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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侵略如火(1 / 1)

江雪尧换了衣服走进柳月眉卧房,正逢其转醒。柳月眉见她一身夜行黑衣,乌发高高束起,与平日装扮截然不同,心里便猜到几分,还未开口,便听她道:“母亲保重身体,女儿走了。”

柳月眉哑声道:“你又去哪儿?”

她咬牙道:“去找云霄哥哥。他既杀得了孙宴,如今孙同和黄峻回来,他不可能放过他们。不管真相怎样,如果云霄哥哥真去找他们算账,就是在王上眼前触犯律法!我不能让他去送死!”

柳月眉流泪道:“天儿已死,云儿又这般情形,你若再出什么事,可叫我怎么活?你给我在家待着!等你父亲回来……”

“已经等不得了!”她抹一把眼泪,将黑色面罩拉上便走。柳月眉呼道:“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

“哥哥就是因为太听话,才会被人害死了!”江雪尧再崩不住情绪,泪水瞬间滚落,回头哽咽道,“母亲不用担心我的安危,随风哥哥会帮我的。”

柳月眉流泪许久,终于道:“稽察院的人快到了,速去,等真相大白再回来。”顿了顿,又道:“你和云儿一定要好好活着,我再承不起失去你们任何一人了。”江雪尧猛然落泪点头。

将军府。

威虎大将军黄峻刚从朝上归来,正等医师治伤,忽听门外小厮报道:“大将军!靖远军的耿将军找上门来,府中家兵快拦、拦不住了!”

黄峻腾地抓起宝剑便走,怒喝道:“耿氏小儿还敢回来!”说话间已到府院,果见乌泱泱的一群家兵围着一人喊杀,中间那人一身苍青布衣,手提战枪泉婴,正是耿云霄。

耿云霄眸中燃着熊熊怒火,挥枪迅猛地扫清一大片家兵,骂道:“黄峻老儿,出来受死!”

黄峻踹开身前几名家兵,持剑上前喝道:“小子无礼!”说罢一剑已然劈下。耿云霄扔开手里的一个家兵,挥泉婴挡住攻势,冷笑道:“来得正好!前日没能杀了你,今日便用这把枪取你首级,以奠天何及靖远众兄弟!”

两人斗在一起。黄峻中年力壮,又有多年临阵杀敌经验,每一剑都极其狠辣;耿云霄虽则年轻,却是天生神力,一柄八十斤的长枪在手中如若生风,只十数招便压下对方两分。众人只见剑枪相碰,剑鸣铮铮,一时竟不能插上手。

战了片时,耿云霄猛击退黄峻,再要出枪时,忽然身形一顿,背上洇出一大片鲜血,竟是前日伤口又裂开了。众家兵见状,忙上前将他团团围住,呼喝着将刀剑兵枪一齐刺来。耿云霄横枪挡在身前,大喝一声,旋身将一众家兵统统挑飞。

他持枪立在原地,嘴角泛着冷笑,却没有立时上前——他并未挡住所有攻击,身上仍添了几道伤口,更有一把剑已刺入身体,只险险避过要害。

众人正待再上时,只听“哐啷”一声,那把剑竟被耿云霄徒手拔出,扔在地上不管。他环视四周,一身苍衣已染成血红,冷笑道:“不怕死的尽管上来,给黄峻老儿陪葬!”

众家兵见他气焰若神,吓得连退三步,不敢近前。黄峻骂一声:“小子看剑!”稳身上前,被耿云霄一枪接住,缓缓压下,竟一寸寸逼近他的肩膀。耿云霄一面压,一面扬唇冷笑,眸中恨意几乎喷薄欲出。

一名家兵反应过来,忙喊一声“护大将军”,挥剑直刺耿云霄。他听见剑风,不躲不避,手里加大力道,竟生生将黄峻的剑折断,一枪劈在他肩上,登时鲜血猛溅。

——与此同时,那把剑亦生生刺入他肌骨,比前一道伤更为惨烈。黄峻已重伤倒地,再无法动作,耿云霄只略晃了一晃,回身旋枪将那人头颅拍个稀烂。

众人受惊再退,莫敢近前。

他立枪撑地,另一只手握住穿过身体的长剑,卡住手指一施力,剑刃便如枯叶一般折断。他又反手从背后拔出剑柄扔在地上,举枪直指黄峻,怒目道:“死罢!”

“叛徒受死!”府门忽传来一声呼喝,他不用回头也听出声音是谁,冷笑道:“孙同,你还敢来?”

来人正是威虎军少将孙同,乃孙宴之子。他纵马一跃,正落在耿云霄身后,挥枪直朝他刺去。耿云霄回身徒手接住长枪,泉婴枪刃已到孙同眼前,孙同险险侧身避过,亦抓住枪身一拔,欲图夺取泉婴。

耿云霄见状,只冷笑一声,双手握住两杆枪柄夹于腋下,奋力一扬,喝道:“滚下来!”话音刚落,那一端孙同已被他从马上提起,又往旁狠狠一摔,滚在众人脚前。

这一招时间,孙同率的羽林军已涌入府中将两人团团围住。他狼狈地起身骂道:“我奉王上旨谕,特来抓捕叛军首领耿云霄,如有反抗,格杀勿论!还不束手就擒?”

