪身上。
程英从来没有见过公主射箭,而且那弓珠光宝气的很是值钱,看起来像摆设多过杀人利器。
程英无奈只好劝道:“公主这弓还是收起来为好,说不定本来就无打劫之人,人家看见这弓平生歹意就不好了。”
寰姬公主觉得有道理,便让人把弓放在了套子里挂在白雪身上。
就这样寰姬骑着白雪,身边跟着程英上了路。
一路上白雪对程英是百般的不待见,程英的马也被白雪百般的歧视。
最后寰姬看不过眼了,她不能一路上只跟白雪说话啊,只好和白雪谈了一次很长的话,这样程英才能和寰姬并排而走。
程英问道:”如今青州虽然看着安稳,可是毕竟公主才治理了一年,这要是有个歹人可如何是好。“
寰姬答道:”我相信保卫科,有他们守护着青州,不会有大事。而且我身边不是还有程侍卫守着么,放心吧。“
程英不放心也只能放心了,毕竟他们已经出来了。
他们走了五天才进了毫州管辖范围,一路上遇到的百姓都是面带笑容的,看着就知道他们生活还不错。
各州的交界处都是荒无人烟的,他们已经一天没有见到一个百姓了。
他们走在官道上,突然山边的林子里冲出了四个人,四人手中都拿着棍子。
那四人其中一人说道:“我们无心伤人,只想要些吃的。”
程英大惊骑着马挡在了寰姬的前面大声喊道:”来者何人?竟然胆敢在青州打劫?“
寰姬很是无语,这时候说这些有用么,只好说道:“程英退下。”
程英看着一脸笑容又温柔异常的公主,打了个寒颤,退到了一旁,他知道公主不高兴了。
程英手持长剑站在公主身侧,准备伺机而动。
寰姬能高兴么,她的青州,她的地界既然有人抢劫,看他们穿着这些人明显是难民。
她第一反应就是青州既然还有难民,第二反应是他们不是青州人。
寰姬心情好了一点,问道:“你们是河南道的灾民还是淮南道的灾民?”
那几人看着这一男一女二人,没有回答,也没有做任何动作。
他们看这二人是并排而行的,女子头发做妇人打扮,便以为他们二人是夫妻。
他们只想着要些吃食,并没有歹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