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夜色笼罩城市,家家灯火通明,言笙躺尸玩着手机,直到傅盏走进来。
言笙分了一个眼神给傅盏,随意的一扫让她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
“先说好了,今晚不许动我,我累死了。”
“下完飞机又赶着去应付你家一大堆亲戚,我精力和体力可比不上你。”
傅盏只穿了浴袍就出来,头发微湿贴着额角,胸前的领子微微敞开,裸露的小腿紧致有力,整个人看着既禁欲又诱人犯罪。
傅盏嘴角微微上扬,站在床边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动你也可以,但有个问题得问清楚。”
言笙放下防备,整个人放松下来,“什么问题?”
傅盏的眸子被水氲过,显得更漆黑如墨,更加深沉看不透,他声音毫无波澜的问:“今晚要孩子那段说的是认真的吗?”
她随口说的借口怎么会是认真?
言笙秀眉皱着说:“我不想那么早要孩子,所以你就先别戒烟了。”
要是他真戒烟,以后就没借口了。
傅盏轻挑着眉梢,嘴角微微地一勾,右手抄在浴袍的口袋里,有些不羁的邪魅。
“所以是你根本不想要,就是拿我当借口?”
言笙犹豫了一会,点了头,随后立马又说:“你是男人,多担当点,还有我要是怀孕有了孩子,你也会吃亏的。”
傅盏若有所思,“我吃亏?”
“当然了,第一,你看我要是怀孕,你就有十个月不能碰我。第二,我生完孩子,身材走样,没有之前好看,是不是就影响你的视觉感受。第三,多了一个孩子,我的精力就会分给孩子,你到时候在我这里就会失宠。”
言笙头脑清晰语言流畅地罗列出几个理由出来,说完后觉得不对,要是她真生了孩子身材走样影响他的视觉感受,也没那么多精力去管他,那他会不会在外面找别的女人,想到这里,她猛地从床上站起来。
傅盏显然也没有想到她会突然站起来,眸光凝滞了两秒,就见她走到自己的面前,气势汹汹地说:“我不生孩子,打死都不生。”
傅盏一脸问号,还没问理由,她自己倒是先说了出来。
“我帮你生孩子,你还去外面找女人,我岂不是亏大了,不生,坚决不生。”
傅盏突然觉得好笑又有点气,“你是在脑子里臆想出了一部狗血家庭伦理剧吗?”
言笙张口想要反驳,但发现自己好像入戏太深了,她说的都是什么?这都是什么事?
她欲言又止,最后闭嘴,又坐会床上。
她说的又不是没可能,现实生活中不是有很多男人都会出轨吗?更甚的是,明明自己的妻子很漂亮,可人就是不知足,也不知道是不是贪图新鲜感,出轨出到天际,还有理有据,用渣男这个词形容简直就是太轻了,应该用人渣。
傅盏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嘴角挂着极淡的笑,“你要是担心,可以不生,我不会逼你。”
他忽而一笑,“而且,我觉得你说的挺对的,你要是怀了,我吃亏还吃得不少。”
言笙:“......”
第二天,言笙回自己家里,十几天没在家,估计得覆盖了一层灰。
开锁进门,手随意划过茶几桌面,意料之中的一手灰,她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屋里,接着开始整理她的物品,用箱子把东西装起来打包好放在客厅处。
搞了一早上,临到中午的时候,傅盏来接她回去。
言笙只打包带走了些她用得上的东西,整理起来也就两个箱子那么多。
傅盏和她一人抱着一箱下楼去,她抱的那箱比傅盏抱的那箱轻不少。
傅盏的家里很大,复式公寓,楼上有两个房间,一间主卧一间侧卧。
言笙倒没进去过侧卧,她抱着一箱东西忘侧卧走去,刚走到门口,傅盏清冷的声音就响起,“过去那边干什么?”
言笙笑了笑,“没干什么,就是想看看,以后要是我们吵架了,这个房间说不定用得上。”
傅盏皱着眉睨她,“用不上,我明天就把它拆了。”
言笙眨眼,睫毛扑闪着,眼里渐渐浮上狡黠的笑意,“为什么要拆?你还会拆房啊?你想怎么拆?”
“我拆房需要自己动手吗,怎么拆随我心情。”
“至于为什么要拆......”傅盏的嘴角一勾,笑得戏谑,“我就不告诉你。”
言笙:“......?”这人有病,还欠。
“拆了以后吵架你就只能睡客厅或者我回我自己的窝睡了。”
傅盏一脸无所谓,推开主卧的房间,刚迈进另一只脚,突然转头十分平静地说:“你的窝要是不想被我拆了,我劝你还是少提。”
话落,他另一只脚也迈进了房间,潇洒从容极了。
“我的窝你有什么权利拆,你真以为你是黑帮老大可以肆意妄为不负法律责任啊?”言笙走在他后面喊。
黑帮老大还得遵律守法呢。
——
周末两天过去,言笙周一回公司上班,人刚到自己的办公室坐下,屁股还没坐热,余千松就来催稿了。
言笙怀疑他在自己身上安装了定位系统,不然他怎么能掐着时间来找她。
“笙笙,你再不交稿我们公司就要倒闭了。”余千松坐在她办公桌前面的椅子上翘着腿一派胡言地说着。
言笙连眼皮没抬,自顾自地拿纸巾擦了擦桌面,连办公桌面也生灰了。
她边擦边漫不经心地说:“反正你也经营不善,倒闭就倒闭了吧,我会找好下家的,谢谢你提醒我。”
余千松翘着的腿抖啊抖,晃啊晃,手指抠着指甲,没有一点公司老板正派的样子,更像是一个地痞流氓。
他用慵懒散漫的语调说:“可是这个月快到月底了,倒闭了可就没钱给你们发工资了。”
“我现在是连饭都吃不起了,待会可能还得蹭你的饭吃,说不定还得蹭住。”
“你不是嫁人了吗,你空出来的房子刚好可以给我住。”
言笙把擦了灰的纸巾扔进垃圾桶,接着又抽多来两张继续擦另一处,“我老公可不是什么善茬,要是知道我的窝里私藏了一个男人,他应该会把你扔进长江里喂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