耿云霄丢开缴获的长枪,冷笑道:“有本事便过来,看是你先擒了我,还是我先杀了你!”

孙同拔出长剑,举手一扬,众羽林军便挥刀上前。耿云霄目无惧色,持枪迎着众人稳步上前,扫开当前一拨,又咬牙挥向孙同,孙同亦怒目而视,举剑刺道:“叛徒,还我阿父命来!”

耿云霄荡开这一剑,双手举枪直劈下去,恨道:“百里的命,你又拿什么还?!”

这一击重如千钧,孙同持剑勉强挡下,已被压得屈膝在地,说不出话。耿云霄眸中冒着怒火,咬牙道:“天何求你的时候,你可想过今天!”

孙同奋力抵挡,见对方脸色煞白,布衣已被鲜血浸透,汩汩地流了一地,忙往旁使眼色,待命的羽林军便齐喝一声,挥刀上前。耿云霄收枪回身一旋,将众人攻势尽皆荡开,又猛然立枪在地,口中呼呼地喷出怒气。孙同正惧其威势时,忽见他呛出一口血沫,身体微微一晃,大有力竭之态。

他有私仇在身,不待羽林军再动,已挥剑上前直取其心脏。耿云霄再无力挥枪,只怒目瞪着对方,身体不曾动摇一分。

那剑即将近身之时,他身前突然凝出一道金赤色的薄盾,竟还冒着明火。剑刃刺在其上,仿佛撞在坚壁一般,再不能近前一步。未待孙同反应,耿云霄忽又冷笑一声,那薄盾瞬间变为一柄长枪,无需他挥动,已破空朝孙同刺来。孙同忙回剑抵挡,堪堪接下这一招。羽林军再度上前,霎时那长枪又化为烈焰散开,将周围众人尽数烧灼,瞬间惨叫四起,羽林军及家兵纷纷滚在地上灭火。

耿云霄冷眼看着四周景象,忽然又猛呛出一口血,身体缓缓矮下去,半跪在火海之中,手中长枪略不松动。

他无力再战,火灵亦渐渐停息,孙同与羽林军扑灭身上火焰,往他方向一拥而上。一支冰箭倏地从屋檐飞来,恰落在耿云霄脚边,瞬间便在他周身凝起一堵球形冰墙。众刀剑劈砍其上,不能松动其半分。

孙同抬头看时,只见一个蒙面的黑衣女子站在檐上,手持一柄冰弓冷冷望着自己。他喝道:“来者何人?”

蒙面女子不答,抬手往他方向射了一箭,他侧头险险避过,忽见庭中旋起一阵强风,瓦砾碎石皆飞起迷住众人视线。再看时,耿云霄周身冰盾已然破碎,一个蒙面的黑衣男子将其扶住,另一手接过泉婴,足尖一点便带着他飞至屋檐,又携着蒙面女子越墙走了。

孙同望着三人逃遁的身影,怒喝道:“追!”

***

叶随风掀帘让江雪尧扶耿云霄进去,对车内陆宸嘱咐道:“拜托你了。”又匆匆放下车帘驱马疾驰。

陆宸忙解开耿云霄衣物,只见其浑身是血,前日的伤口也多半裂开,更有两道极重的剑伤贯穿身体,生命岌岌可危。

她一面处理最重那道伤,一面将另一道用绷布覆上,对江雪尧道:“按住,先止血。”江雪尧忙应了,依言行事,泪水早已顺着脸颊落了下来,泣道:“云霄哥哥……”

他勉强睁眼,见她连面罩也来不及摘,苦笑道:“你来做什么?”话未说完,已闭眼晕死过去。她霎时惊慌失色,只求陆宸救他。

陆宸往外道:“车内不稳,无法手术。”

叶随风却没闲暇回话,他驱着马车疾驰,身后一队羽林军亦骑马追来。为首的孙同喝道:“速速停车,缴械不杀!”

他往后看一眼,又迅速偏头躲过迎面的一箭,好险面罩未被带走。他一扬马鞭,加快速度,身后又有一片箭雨袭来,险些将车尾钉穿。

羽林军扬鞭再追,即将赶上之时,只见整驾马车竟腾空而起,似驾着云雾般飞至高空,众羽箭追之不得。孙同大骂一声,挽弓发箭,那箭瞬间便到了驱车人身下;他正暗喜,忽见那处剑光一闪,箭矢已被劈作两半落下。再看时,那人已收了剑继续驾车,究竟没让他看见剑与剑主是何模样。

孙同勒马停下,与众人望着马车愈飞愈远,咬牙道:“给各州府发通牒!捉不到人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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