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言笙起得很早,她没在家吃早餐,趁着傅盏在洗漱的空隙,她提前溜出门去上班,打车到了公司的楼下,她的肚子突然饿了起来,于是又去到附近的面包店,买了一个三明治和牛角包就上楼去了。
她比上班时间提前了半个小时,此时公司里并没有什么人,空荡荡的。
她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后放下面包,拿着水杯去茶水间泡了杯咖啡回来,等她一边吃着三明治一边看手机时,发现傅盏打了好几个电话给她,还发了好几条微信。
她咬着三明治,没给他回拨电话,只发了微信给他。
“我到公司上班了,今天活比较多,所以我早点来,不麻烦你送了。”
发过去没几秒,傅盏就打了电话过来。
言笙犹豫了片刻,伸手拿下嘴里的三明治,接起了电话。
“喂。”
“翅膀倒是硬了,还学会不告而别了。”傅盏的说话阴恻恻的,语气虽不至于冷漠,但其中透着危险。
言笙才不管他语气怎样,昨晚威胁了她好一顿,她今天还能接他电话算是很给他面子了。
“我没有翅膀。”她悠哉地说,拿起三明治狠狠咬了一口,像是在咬他一样。
傅盏没有再说她什么,只是低低地轻呵了一声,跟她说:“下班后不要先走了,等我去接你。”
未了怕她不等他,他加了一句,“要是你下班我接不到你,回来就等着喝中药养生汤,这次煮的人不会是我。”
狗男人,又来威胁她。
撇了撇嘴,她含糊不清地应:“知道了。”
然后,她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傅盏听着听筒传来的嘟嘟声拿下了手机,盯着手机屏幕勾了勾唇。
莫雪今日去医院产检,常晓阳推了一早上的工作陪她一起去,路上,常晓阳在等红灯的空隙转头去看莫雪,问:“上次你让我帮忙查白芳芳的资料,我还发现了一个问题。”
“白芳芳名下有一家公司,确切来说不是她的名下,是挂名在一个男人的名下,那家公司的资金都是白芳芳提供的,每个月她都会汇入两百万到那家公司。”
莫雪摸着肚子的手一顿,惊讶地睁大眼睛,“她那么有钱啊,她的钱都是从哪里来的?”
“不知道。”常晓阳也好奇,查她的银行转账记录,她并无任何的进账记录。
只出账不进账。
“这就奇怪了,她爸也就一个市长,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钱。”
莫雪想了想,问:“你的那家公司是什么时候成立的?做什么的?”
路灯从红变绿,常晓阳重新启动车子,说:“今年年初成立的,做外贸业务的。”
莫雪哦了声,思考片刻后,打电话给言笙。
电话一接通莫雪就迫不及待地说:“言笙,我和你说,那个白芳芳还是个富婆,她有家公司是今年年初成立的,每个月她都往那个公司打入两百万,这么有钱一定有猫腻。”
“要不要再查查她干了什么勾当?不然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言笙正在画图的手顿了顿,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
莫雪骄傲的语气,“我老公发现的,实则那个公司并不在白芳芳那女人的名下,应该是她挂名在别人的名下。”
言笙思索了片刻说:“这事不用你们查了,我找我老公查。”
莫雪震惊脸,不可思议地重复那两个字,“老公?”
言笙听到莫雪震惊无比的语气,洋洋得意起来,“是啊,我老公,怎么了,有问题吗?”
“就许你叫老公我不行吗?”
莫雪也就震惊了几秒,很快就恢复正常调侃的语气,“想不到啊想不到,喜欢上傅盏了吧,爱上他了吧,还学我叫得那么腻歪。”
“女人啊,也不知道之前是谁硬是不承认自己喜欢他。”
言笙抿着唇在想要怎么回击,最后啥也想不到她直接说:“没事我就挂了,还要工作。”
干脆利落,连给莫雪反应过来的时间都没有,话一落就按掉通话键。
莫雪看着被挂断的手机界面,嘻嘻笑着说:“现在香不香,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吧。”
常晓阳从她讲的话听出来一点半点,但他毫不关心,只淡然地说:“别人的事不要管,少操点心,手机可以放起来了。”
莫雪不满地哼唧两声,“你限制我拿手机看剧就算了,现在连我打个电话都要限制,手机的辐射可以忽略不计好吗。”
常晓阳侧着头看她,“我哪句话哪个动作阻止你打电话了?”
