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去了南台山。
为了让秦家人稍放戒心,她这才耽搁了这么久的时间,如今,也得尽快将这件事情解决,拖长了,对自己,对别人都不好。
天琊既然对她有些心思,还是不要来来往往纠缠不断。
云清雅与她面对而立。
桑落不是不知她对自己有些敌意,只道:“我只是来交易的,过后便走。”
云清雅倒没有拦她,只是道:“我只说一句,既然你有自己的路,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不要让别人平白留着念想。”
说罢,侧身让开,目光清冷。
桑落看了她一眼,走了进去。
云清雅的话,她很赞同,但话中之意,却值得一想。
她的确从来没有表示过什么,也没有**过什么,但并不代表别人就会这么想,她觉得只是无关紧要之事,或许对于别人来说,却是至关重要。
凡事,不能只站在自己的角度,也要尝试一下别人的角度,这样才更能解决事情。
或许,她需要好好解释一下。
看着面前偌大的石门,没有理会远处看着自己的风流云,桑落朝内传音。
风流云看了那绿衣身影一眼,转身走开。
房间内,天琊一脸沉默,对着功法已经一夜了,却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
想做什么,又什么都不想做。
靠在山壁上,一脸迷茫。
隐隐约约间,听到一声不真实的传音,天琊苦笑了笑。至于么,已经上升到幻听的程度?
默了默,片刻他却忽然朝石门看去,声音仍在,清晰入耳。他凛着眼,起身朝石门走去,果然!
慢慢打开石门,一身素雅的绿衣,身无雕饰,来人就这么安静地出现在他眼前。无关外貌,无关气质,总是能让人眼前一亮!
一瞬间,天琊的脸色却禁不住有些冷下来,声音也跟着冷漠道:“时隔这么久。秦道友真是准时!”
桑落看着他,却也不解释,只温和道:“可以借一步说话么?”
别人的内室,她是不会随便擅入的。
天琊倒没想那么多,只道:“进来吧。”
跟着他,桑落走了进去。
“杜蕊花我都带来了,一共两份,想要全部换取息土。”
天琊脸色冷漠。一言不发。
桑落暗叹了口气,道:“若是不方便,我可以到别处交易。”
天琊转身。看了她一眼,想说什么,片刻却是冷笑,“秦道友不愧是大家出生,当真是面冷心冷,在你眼里。除了这点交易就什么也不值了是吧?”
桑落顿了顿,暗想。她心不冷,何况。从始至终她都是脸色温和,又何谈面冷?
天琊若知道她反而纠结这个问题,说不定会气死,不过还好他不知道,只以为她不好回答,想着自己的话也确实过分了些,便闭了嘴,坐在石凳上,闻着身边的缭绕香气,一时心里乱七八糟,不知想着什么。
桑落却道:“道友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凡事还是弄分明了为好。”
对她来说,这件事并不尴尬,故而一本正经地开口,可对于天琊来说,弄明白了她的话中之意,一时,却有些难堪。
脸色也跟着有些不好看。
不过桑落的理念很固执,她不喜欢墨守成规,不觉得对方没有表态就不能开口,有什么就说什么,事情一样一样尽力解决,做完了就撂一边。
或许残忍些,对她来说,这只是一个简单的问题而已。
天琊也渐渐意识到了这一点。
因为不在乎,所以坦然,所以只是希望能够解决。
虽然相识不久,但这个女子说话做事都条理分明,自己的事情,在她眼里,也不过是个亟待解决的问题罢了,
这就叫剃头担子一头热。
他默然闭了闭眼,一句话都不想说。
桑落也不催,慢慢等待。
“你真的已经有了婚约?”
话都说开了,他也没什么好顾虑的,那就清理分明好了,对他来说也是好事,也免得产生心魔,若是注定不行,那就放手,毕竟就算是喜欢,没有基础,也不会有多深厚。
天琊睁开双眼。
桑落没有回答,“换一个问题。”
她只是不喜欢撒谎,天琊闻言却是好笑。
斟酌着话,才慢慢道:“我没有机会了?”
“没有。”
简单、直白,却也残忍。
天琊默了默,却是笑了笑。
“好,这样也爽快!”
桑落也淡淡笑了笑。
屋外,云清雅静默地守在外面,倚靠在山石旁,一双眼眸看着天空,唇瓣,却微微抿紧。
自私么?
是的。
可是,漂泊了太久,一个人,吃过了太多的苦,她实在想要一个倚靠,想要有,一个能栖息的地方。
慢慢躺着,任清风,吹拂着脸面……
天琊站起身来,想了想,淡淡道:“杜蕊花稀罕,也不必全都交易,留下一部分,炼化那息土也好。”
桑落摇了摇头。
“一来,我没有秘方;二来,炼化太麻烦;三来,炼化之后的息土不一定适合我,所以还是简单些好。”
虽是清清楚楚,但又有些一板一眼,天琊没有再说。
等阶交易后,桑落告辞便要离开,天琊沉默着,却又忍不住,“虽说这话冒昧,可是我还是想问一句。”
桑落回头看着他,“什么?”
天琊抛开了难堪,抛开了顾虑,抛开了逃避,认真看着她。
“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他听说过君慕炎的事情,知道那是个不可多得的人物,可他总觉得,面前的女子,自有她自己的道,自己的处事原则,他从第一眼,就觉得她和别人不同。
不是说娇美的外貌,灵动的气质,而只是一种感觉,一种从内沉淀出来的感觉。
一眼,就进到人的心里。
见他这样,桑落也认真想了想。
“我不确定自己会不会遇到,也不确定究竟是怎样的人,但我能明确一点,若我喜欢一个人,一定是一见钟情。”(未完待续)