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淡的笑,清澈的眸光在氤氲的雾气中闪灼着光茫,那一刻,龙子非真的恨不得杀死她。
可真杀了,也就遂了她的意,她如此的表现就是在激他杀了她。
手指轻轻的撩起了水,他是皇上,而她是被他玩弄于股掌间的一个小小宫奴,他掌握着她的生死,她卑微的就如一只蝼蚁。
阿香走了,他无聊的发疯般的想要捕捉到阿香的影子,可他寻寻觅觅了许久许久,却还是一无所获。
既然无聊,就拿眼前的纳兰飞香来消遣消遣吧。
他的手指带着水意一点点的搓洗着她的背脊,极认真的动作却让飞香不住的轻颤。
他的触碰让她恐慌,让她无措。
虽然,早已历经了人事,可龙子非带给她的那唯一的一次却仿如恶梦一样让她难以回首,如果可以,她宁愿她从没有经历过那一次。
她全身都崩紧在水中,她知道,她无法反抗他,在这宫里,他是皇上,他就是天,是任何女人也无法反抗的天。
静静的浮在水中,浮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的气息浓浓的笼罩着她,依稀还是那淡淡的龙涎香混合着男人味的淡雅,那是让女人为之而迷惑的一种味道,可对她,却完全少了诱惑的感觉。
手指,开始从她的脸颊向下蜿蜒而下,到了她的唇上时,他故意的停顿了下来,指腹磨梭着她微张的唇形,那红艳惹人欲去品尝,他定定的看着她,眼神却深远的让飞香怎么也看不透彻。
可那眸光,却让她的心不住的涌起慌慌的感觉,伴着的是无措的心跳。
“纳兰飞香,你很敏感,告诉朕,你是不是想……?”
她咬紧牙关,她也想不到他只随意的那么一碰,她居然就有了感觉。
不,这不能怪她,这只是女人身体的自然的反应罢了,可他带给她的却是一次次的侮辱让她无助。
眸中,隐隐的已是湿意,她倔强的不让泪水涌出来,只是低声问他道:
“为什么恨我?我害过阿香吗?”
她早就猜到他之所以恨她是因为那个已经死去的叫做阿香的女子,可究竟是为了什么?她却一直无解。
她很想知道。
真的真的很想知道。
就算是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
她明明从来也未害过何人,可她,却被他贯上了莫名的冤辱。
“你真的想要知道?”他邪肆的笑充满了嘲讽的味道。
“是。”她身体上所有的感觉都让她有崩溃的感觉,却只能忍着,不让颤抖继续。
那样的她,连她自己也要恨她自己了。
他忽的俯身,一张俊脸贴近她的只有一点点的缝隙,那一刹那间的感觉,她依稀就是他的阿香,突然间的反应让他骤然道:“取悦朕,朕就告诉你为什么。”
静。
掩映在树影间的温泉周遭悄无声息的,甚至连虫鸣鸟叫也识趣的止了声息。
龙子非静静的看着她,御花园里的那一见,他以为她是阿香。
可当他知道她是纳兰飞香的时候,什么都成了疑惑。
不可能的,那个当年亲手把阿香送到地狱一样地方的女人的女儿,她不可能是阿香的。
可此刻,她澄澈的眸子明明无波无澜,却还是搅动了他的一湖心水。
如果,她如阿香那般的温柔。
如果,她如阿香那般的回应他的温存……
无限的想象飘然而来。
然而,眼前的女子却一动不动的,只是淡定从容的回望着他的眸光。
眸中,似乎隐隐的还有一丝不屑。
“皇上,如果你只是身体需要,那么,飞香满足你。”
白玉般的藕臂轻抬,如蛇一样柔软的就覆上了他的颈项,她的呼吸浓郁的散着香让她在水气中更增妩媚,红艳的唇瓣徐徐向他送来。
此时,倒是他一动不动了。
他看着她,眸中闪过疑惑,他看不懂她,他也读不透她。
唇与唇就在眨眼前碰触在一起,柔软的,带着无尽的馨香。
带给他的亦是颤粟。
那样的感觉,就仿佛是他与阿香的第一次。
他任她吻着,青涩的没有任何的技巧,她的一举一动告诉他,他先前的所知并没有错,在他之前,她就只是一个处子。
可她腹中的胎儿又是从何而来。
一切都是不得而知。
她曾说,她也不知道。
可她真的不知道吗?