莫雪虽然这样说,但她还是把手机给收了起来,撇嘴道:“你叫我收起手机就是阻止我。”
“打完收起手机不是很正常吗?”
“不正常,人家的手机都是拿在手里的。”
“谁是拿在手里的,你看我拿在手里了吗?”
“你在开车肯定拿不了啊。”
“我平时拿在手里了吗?”
莫雪继续扯,“拿了。”
常晓阳偏头看了她眼,眼中是宠溺的无奈,“你说拿了就拿了。”
要是他不退步,估计又得就着这个话题吵着到医院了。
莫雪十分满意,笑盈盈地说:“是的,就是拿了。”
快到下班的时间,言笙收起草稿纸,吹了吹桌上擦橡皮檫时掉的屑,把它们吹到地上后,言笙拿扫把扫了下,收拾完之后,还没有等她拎包出办公室,办公室的门被象征性地敲了一下就被推开。
言笙抬眸朝门口看去,在看见是傅盏后目光收回,悠悠然地走了两步回到办公桌前坐下。
“想在这里过夜?”傅盏轻飘飘看着她说。
言笙扭过头看向窗外,神色不动,“没有,多坐一会再走。”
傅盏也在她面前的椅子上坐下,“就让你喝了碗中药养生汤,要闹这么久脾气?”
这话言笙不爱听了,这只是单单一碗中药汤的原因吗?
果然狗男人+直男都不懂得反思自己。
言笙平淡的语气中带着傲娇,“不是让,是威胁。”
傅盏身体前倾,两只手放在桌上,盯着她说:“我让你喝之前没有威胁,是后来你不喝我才威胁的。”
“味道那么怪,而且我身体那么健康,为什么要喝?”
傅盏不动声色,“因为你骗我。”
眼言笙一噎,没话反驳。
“那你威胁我喝下后,明知道我不开心,你也没哄我。”
傅盏勾唇笑了下,双眸清亮,“我哄了。”
言笙忽然转过头看他,语气稍显激动和气愤,“你哪里哄了,后来还又威胁来我一次”
“我昨晚叫的外卖都是你喜欢吃的。”
言笙:“......”
难怪她昨晚胃口那么好,吃了那么多。
言笙气泄了,但有些不自在。
哪里有人是这么哄人的,话也不说一句,至少说一句“我叫了你喜欢吃的外卖,吃多点”暗示一下他在哄她啊。
她当时在生气,哪里会去观察那么多这些外卖都是她喜欢吃的。
她小声嘟囔地说:“你哄人都只做不说的吗,我哪里看得出来。”
傅盏见她这副别扭的样子就知道她不生气了,他轻轻笑着说:“是我太高估你的情商了,下次我表现得再明显一点。”
言笙:“......”看看看,到现在还要损她。
“这事我们以后就过了,以后不能再骗我了,不然下次还得喝。”
狗男人有这样哄人的吗,这是威胁还是哄人?
“要回家吃还是在外面吃?”
言笙没回答他,而是转过头思考要不要就这么原谅他,想了片刻,她转回头傲娇地说:“回家吃,但不能叫外卖,你要做给我吃。”
傅盏低低笑了起来,“好,你只要不怕被我毒死,要吃什么都给你做。”
言笙:“......”这话怎么说得那么恐怖。
这饭还能不能吃了。
当天晚上,言笙差点被咸死。
焦了也就算了,味道不好就算了,可为什么还那么咸。
她真的自讨咸吃,还外卖美味。
因为是她提出来的,她当天晚上不得不吃完所有,还好他做的不多,有些炒焦的也被他扔了,不然她那天的进盐量就严重超标了。
几天过去,言笙画好了初赛的设计稿,交上去后,她开始准备下个月的设计。
傅盏每天都雷打不动地送她上下班,不过有时候送她回家后他还会出去谈合作。
言笙跟着他去过一次,但那次她除了吃饭就是喝酒,根本听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感觉都是话里有话,互相打着太极试探对方。
不过看傅盏在饭桌上游刃有余地与对方谈笑风生,这样的他也挺帅的。
晚上傅盏回来,言笙正坐在床上看杂志,听到动静她下床出卧室,离走到客厅还有一段距离,她就闻到了酒味。
她走快了两步,来到傅盏的跟前。
“怎么样,自己能走吗?”
傅盏盯着她看了一会,忽然笑了起来,伸手抱住她,“自己不能走,你得扶着我。”
被他抱入怀,闻到的酒味更浓了。
她推了推他,但推不动,“我扶你,你先放开我。”
傅盏抱她的力量不松发反而紧了些,“先抱会。”
言笙想着他估计是喝醉了,也没再动,安安静静地让他抱着。
抱了两分钟,见他还没有放开的意思,言笙拍了拍他的后背,说:“可以松开了,我去给你倒杯水喝。”
傅盏有点不乐意,但还是放开了她。
言笙扶着他到沙发上坐下,然后去帮他倒了杯水过来,“喝水。”
傅盏此时的眼神慵迷离,没有平时的幽深和淡漠,他勾起唇,声音又低又苏又性感,“你喂我喝。”
言笙看了他两秒,把水杯凑到到他唇上,“张嘴。”
傅盏微微张开了嘴,言笙把水喂了进去。
“你今晚怎么喝那么多酒?跟谁一起喝的,有没有女人在场,有没有女人碰你?”
言笙边喂边问,喂了半杯,她放下杯子,视线上下打量着傅盏,试图在他身上找有没有女人的痕迹。
没有,很好。
傅盏任她打量完,然后一个用力拉她的手让她坐到自己的身上。
“跟高默白喝的酒,没有女人,他不喜欢有女人在我也不喜欢,我喜欢你。”
他喝醉的样子懒洋洋的,似乎心情也很愉悦,
言笙第一次见他这样,也是第一次听他说“我喜欢你”这四个字,她的心微动,软了下来,用诱哄的声音说:“先去洗澡好不好,你身上的味很大。”
洗完也能清醒一点,这样的他她抵抗不了啊。
傅盏离开了她一点,低下头,两人的额头相抵,他的眼尾下弯,嘴角微翘,手紧紧圈住她的腰际。
“你帮我洗可以吗?”
言笙的脸顿时爬满红晕,这男人喝醉了是生活不能自理吗?
而且勾人就算了,怎么感觉还耍无赖了。
见言笙沉默,他重复一遍,“帮我洗。”这次不是询问,是硬性要求了。
他们的姿势很暧昧,言笙没敢直接拒接,和他商量着的语气,“你自己洗比较快,你去洗,我去帮你泡蜂蜜柚子茶,喝了明天才不会头疼。”
“不行,我就要你帮我洗,我之前也帮你洗过,礼尚往来,你也得帮我洗。”
言笙:“......”这种事怎么还能礼尚往来?
她再挣扎一下,“我那次是因为我手受伤了不能碰水,你好好的,就自己洗吧,听话一点。”
傅盏的手又开始乱动了,显然是没什么耐心了,“你也听话一点,帮我洗,我喝醉了,自己也洗不了。”
等他的手游移到某处地方时,言笙实在受不了了,挣扎着要下来,傅盏没禁锢她,让她下去了。
言笙挣扎下来后退离他好几步,离他有一丈远。
她颤着声说:“我去帮你泡蜂蜜柚子茶,你自己去洗。”
说完后,立马往厨房的方向跑去。
傅盏施施然地站了起来也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言笙在厨房内做了一个深呼吸后准备要去拿茶包,手还没够着,被人从身后抱住了。
“你得帮我洗,不然我今晚就不洗了,晚上就这样抱着你睡。”
无赖啊!流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