纳兰飞香就象是一道谜,一道怎么也解不开的谜,让他怎么也无法参透。
她小巧的丁香带着她香甜的津液在他的唇齿间慢慢搅动,明知道她先前还在净房里刷过恭桶,可他居然一点也不讨厌她的碰触。
可就在他想要继续的品尝她的味道的时候,她的唇却徐徐的离开了他的,“皇上,说吧,为什么恨我?”
他明明不想说的,他只是想要玩弄她,可此刻,就在她的问题问出了之后,鬼使神差的,他却想要告诉她了。
“因为,你的母亲姓杜,因为,你母亲曾经爱上了一个云姓男子,却因为嫉妒而毁了那男子的妻女,而那女儿便是阿香。”
款款说出,心底里的恨因为这每一个字都让他攥紧了拳头。
飞香静静的听着他说过,当他停下来等待她的回应之际,她如他所愿的说道:“那是我母亲所为,与我又有何干呢,只是,如果皇上真的很介意,那么,我母亲怎么对阿香的,你便怎么对我。”凛然的气势回望着他,他为一个女子深情至此,亦是那女子的幸运吧。
可同样也唤作阿香的她,却又是那么的不幸。
“好,那朕便成全你,等你一生下孩子朕就送你去那里。”他定睛的望着她,她的倔强彻底的激怒了他,女人,总是柔顺一些的好,可眼前的纳兰飞香太过孤傲了,送她去那里,是她自己的选择。
“谢皇上成全。”她淡淡的,波澜不惊的回望着她,连刷恭桶这样的活计她也做了,她还有什么样的苦不能吃呢,什么脏活累活她都不怕。
他的眉毛一挑,“纳兰飞香,你也不问问那是什么地方吗?”
好吧,既然他想让她问,那她便问吧,“好,那就请皇上告诉飞香那是什么地方。”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然后一只手抓起了她娇嫩的手臂,捏得她生疼生疼的,她却咬着牙,偏不肯呼痛,只听他沉声向她道:“朕告诉你,你可不许反悔,到时候,朕敲锣打鼓再绕京城三圈的把你送过去,这样就够风光了吧。”
“寺院吗?”瞧他期待她去的样子,那她就猜猜吧,那地方好,清静,她喜欢檀香的味道,肃然雅静。
“不是,再猜。”他突然间就起了兴致,很久没有与女人这般的抬杠了,尤其这女人又是他赚在手心里的一只随时都可以捏死的如蝼蚁一样的女人,那便更是有趣了。
“充军?”
“不是。”
“不会还是牢里吧。”这是她此刻能想到的最后的答案了。
“不是。”
她摇摇头,“飞香猜不出。”
“朕告诉你,那地方就是姚更衣从前呆过的地方,你不是不屑于与她一起服侍朕吗,到时候,朕要把你也送去那里,让你一辈子也出不来。”
龙子非慢声慢语的说过,仿佛要送她去的地方是一个鸟语花香的一样的好地方。
不过,那地方也绝对可以鸟语花语,却同时又是女人的人间炼狱。
飞香的脸刹时就一片惨白,她咬着唇,一时竟不知要如何反应了,怪不得龙子非恨她,原来,她母亲竟是将阿香送到了那样的地方,此时想来,身为女人的她倒是理解了龙子非的恨了。
可理解归理解,她可并不想去那样的地方,急中生智,她沉声道:“皇上,自古以来但凡被皇上宠幸过的女人是不可以再被送出宫被其它男子宠幸的,皇上,飞香在宫里侍过寝,也上过敬事房的册子,那是有记载的。”
龙子非的脸上闪过一丝光茫,似乎是没有想到她居然如此聪明的对答,不过,她再聪明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君要谁死谁就必须得死,“纳兰飞香,你聪明过了头,你以为那一夜朕会让敬事房的人记载下来吗,从今天开始,这宫里没有人会知道你侍过寝,也没有人会说你曾经做过朕的女人。”
他是皇上,他可以把白的变成黑的,黑的变成白的,便是因为如此,所以这世上之人便前仆后继的都对这皇上之位虎视眈眈。
“你……”飞香彻底的无语了,“你就是个无赖。”一只手气极的扬起,想也不想的就送向龙子非那张俊雅的粉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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